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途上歸（古言） - 第四十一章　師弟

　　一行三人就這樣走回院子，晨澈把東西放好後就被江靛欣打發走了，剩下白芊炯在廚房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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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邊動手邊聊天，江靛欣一刀拍在魚頭上，問：「小芊，你師兄武功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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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清楚，自兩年前師父仙遊後就只有師兄帶著我。」她皺起眉頭試著回憶，把青菜摘去壞葉：「基本上每次遇事他都拉著我跑，說逃得過便沒事可怕，因此我只學好了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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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噗嗤地笑出聲來，又有些疑惑：「那剛才你為什麼不跑呢？那幾人看起來也不像能追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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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我師兄被人打死了，我氣不過跑去爭議，結果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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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氣呼呼地揮著拳頭，甩了一身的水，再道：「可我不想就這麼嚥下氣逃掉！本打算悄悄地去茶莊看看，又想起師兄死活不讓我到那附近，還好遇見了你們，願意出手幫我的定然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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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明了：「為什麼你師兄要與你分開？既你輕功好，帶上你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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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抱怨道：「他說丁點意外都不想讓我遇到，卻也不想想我是否願意，更別提這一路上我被他牽連而受了多少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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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還是願意跟著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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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點點頭，掰著手指數了幾個優點：「因為就剩師兄對我最好了，他雖然總是得罪人，害我一併被人打，可他總會把我護好，擋去刀槍；他也會去衙門揭榜，捉拿的賞金不多，卻寧願挨餓都要買藥給我，但凡有閒錢就帶我去買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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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你師兄確是對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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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的師兄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好像也待你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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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長長地嗯了聲，在思考該解釋一下兩人的同盟關係，還是隨她誤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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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起來太過複雜，還是佔一下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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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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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難怪我看不出姐姐的底蘊，原來你武功比哥哥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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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認真地點點頭，實際上無比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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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師姐的武功一定更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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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本躲在屋頂，聽到二人的對話，挑了下眉，躍下走至兩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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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試圖挽救，耳邊便傳來晨澈的聲音：「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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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很正常沒錯，但相處了這麼些天，江靛欣無比肯定，他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就因為自己調戲他這種小事，不但不幫她掩飾，還裝得一臉無辜，目的就是為了看自己的窘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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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要報復她，好小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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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深切體會到什麼叫便宜莫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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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江靛欣徹底懵住，晨澈心情更好了，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東西，笑道：「我來吧，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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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定了定神，矋了他一眼，這人聲音真的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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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他還在那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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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被他調侃嘛！真是個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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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抱緊白芊炯重重地嘆了口氣：「小芊，實不相瞞，姐姐的武功盡失，這些年與小師弟一同遊歷江湖，尋找洗髓丹以求重煉經脈，盼能再度習武。據說世上只有神醫『雁回』能幫我，四處打聽當下，恰巧碰到恆陽派招生，這才能遇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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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噙笑不語，沒想到她還有幾分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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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似身同感受，眨著鹿眼讚佩晨澈：「原來哥哥也和我師兄一般重師門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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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邊把飯菜佈置好，一邊問白芊炯：「你師兄也要找神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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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不，我們在大半個月前已經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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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江靛欣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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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他說我師兄有資質，贈了藥方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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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愈加詫異，沒想到真讓她誤打誤撞問出了個方向：「你知道他往什麼地方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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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我病得厲害，沒聽到。」白芊炯搖頭：「等師兄回來我可以問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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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白芊炯放下碗筷，晨澈才問：「知道你師兄為什麼要上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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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略一猶豫，搖頭道：「他說如果半個月都沒回來，我就不能在這裡等他了。你們放心，若他真沒回來我也會離開，這幾天你們肯收留我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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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皺著眉頭，說：「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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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音本就低沉，認真起來自帶威嚴，還會隱隱釋出殺意，嚇得白芊炯臉色突變，血氣全無，顫聲問：「師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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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擂台上他的身手是不錯，若如你所言，我推斷他潛入恆陽山莊只是為了偷取什麼東西。一但對上那幾位嫡傳弟子，必死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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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急了，輕呼一聲，咳嗽不斷，咯出一口血，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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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靛欣立馬將她扶起，用力拍了晨澈一掌：「就不會好好說話嗎？哪怕語氣輕柔點也不至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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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也有點內疚，見江靛欣吃力地把她抱起，也幫忙拎著白芊炯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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