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之鏡 - 第二章（６）

杜天走到正殿裡去，而龍正站在山洞口，朝這邊看著，似是想要打聽外面的狀況。

「我看撐不了多久，後門已經準備好馬車，將月蘭帶到馬車上就跑，她身上的蛇毒該清得七七八八，這些藥應該能應付⋯⋯」他走去月蘭的身旁，在那些混亂的藥品中挑了幾瓶：「下山後，馬上去找風昊朔月小雪三個，佢哋應該重喺垓埏。」

「師⋯⋯你呢？」

「你們先走，沒有人拖延他們的話，無辦法全身而退。」

龍聽過杜天的話，低頭沉思起來。

外面突然傳出破門聲，幾人衝了進來，原來是元山等人，拿著武器似乎不懷好意。

「別想了，現在就走！」杜天將手上的藥塞到龍的手上。

龍猶豫著點頭，將藥放到地上的袋子中，一併將多樣物品背上，靠到月蘭旁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

他沿著燈火走，步步走進山洞深處，在一個拐彎處消失。

「老先生⋯⋯」元山走進山洞中，看到正殿裡別有洞天，嘖嘖稱奇。

杜天立刻從洞璧上取下了火把：「各位闖入正殿所謂何事。」

「將門關上。」元山回頭指示下屬。

「⋯⋯」

眾人合力將幾門火炮推上前線，由士兵放入了炮彈，將藥引放到管子裡頭。火炮後邊便是一柱木椿，繫在戰車上，戰車左右突出了木柄，由多人帶動其移動。

「點火！」

炮管冒出了煙，一聲轟隆揚起了雪花，響徹天際。素韵驚覺前邊出現異動，馬上騎上了馬，回前線的方向走。

多枚炮彈落在正門牆壁處大門上，打過對穿，炮彈的熱力足以燃起木板，一陣火焰隨之而起。

號角聲再次響起，十多人合力拉動了木椿戰車，戰車上又站滿了人，靠著斜道讓戰車加速，一下子就撞倒了鏡門的圍牆，衝進了空地去。

「你哋做咩，停手！」素韵此刻趕到前線，緊張地道。

「下屬只是按都督的話執行命令。」奕良向她展示手上的令牌：「這令牌將軍你最熟悉不過了吧！」

「聖上令牌？你們怎可⋯⋯」她伸出了手，似是想從副將手上奪過令牌，手伸了一半去又，又收了回去，深呼吸了一口氣，稍為冷靜下來：「令書內容為何？」

「必要時替將軍領軍，取下鏡門。」

「現在請將軍稍作休息，稍後將向將軍報告戰況。」副將收起了令牌：「人來，護送將軍休息。」

素韵拔出了劍，指著面前的副將：「你敢抗命？」

素韵後方走來多人，幾支長槍指著馬上的她。

「將軍，看來在抗命的人，是你。」

她看了看後方的人，隻身一人難敵眾士，隨即收起了劍，又盯著副將身上的令牌：「好吧！在下就依密令旨意，休息一下。」

「好。」副將目露兇光，不懷好意般直視素韵：「人來！看好將軍。」

「那就有勞了。」她向副將點頭，跨過馬落地，由兩名守衛看守下，牽著馬逆行：「還有替我跟都督問個好。」

副將望著遠去的將軍。

「切⋯⋯賤人。」他輕蔑道。

她的馬朝著山坡上去，去到軍隊的大後方，比預備軍更後的位置，這裡臨時駐紮了幾個營帳，這個位置望向下方，整個山溝一覽無遺，鏡門前端燃起一條火龍，閃動著火光，濃煙升上半空。

