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入侵南台灣二２【長篇】 - 第二部．第０６４章

凡爾莎一咬牙，用力甩開小陳的手，然後整個人無力的倒回了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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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爾莎？」俊彥看著凡爾莎，眼神充滿不解，「你剛剛說隊長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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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爾莎都還沒開口，語歆就狠狠瞪了俊彥一眼，「你一定要聽到她親口說出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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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俊彥連忙搖頭否認，但臉上還是寫滿了不可思議，「我只是不懂，隊長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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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後面的氣氛突然變很沉重啊？

王偉通過後照鏡偷偷瞄了一眼後座的情況，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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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好像聽到郁翔死了之類的，是她們在開玩笑的吧。

絕對是在開玩笑吧？

王偉並不認為有什麼力量能夠真的殺死那個大俠，但問題是，那個人確實不見了，而且剛才他們本來上樓說是要救人，現在他們人回來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那情況就變得非常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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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後，剩下的選項就算再難接受，那也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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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偉非常識相，即使心中如翻江倒海，表面上的他還是沒有說任何一句多餘的話，只是看著車前狀況，專心在駕駛上。

不管如何，王偉可沒有天真到會以為那個大俠不在自己就安全了。在場的人全都認識那個怪物，不說其他人，只是那個金髮少女就恐怕完全不弱於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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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新來的坐在前座的這個人更是時刻帶給他不下於郁翔的壓迫感。光是坐在他身邊，王偉就一直感覺心神不寧。

「怎麼？開車很累嗎？要不換我開開看？」

小陳突然轉過頭，對著板著臉，一言不發的王偉說道。

王偉瞪大了眼睛，不敢回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

他該不會看出自己在想甚麼了吧？王偉突然有了這種恐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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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灰色的休旅車在夜晚的市區內穿梭，車燈照亮了街道上的障礙物，專心在駕駛上的王偉很快就又發現了異常之處——這裡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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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太陽就已經完全落下，那些吃人的怪物卻連一隻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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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離他們的基地不遠了嗎？王偉暗自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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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和王偉所想的相去不遠，僅是十分鐘後，隨著王偉跟隨語歆的指示從郊區的一條小徑穿出，遠處那堵圍牆便出現在了王偉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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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第一次看到，王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座基地。那水泥澆鑄的圍牆上有好幾個托著槍的人正在來回走動，牆上還有一盞探照燈如同雷達一般不斷掃描著圍牆外側有沒有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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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盞燈在第一時間就對準了自己的這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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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抓了一段那些人應該還不至於會立刻開槍的安全距離停下了車，然後轉過身，向後座的人問道：「能直接開過去嗎？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們是入侵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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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歆回頭一看，發現本應知道這些事情的凡爾莎還是一副不太舒服的樣子在閉目養神，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她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其實我一直就沒怎麼搞懂過他們那些規則，還不如說這整座基地從上到下都給我一種隨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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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第一次進入時的經驗，語歆有些無奈，她覺得這裡會變成這副樣子，絕對跟某人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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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語歆又向王偉建議道：「還是先不要靠近好了，在這裡等一下，看他們會不會派人來檢查通行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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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先停這。」王偉點頭，反手就準備將車熄火，就在這時，凡爾莎一直捏在手上的那支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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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凡爾莎就已經反手將那支電話一把塞進了她的手裡。

