【特工】《虔誠者》 - ──古時‧拯救篇──(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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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啲衣著都幾dry下…」進餐時，夏林突然說起：「我哋行動個日就唔可以著到咁入灣仔個會展，保安肯定會攔住我哋。」

「咁要著到點？」我一邊吸著麵一邊問。

「老西囉，到時我哋扮國際刑警。」

「…！？」我差點把麵到噴出來。

「未扮過啊？」夏林帶點逗趣的笑容，笑上來時還有酒窩在臉上：「以前我就係扮國際刑警，得到過好多便利。」

「但係人哋真係查嘅話，應該真係會俾查到我哋係唔係……」

「你放心，國際刑警入面有一個加密嘅全球警察通訊系統叫I-24/7，我一早已經駭入去將我哋假證件上嘅資料打上去資料庫入面，到時真係查都無所謂～反正行動完咗之後我就會駭入多次，刪咗啲資料。」

「啊…你冇老西喺身嫁可？」夏林眼神好像期待著什麼一般。

「嗯…」

「咁聽日帶你去做一件。」

果真，翌日她便把我硬拖到西環一間尊華的店子中選購西裝。裡面的老闆是個年紀已經上了七十以上的老人，圓框的眼鏡配上合身的背心西裝，略略浮顯出其細心、專業的表現。

「Bienvenue。」一進來，店東就跟我們用法文禮貌地打招呼，之後就怔了一下：「兩位…夏…夏林……小姐…？」

「Bonjour！」夏林很自然地跟店東碰掌：「ABRAHAM，過得好嘛！？」

「好好，哈哈。」被稱為ABRAHAM的店東老伯笑道：「少爺好？」

「唔清楚～好耐冇返屋企～」夏林隨便地坐在一張沙發上。

「小姐，你仲戴住古薇艾兒家族嘅戒指。」店東和笑地說。

說到此處，我往夏林兩手一望，見其左手無名指戴住了一隻心形的精緻戒指，而其右手中指則戴住一隻骷髏形狀的指環，形成強烈的對比。

夏林注意到我望她的戒指後，便把心形的那一隻向後一掉，掉到角落中。店東一見便上前拾回，並小心地用抹布清潔，他們……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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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RAHAM。」夏林見我眼神疑問，便向我介紹：「我家族前管家。」

「已經退休。」店東微笑地答：「依家經營緊西裝小店。」

「幫我整套嘢俾佢。」夏林簡潔地說。

「咁小姐想要佢著邊種風格嘅西裝？」ABRAHAM問。

「深藍色大威爾斯格紋西裝、棕啡雙排扣背心、襯衫純白。」夏林打量我幾秒後便說，順便提醒：「仲有唔好掂到佢啲皮膚，有毒。」

「放心，我量身時會盡量同客人保持一定距離，唔會令到對方唔舒服。」ABRAHAM拿起軟呎幫我量度，手勢看上去已經爐火純青。

之後夏林也放心把我交給了自己的前管家，獨個兒閉眼養神。反之，我就好像經歷一場不斷旋轉的舞會一樣，為了附合他量度的方位，必須又轉身又舉手，麻煩到不行。

「小姐，已經完成。」經過ABRAHAM一番功夫之後，總算完成一切度身的程序。

「唔～」夏林隨便地回應。

「唔該你…ABRAHAM先生。」我做人也算是有禮貌。

「唔需要客氣。」

「去食碗魚蛋河…番嚟個陣會整好未？」夏林插住衣袋。

「應該可以，假如夏林小姐係會細嚐麵條的話。」ABRAHAM說。

「…唔，如果我番嚟仲未整好嘅話…有個好恐怖嘅懲罰。」夏林轉頭出店子，說：「就係我會嬲你一世～」

「呵哈哈，夏林小姐仲係咁可愛。」ABRAHAM和藹可親地微笑。

在我跟夏林在小店吃著魚蛋河期間，我見到她罕有的心事重重，出自好心便問：

「諗緊嘢…？」

夏林瞧了我一眼，然後答：「冇…都係有，算。」

「唔？我想聽下，關於你家族？你係咁望緊自己隻手指……」我望住她彷彿得到解脫的手指，因為剛

才已經掉走了那隻戒指。

「冇…只係。」

「點都擺脫唔到家族命運…？小霞，曾經同我講過類似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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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啍。」她淡然飲笑：「就係因為我同佢咁相似，先做到朋友。」