隱約可看出山下那邊，不少人已經衝進殿前空地，沒有遇到反抗下，順利地攻下半個鏡門。

士兵用長矛刺穿了木門，用腳一踢，門應聲倒下，衝來六七人，在擺滿書籍文獻的房間到處翻，翻得木櫃東歪西倒。

木矛又刺進被鋪中，向上一挑，連床板也給挑起，穿出了一個大洞來，回頭看那床鋪底，裡面甚麼都沒有。

到處都翻得一片狼藉，就連地板也不能幸免，士兵用斧頭逐格破開，露出底下的沙泥。

副將領著大軍來到空地中間，有人不知從哪拿來一板凳，請了他坐下來等待。

翻東西的聲音不斷從兩邊響起，隨著人們重新在各房間步出，才漸漸安靜下來。

「左側廂房，無。」

「左側閣樓，無。」

「右側閣樓，無。」

「⋯⋯」幾個人走到副將的前方半跪作揖，輪流匯報狀況。

「找清楚沒有！」奕良吆喝道：「那些暗格秘門甚麼的都沒有嗎！」

「都找清楚了，沒有找到將軍所指的東西。」

「可惡。」他怒得拍著大腿，站起身時將板凳推開，翻倒在後：「馬上給我攻下正殿！」

「其他地方都給我淋滿火油！」

「遵命。」

人們拖著木桶，在房外潑著火油，門上地上到處皆是，一陣刺鼻的氣味頓時湧出。所有人趕緊撤走，回到空地處，清空了兩邊的樓房。

弓兵排成兩列，各自朝向著兩側偏殿，從箭袋中拔出箭，箭頭用布繞了兩圈，蘸了火油掛到弓上，等待著。校尉在兩隊弓兵前，確認好一切就緒，就向奕良方向點頭示意。

「杜天！」奕良朝正殿喝道：「你不會眼睜睜看著鏡門被焚毀吧。」

正殿突然傳打鬥聲，板門突然打開，元山等人從裡面逃出，跌跌撞撞狼狽非常，連滾帶爬，到門前踏跺底才站穩了身。大開的板門後，正殿一片漆黑，沒見任何人影，卻有一陣風從裡面吹出。

「奕良⋯⋯」元山匆忙地拍走身上塵土，朝副將走去，茫然失措：「將軍⋯⋯將軍呢！」

「裡面發生何事！」奕良打量了元山一身板甲，上面明顯劃下幾道損痕。

杜天從黑暗中走來，兩手空空，站在踏跺頂上方，奕良和元山的目光頓時轉到杜天的方向去。

「杜天！皇上有命，取締鏡門，馬上束手就擒。」奕良舉起左手，指著踏跺上的杜天。

「好！不過我要見素韵將軍。」

「都督有令，素韵將軍退居幕後，前線事情由奕良代辦。」

「甚麼⋯⋯」元山背著杜天，壓低聲音問道奕良：「將軍在哪裡？」

「將軍違抗中都指令，依法查辦。」

「甚麼中都指令？我從來沒有聽過中都有甚麼指令！」

「你毋需操心！」

「呸，區區右副，憑何如此放肆！」

奕良掏出金色令牌，將其展示予元山看。

「就憑此令牌。」

「放屁！你當我是傻子嗎，聖上密令令牌必須配上令書，令書呢！」

「都督手上。」

「你拿不出令書來，別跟我在這造次！」

「放肆！」奕良靠到元山面前拔出長劍，怒目而視大聲吆喝，弓兵的目標亦轉到正殿前的元山等人身上。

「奕良將軍，請為在下傳訊，請素韵將軍到來。」杜天開口插斷兩人的對峙：「若然能放過鏡門上下的話，那樣東西就隨你處置。」

「那樣東西？」奕良目光一閃：「你指的是甚麼？」

「若不是有人為了那樣東西而使將軍前來，那將軍突然侵犯鏡門又所謂何事？」

「老先生指的是青龍秘藏？」

杜天嘴角上揚，點頭回應：「的確有部分藏於本觀，這事好說，不必動干戈。」

「青龍秘藏？」元山疑惑著：「傳說中的龍國失落文獻？」

後方士兵面面相覷，默不出聲，聽到「青龍秘藏」四字，就連手上的兵器也似是重得握不好，紛紛垂下手。

「哈哈！秘藏果真藏在鏡門中！」奕良高聲大笑著：「那就將它交出，可保鏡門平安。」

「將軍可能忘記了，我要先見素韵將軍。」

「憑甚麼？」

「青龍秘藏乃紙本文獻，只要此殿一燒，秘密從此消失於人世！」

「好！」奕良往後大叫，叫來了校尉到他前面：「人來！快去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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