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之後 - 三十二，別有洞天，別有動機

三十二，別有洞天，別有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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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波放下冰糖葫蘆的擔子，擱下插桿，在兩座店鋪之間的小巷蹲下休息。他看上去一副八九十歲的樣子，步伐都飄忽的虛弱，看上去絕對不是某種步法輕功，簡直就是俗稱“腳跟不觸地，壽短少年亡。”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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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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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波在擔子中翻出印有四個英文字母作招牌的粉色暖壺，滋悠地看着路人，喝了一點養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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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人文圈中，看季節走路販賣冰糖葫蘆或者涼菓的人不多，就只有三個，間中可能多兩個，但他就是最奇特的一位，除了看上去又老又虛弱，就是他沒有甚麼背景支持，也沒有很落力做生意。至於其餘的人，其實只是在打甚麼集團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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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根本沒有甚麼生意額的冰糖葫蘆生意上，家中還收養了一個要上學的十歲小男孩。哪裡來的營收？哪裡來的悠閒寫意的生活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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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林涼波其中一個秘密，就是，他其實是人文圏中的一個地主。他靠老幾輩家族努力撐過幾次大變，二百年間遺下的資產，賣給了政權，成為了五十份之一個人文圈的土地業權持有人。老伴登仙了，兒女退休住養老院了，孫兒女在美洲定居了，曾孫上學拿獎的照片做成屏幕背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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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財務生活感情都自由囉。家中收養的那個心性很好還樂於家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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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看來不太無聊啊，竟然抓到疑犯，我還想看看這個笑話駭客？還是小丑駭客整治一下那班不安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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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波抬頭看向高樓上柱劍而立，裝模作樣的李豔霞，嘖了一聲。不知道是否這那一下有點鄙視，李將軍轉個頭來看了一眼林涼波，似乎有點僵硬？面無表情地又轉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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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的又是個搞事精，如果不是知道這貨本心，我…哼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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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生活態度暖壺，伸手到耳下按開了生體終端。對，老人家還是喜歡接觸按鈕式的。他掃了一眼電郵列，沒有一封能吸引他點進去了解。然後又打開短訊列，看到的竟然是大北京軍工圈最外圍的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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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西邊的傢伙是被甚麼東西趕來嗎？還影響天上了呢，明明人類都快可以到火星圈生活了，還弄不過這些獸類，為什麼情況這麼惡劣都不停止航班呢？算了，老了，年輕人有他們的方式。不過對那個丫頭，下手會不會太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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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就是位內功最少9級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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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留言的啊，我是一片善意啊，如果那丫頭可以自己消化掉，可是大補藥一劑啊！還能賣小王一個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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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波明顯自己也有點皮。值得稱之為林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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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表面的營生工具，將一枝枝沒有賣出去的冰糖葫蘆拔下來，綑成一紮，放回擔子中，然後伸手在枝桿某地方上按熄了他的搜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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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回去吧，這季的擂台賽沒甚麼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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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頭把所有東西收拾好，拿起來就開始就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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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人群，走到婦孺會旁邊，在路口買了兩個肉包，然後走進小路，附近都是一堆比較廉宜的住處，這裏沒有人工河溪，不過還是有一條兩尺寬的明渠，沒有沙塵暴的時候，水質還是可以的，今天就有兩條筷子粗的魚毛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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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頭走過明渠上接連小路的仿石板。看上去很像但踏上去感覺不同。林老頭又嘖了一聲，好像有點不滿。這其實是能夠讓幾十噸裝甲經過的合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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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我自己都裝了終端，還要看不過眼這一塊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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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小路上，附近的房子開始傳來飯香。林老頭想起家中那小伙子，似乎有了點樂趣。沒多久，在平民的樓房間，以軍工煙囪和燈光作背景，竟出現了一家佔地不小四合院。院中有老樹撐天，院旁還有小小幾米平方的小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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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萬鐵叢中一點綠，不是富人區的位置竟然出了綠化區，古董級的住處宅邸，還閒情逸致弄點田園，果然是地主！此時，一個穿著武術學院制服的小伙子正在照顧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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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波走到小伙子旁邊，還沒發聲，小伙子就拍丟手上泥土，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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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今天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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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份是否有點錯？曾孫都中學了…唉算了。今天擂台沒甚麼看頭，間場的跳還比較有趣呢。啊，對了，來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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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爺爺…要不，徒兒還是叫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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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波遞出了紙袋，兩人開門走進院落。也不怕話題外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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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麻煩，你對上一位師姐今年都抱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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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徒兒叫爺爺吧？在學校這個身份比較妥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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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年輕人腦筋轉得快，罷了，林兵，你要記得，重要的是本心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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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爺爺。哦對了，今天守擂日早下課，上午我在學院打了個年級第一，晚飯是扣肉，飯堂大媽特別堆多了一點給我，她說你老人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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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畢竟她當了30年伙頭將軍，你兩個家人都在那裡吃了6年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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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在想，我真幸運，一個孤兒能當爺爺的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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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林兵的感觸，林老頭耳邊傳來了一聲提示音，他按了一下耳下方查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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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林兵，你的好運今天幫不了你…你竟然為了年級第一，又把元帥的孫女抱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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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甚麼嘛？爺爺不是說戰場無父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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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兵，男女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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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們當時在戰鬥啊！不這樣的話我怕我把她打骨折啊！她還拿着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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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比鬥！十歲的小丫頭拿的是木棒吧？能有多危險啊？你甚麼都好，就是個小色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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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倫！況且我沒有花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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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早熟知不知道會惹多少麻煩啊？元帥他又來短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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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甚麼局？比鬥甚麼？除了個子高矮，我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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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琴！音樂你會嗎？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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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有修心那個養性！飛飛飛那個鳥魚蟲皆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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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撐！琴棋書畫你只會一個棋，小色胚，多忍個五六年不嗎？二八年華的少女總是詩，太早沾污了沒那種美，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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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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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做人要謙虛！這只是比賽！間中讓心上人戰勝一下自己是情趣！你懂嗎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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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到底！你謀劃了多少年？師祖母當年就是這樣輸給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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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是她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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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甚麼？怎麼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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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哈哈，那個，當年啊我們還在考文化…呃，不，這個話題怎麼變成問我的事了？臭小子，我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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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院門外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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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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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搞了！雖然兩位吵得很歡快，但是林老爺，醫師那邊找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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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醫師啊？我在教徒不是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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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李太太，是不是軍眷宿舍那裡？爺爺今天累了，讓小兒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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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好像是要幫忙診治啊？有位女兵好像被人暗算，得了慢性內傷，要多一個九級內功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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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頭一怔，糟糕了，不能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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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爺爺傳了我瀉毒金針，用法變一下，加上現代儀器，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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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兵轉個身來看向林涼波，想說取得同…意？哦，明白了，這個眼神，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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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請你老人家好好吃飯，晚，點，回，來，我，再，受，你，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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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這小子，愚子可教，快了，我這個擔子，很快會出個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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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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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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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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