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死神(短篇) - 跫的交易

我的正對面坐著我通靈事業最強大的搖錢樹，對，就是那個被我打出房子五次，還死性不改的老色鬼。

色鬼從看見我的那瞬間就開始發抖。佐殊瞥了我一眼，我點點頭，在眼神裡再三保證我不會隨便使用暴力。

根據佐殊的說法，色鬼曾和跫接觸過，這就是為何死神出動當今（畢竟夙雨死了）大老佐殊去拘一個普普通通的魂。但佐殊卻問不出什麼。

我笑了笑。

冥界的這些傢伙真的太乖了，什麼禁止嚴刑逼供的法律就是用來打破的不是嗎？

我一拳砸在桌上，對方抖得快升天了。

「我們來談談跫的這檔子事，」我涼涼的說，「別說什麼你不知道，我是什麼德性你應該也懂？」

就像我說的，他怕我於情於理都完全正常，畢竟這年頭客戶都喜歡看我用桃木劍，桃木劍很鈍，我用鈍器的經驗來自於用拍肉錘打碎雞骨頭。

老色鬼抖了抖，「我真的不能說。」他說，「你會殺了我。」

我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的施放咒術，踏入冥界第一天我就開始破壞法律了，真開心。

老色鬼的兩眼發茫，該問問題了。

「你為什麼和跫接觸過？」

「我和他做了交易。」老色鬼恍恍惚惚，「我給他情報他就不吃我。」

「情報說了什麼？」

「你和小鬼的位置。」

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卻覺得血管裡的血是冷的。

「還有呢？」

「有一個紅色的東西……我把它放在小鬼身上。」

桌子底下，我抓住了鐮刀握把。

「那個東西是什麼。」我問。

背後佐殊敲了敲門，大概擔心我做什麼傻事。

「追蹤，」老色鬼說，「操縱。」

鐮刀刀柄抽長，刀刃甩了出來，在任何人來的級反應之前，我的刀背已經砸在他的臉上。

揮刀的風壓掀了桌子，老色鬼掉在木頭的殘骸裡面，還帶著被催眠的茫然。

我喘著氣，掄起鐮刀想要把它切成碎片。

空間裡突然迴盪著詭異的笑聲，嘶啞尖銳。

老色鬼正了正身體，歪著頭看著我，整隻鬼都散發著一種詭異的紅光。

「夙雨，這麼暴躁真不像你。」跫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了出來，「還是你更希望我叫你逍鳴？」

背後的門被踹開，佐殊站在我的身後，肌肉緊繃，緊緊盯著眼前的景象。

「佐殊也來啦，真好，老朋友都順利活到現在了。我原本打算輕鬆地吃掉逍鳴，看來也沒那麼簡單。」跫攤了攤手，「唔，你真不像夙雨，要不是你的法力太招人，我可不會被引出來呢。」

「對，我不像夙雨，」我找回說話的能力，「我不在乎冥界的垃圾規定，你殺了小鬼，我會不擇手段把你剁成碎片。」

「別急著劈死我，」跫意味深長的笑著，「我知道你不像夙雨那麼硬梆梆的，所以才準備了這麼一場……有趣的交易。」

佐殊咒罵了一聲，我們幾乎同時揮出鐮刀，我把鬼魂腰斬，佐殊砍掉了一隻手臂。

「你以為有我在操縱，這還是個普通的鬼魂，一切就灰飛煙滅？」半個鬼魂飄在空中笑著說，「好好聽著，逍鳴……如果我說小鬼還活著，你有興趣嗎？」

「別跟他做交易，那只會帶來不幸而已。」佐殊說。

跫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逍鳴，所有的死神，換你跟小鬼的命。死神比亡靈好吃多了。」

「聽起來像個很不公平的交易，」我說，聲音在顫抖。

「那我們繼續互相追殺也挺好的，」跫說，「不，我更希望我們互相追殺，有趣多了。」

佐殊削掉了老色鬼的腦袋，跫咯咯笑了一陣，接著炸成粉塵。

佐殊轉過來看著我，「你不會和跫交易，」他說，「對吧？夙雨？」

我沉默。

小鬼還活著，攻擊跫反而會危及小鬼。

死神全死光了的話，我也能迅速再培養一批，不會造成世界毀滅。

「夙雨，你不會去交易吧？」佐殊又叫了我夙雨，夙雨已經死了。

「我是逍鳴，」我回答，「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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