「你隻骷髏指環做咩唔掉？」我望住它。

「死靈飛盜團嘅成員，都會戴一隻喺手。」夏林又用手翹起自己及腰的金灰色長髮，說：「心形個一隻，係我古薇艾兒家族標記。」

「難怪…個位管家會即刻執番仲清潔乾淨。」

「佢哋只係代表住我嘅負擔…我要承受嘅命運。」夏林說。

「總有一日，曇天會過去，晴天總會來臨。」我望住夏林。

吃完午餐之後，我們就重回店家。夏林刻意帶我到四處遊走，我心底裡明白她應該也很清楚一件西裝沒可能這麼快就能完成。

如此走著走著，就過了半天。

「叮叮～」把店子的門推開時，會發出鈴聲。

「夏林小姐，啱啱完成。」ABRAHAM微笑地歡迎著她。

「一早知啦～如果唔係點會喺出面行咁耐。」緊接，夏林向我打個眼色，示意要我入試衣室穿上新衣。

我在試衣室見到自己要準備穿上的一套西裝，用料方面絕對是一流，質感又順滑俐落，穿上去之後覺得十分貼身，有些暖烘烘的羽毛包圍全身的感覺。

我走出試衣室之後，夏林也笑了笑，有點讚嘆：「型就一定，估唔到……會係咁型姐。」

「十分之好，好貼身。」ABRAHAM對我笑道。

望住鏡中的自己，我亦也有些覺得自己不同。以前穿住大袍總覺得自己像個移動大粽般，現在倒有幾分像回一個人。

「一早就要遇見我啊嘛，型仔幾多。」夏林拍拍我雙肩。

「多謝你…」我直視著夏林。

「…」

「多謝你，幫我咁多。」至少，我覺得現在出街不會再因為衣著受人白眼……替我挽回了不少尊嚴。

「唔洗…」夏林笑一笑，凝視住我：「朋友嘛。」

在那一晚，活動前的一晚，我就跟夏林徹底地狂歡最後一次，當作我終於有個正常打扮又好，夏林終於要踏出贖罪的第一步又好，總之就拿著香檳瘋狂唱歌又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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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林她跟我說，人生一定要有場難忘的派對，最好就每一天都是醉生夢死的狂歡派對，她在外國每天的日子便是如此……麻醉自己。

還好我跟夏林這個是保持理性的派對，只是在音樂的加持下有點兒亢奮，她更即興地彈奏起一首流行曲來，不管樓上樓下眾人的睡眠時間。

「Here's to Never Growing

Up～！！！！！！」夏林高舉手上的香檳，然後從高倒下的灌入喉嚨。

跟過毒后學過跳舞的我亦隨意地在大廳上擺動一下身體，讓自己不會像塊木頭坐在椅上。

「呀──！！！！！！！！！！！」夏林打開窗戶，突然就向街外面大喊。

隨後，果然惹來了不同單位住戶的言語攻擊。

「細聲啲啦！！唔撚洗訓呀！」、「好嘈呀，再係咁我報警啊！」、「我愛黎明！我愛黎明！！」、「收皮啦…屌……！」

「哈…人哋仲要訓。」我說。

「啍～」夏林醉薰薰的脫下兩隻代表住「家族」與「組織」的戒指：「我…我夏林先…唔會……要你

哋…依賴…」

「夏林…？」我望住她。

「黎明……」夏林望住掌上兩隻心形和骷髏形的戒指，迷醉地望住它們，再轉頭望向窗戶那邊，說：

「不如…我掉哂佢哋落街…好唔好？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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