「這……這是怎樣？」

語歆拿著電話，困惑的望向凡爾莎，卻看見她已經又變回了那副不打算解釋的樣子，重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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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歆最後還是將電話湊到了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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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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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回報有未知身分的車輛靠近，那是你們現在的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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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博士的聲音，看來她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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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歆說：「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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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已經交代過門口的人了，你們直接開到門旁邊就會放行，電話先不用掛斷，保持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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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歆放下電話，對著駕駛座的王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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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基地的人，他們說我們可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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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點頭後再度踩下油門，隨著他們逐漸靠近那道圍牆，王偉也更能看清圍牆上那些人的樣貌——他們全身包得密不透風，頭上還戴著類似面罩的東西。直到看見上面的人確實沒有將槍對準自己，王偉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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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指示，王偉將車停到了圍牆底下的一個小門旁接受檢查。那道門一開啟，裡面就走出了幾名同樣全副武裝的士兵。到了這個距離，王偉才看清他們頭上戴的不只是面罩，還有一人一副的夜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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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車上有武器，搜刮來的。你們要看什麼證件之類的嗎？」王偉降下車窗，將雙手伸出車外，對著走來的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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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士兵察覺到王偉眼中的緊張，他隨手拉下面罩，微笑著對王偉說道：「那啥，不用那麼麻煩，博士已經和我們交代過了，例行檢查之後你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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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時，車的另一側，一名士兵突然瞪大眼睛，驚恐的退後了兩步，然後大吼著舉起了手裡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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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後座的凡爾莎已經先一步打開車門了。她閃身衝出車外，在一把奪下了他手裡步槍的同時，左腳一勾，又將他摔倒並壓制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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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東西塞住他的嘴巴！其他人不准看車裡！」

「凡爾莎？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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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凡爾莎在這座基地裡的威名，旁邊的幾人縱使還完全不明白現在的狀況，仍然第一時間選擇遵照她的指示。他們很快就找來了一條乾淨的粗布，並接替了凡爾莎，將他壓制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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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不能在世界上！不能放那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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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好幾個人同時壓倒在地，那個人嘴裡的喊叫聲還是沒有減弱半分，一直到那條破布將他的嘴徹底堵住後才終於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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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發不出有意義的字彙了，他還是想從喉嚨深處試圖擠出一些沉悶的聲音，甚至用力到兩隻眼睛都已經向外突出，面色也開始發紫了也沒放棄。那副猙獰的模樣，連他旁邊那幾個身經百戰的同伴都看得有些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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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博士也從電話中聽見了那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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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語歆舉起電話，開始說明：「剛才有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狂還想要攻擊我們，現在凡爾莎壓制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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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電話中的博士陷入了思考，「現在抗體全面失效，要是直接接觸到反秩序確實是可能會造成這種情況，語歆，你們車上有沒有什麼異常或是反秩序濃度特別高的東西？算了，你直接叫郁翔聽電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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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呃……現在聽不了電話了，」語歆有些尷尬，「我不知道反秩序是甚麼，不過如果是異常的東西的話，車上現在有一個凡爾莎說叫小陳的人，他還滿多地方很異常的，這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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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語歆的解釋，電話那頭的博士又一次陷入了幾秒鐘的迷茫，正當語歆差點以為是通話已經中斷時，電話那頭又爆發出了一陣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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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讓那東西上車，現在還打算直接開進來？想殺了所有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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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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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突如其來的大吼讓語歆有些不知所措，她望向前座的小陳，可小陳卻也只是對她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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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兒是完全覺醒的代言者，」博士聽上去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一些，「理論上光是直視就足以對智慧生物造成不可逆轉的創傷了，楊啟良不讓人離開這裡，所以現在沒辦法過去幫你們處理，只能就地取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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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歆，他有穿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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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面對這個未曾設想過會在這時聽見的問題，語歆愣住了，她又望向小陳重新確認了一眼才答道：「有，短袖跟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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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要不然……你們找件外套，再拿個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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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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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在場聽見的每個人頭上都彷彿浮現了一個問號，就連提出了這個方案的博士本人聽上去都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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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你們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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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迎接客人的習俗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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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後的小陳頭上套了一個牛皮紙袋。但他卻能在沒人攙扶的情況下準確地跟在前方帶路的士兵身後，這讓她感到非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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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看得到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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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一步不停，邊走邊說：「你們這一丁點地方裡都能演化出只靠聽覺就有辦法飛行的哺乳類了，請不要預設視覺是所有人形生物的主要感官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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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歆又轉過頭，對下了車後感覺已經恢復不少精神了的凡爾莎說：「凡爾莎，他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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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爾莎緊盯著走在前面那個頭套牛皮紙袋，披著大衣，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的人形背影，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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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東西叫小陳，但他不是人，我知道在你眼裡他看起來就是個人，但那是『你』，跟在他眼裡的你就是郁翔一樣，你是絕對不會想知道他在我們眼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啊，聲音，還有他的聲音。」

「語歆，你不會想知道的，從他嘴裡發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汙穢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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