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途上歸（古言） - 第七十九章　分別

　　白剡銀和白芊炯早早就到了會合地，從早上等到黃昏都未見晨澈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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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是不是你太煩把人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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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我字字真言欸。」白剡銀撓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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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睥睨著他：「你可真沒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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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坐在大樹下咬著餅，終於盼來了晨澈，卻見只有他一人，白芊炯掂著腳往他身後看去，好奇問：「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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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便道要先領他們去找明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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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及要不要到獵宮裡，白剡銀搖頭拒絕，只說次日客棧相聚罷了，他並不願踏足這些地方。他沉思片刻，在懷裡掏出一瓶藥給晨澈，道：「這個對外傷好，保證欣欣的腳光滑如初，每天用一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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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想起江靛欣臉色緋紅，講話慢悠悠的樣子，雖然太醫已開了驅寒的藥，可他們向來心高氣傲，並非得寵的貴人，開的方子多半效用不大，只以平穩為主，開口道：「我覺得她要起高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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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方子！」白芊炯唰唰兩下寫了幾個字遞去：「論開藥方我學得比師兄好！這些日子我與姐姐一起睡，她身體我都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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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剡銀不服氣，又再掏了幾瓶不同模樣的塞到晨澈懷裡，一一介紹：「這是眠粉，這是上好止血粉，還有這個更厲害的是斷骨生肌散，都是我的傳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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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並沒推託，仔細收好兩人的東西，憑記憶帶他們至斷崖處，撥開草叢，幾朵紅白鮮明的花就在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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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站在旁邊緊張地看著白芊炯服下明棠花，異口同聲地問：「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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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哈哈笑出聲：「師兄就算了，哥哥怎麼也變傻啦？剛吃下去哪有這麼快有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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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尷尬地移開視線，白芊炯卻忽然撲到他懷中：「哥哥，你們人太好了，姐姐也是！我會一直一直記住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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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應了，輕撫她頭髮，問白剡銀：「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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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師兄妹同時一怔，白剡銀故作鎮定地扯開話題：「胡說什麼呢？我前天打聽到雁回神醫的蹤跡，有人確認他在白靈山附近出沒，我覺得你們可以去那邊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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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真是令人意外的道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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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說了聲謝謝，又說：「至少跟她說聲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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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你猜出來了……本來是今日會合時講的，不論找到明棠花與否，我們都要走了。」白剡銀見被點破，只好老實說：「就是這般剛好，倒很顯得我們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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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否認：「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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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能再見嗎？」白芊炯撅起嘴：「我會好想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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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想見她可去尋雁回。」晨澈問：「真不需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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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剡銀雖不理解兩者的關係，還是義正辭嚴地拒絕：「不用，那是師父留下的爛攤子，本想把人引開再回來尋明棠花，現在小芊芊的病治好了，我們更要負起責任。若真打不過，頂多便像從前，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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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姐姐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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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晨澈答得篤定：「她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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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炯又用力抱了他一下，說：「我一定會去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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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澈知道導螢珍貴，本就是他們師父留給兩個徒兒，便偷偷歸還回去，和二人道別，並應下白芊炯：「好，我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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