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一夢 - 16.圍觀群眾

利家大門外，人潮越聚越多，各種小道消息不斷飛傳著。

小男孩跟在一名男子身旁，使勁著墊高腳尖。

"忠伯，利家跟苗家要打起來了耶，我們去看看！"

忠伯緊緊按住男孩肩膀。

"不行，那裡太危險了。我們在這裡看著就好。"

"可我還沒見過利家大公子長相......"

忠伯搖了搖頭。

他們只是小商會。面對這些大家族，彼此差距太大了，一切穩妥為上。

小男孩十分失望，突地，附近飄來的話語，吸引了男孩注意。

"利家大公子怎麼還不出來？難道真像苗家講的一樣，利家人都是懦夫，不敢面對挑戰？"

"這也是正常的吧！聽說過去幾年的比武，都是苗家大公子勝出。"

"喔......原來是這樣，難怪......"

就在幾人熱烈討論時，一道反對意見插了進來。

"其實你們都錯了，利家大公子正專注在學習上，課堂結束後才會出來。"

"你又知道了？"

"市場裡混的果然不一樣。老童你說，這中間有什麼名堂？"

兩人拍了拍肉攤老闆肩膀。

東市內人來人往的，買賣總會聊上幾句。

這些攤販都是消息靈通之輩，有什麼疑惑，問他們準沒錯！

肉攤老闆搓了搓下巴。

"要跟你們講，也是沒問題啦，但老楊你最近好像很少來我的攤子走走阿。"

老楊一陣嘿嘿直笑。

厲害！這都能被發現，果然是賣肉的，記性真好。

"這幾日運氣差了些，錢都被莊家收走了，等我明日贏回來，就去光顧你攤子！"

老楊搓著手，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他相信，上天還是眷顧他的。輸了這麼多把，明天開始就換他贏了。

肉攤老闆嘖嘖幾聲。

"小心別被你婆娘抓了包，不然就沒好果子吃了。"

"那是當然！我怎麼可能沒做好後手！"

老楊拍著胸口。

他都跟其他人串通好了，說這錢，都拿去跟人入會了，等進城商隊回來，除了本金以外，還能拿到分紅的利潤。

肉攤老闆摸著下巴。

他們幾人搞的勾當，他隱約聽到些許風聲，但具體如何，他就不太清楚了。

老楊推了推肉攤老闆肩膀。

"該你說說，利家這情況，究竟是怎麼樣了吧！"

肉攤老闆手靠在下巴前，輕咳了幾聲。

"是這樣的。最近利家招了個新老師，他們都叫他青山先生。"

幾人嘴巴張成一個O型，這倒是個新奇消息。

利家這般大家族，居然也會從外頭招老師？

"這個青山先生，聽說是個先天強者......"

老楊突然伸手打斷肉攤老闆的話。

"等等！先天強者？老童你沒開玩笑吧！那這位青山先生，不就跟鎮主大人一樣強了？"

另外幾人默契的點點頭。

他們知道的先天強者就四個，鎮主大人以及三大家族守護者。

青山先生是先天強者，豈不是說，利家就此要上天了！

肉攤老闆摸了摸下巴，左張右望了下，向前靠了幾分，湊到幾人眼前兩分處。

"聽說、聽說。我偷偷跟你們講，你們別說出去。這是我在利家內的朋友說的，他是利家大公子的侍者，大公子跟族主談話中提到：青山先生是個很厲害的先天。"

幾人眼睛往兩旁斜了起來。

是大公子身邊的人講的阿......看來是真的了，難怪，利家有本錢囂張阿！

"那這場挑戰，苗家大公子豈不是懸了？"

"對對！人家老師都是先天，隨便教一手，都能讓利家大公子實力暴漲。"

老楊伸出右手，卡在眾人眼前搖了幾下。

"不對！苗家也有先天守護者，他也露一手的話......"

其餘人唔了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視線集中在肉攤老闆身上。

"有道理！所以到底誰會贏？老童你覺得呢？"

肉攤老闆搓了搓手掌，哼哼幾聲。

"你們太小看青山先生了。先天裡面也有分強弱，就像鎮主大人，橫掃全鎮無敵手。除非鎮主大人親自教導苗家大公子，不然這場，我看利家大公子是穩了。"

其他人驚嘆著張大嘴。

青山先生居然這麼強！鎮主大人那是多厲害的人，能跟鎮主大人相提並論，看來是超級強悍的人。

老楊突然驚叫一聲，幾人轉過頭去。

"你又怎麼了？"

老楊搓著手，嘿嘿直笑。

"我突然想到了阿！賭場一定會開盤，這個消息現在只有我們知道，快趁這個時候去下注，通通壓在利家大公子身上，肯定能賺大錢！"

其他幾人一聽，好像是這個理，三步併兩步，連聲招呼也不打就往西邊衝去了。

肉攤老闆眼睜睜看著他們跑掉，左手打在右手上，怒其不爭的唉嘆了聲。

"真是群賭鬼。阿妹仔看上老楊，也真是瞎了眼，唉......"

老楊妻子是他前妻堂妹，打小住在一個街坊的。

這妹仔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個性直率又固執，喜歡上了什麼，誰也拉不回頭。

老楊比她大了十歲，為人浪蕩不羈。以前是走商的成員，回鎮後沒多久，又要前往諸羅城。

那時要嫁老楊，大家都持反對意見。

聚少離多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更何況老楊這人又是個風流情種，在外頭不知有幾多情人。

奈何阿妹仔堅持，誰敢逼她嫁其他人，她就先殺了那人再投河。

肉攤老闆長嘆了口氣。

夫妻間的事，誰也不好插口。一個弄不好，公親變事主，反倒讓情況更糟。

她也是個倔強的，病了還堅持工作，不肯向其他人開口。

他只能藉口老楊買的，給阿妹仔送點米肉鹽之類的，讓他們生活不那麼窘迫。

就在這時，一名小男孩跑過來，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肉攤老闆。

"叔叔，你能跟我多講講那名青山先生的事嗎？"

肉攤老闆內心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也對這事如此感興趣。

"小朋友，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

小男孩雙手合十，誠懇的拜託著。

他想知道，這個青山先生，究竟是不是他們認識的那一位。

進鎮前是他先看到的，卻沒能跟青山先生說上一句話。

小男孩十分懊惱，早知道就跳下車去找他，真的很好奇阿！

肉攤老闆摸著下巴，將他所知的一切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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