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四劍亂舞上篇】3. 第二學期

二月二十八日，白陵高中的第二學期正式開始。

將近三月的香港春意盎然，位處海中心的白陵高中被薄霧籠罩，白色的建築群沒入霧中。

四四方方的建築物稱為「陵」，學校因此得名「白陵」。

永翎走上通學的道路，暖濕的天氣實在難耐，白陵高中沒有限制學生穿著夏冬季校服的月份，於是永翎已經率先穿上夏季校服。

一步一步登上台階，儘管只是每天都會走過的路，今天永翎卻心生期待。

台階的盡頭，凝欣已經在鐘塔底下等著。

「凝欣，早安。」

永翎加快腳步跑過去，呼喚對方。

「永翎，早安。」凝欣害羞地回應。雖然還沒做到完全的自然反應，至少已經沒有初次約會那時的拘謹了。

「怎麼了？我頭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面對盯著自己不放的永翎，凝欣慌張地掃著頭頂。

「想起約會那天妳的髮型。」

少女已經回復平時的馬尾髮。

「啊！那個……永翎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用這種方式上學……」

順帶一提，白陵高中沒明文禁止花俏的髮型。

凝欣畢竟是乖乖女的個性，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內心顯得十分的扭怩。

「才不是。這樣子的凝欣，我也很喜歡。」

「真討厭……」

凝欣確信永翎正在消遣自己，急起性子就是一聲吐槽。

此時，永翎牽起凝欣的手，這樣的厚臉皮換個角度想是適應男友身分的證明吧。

凝欣沒好氣到繼續鬧彆扭，左手也放在緊握自己的那張手上，二人的步韻重疊，一起步入教學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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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的人會成為同學的焦點，這個是任何一所學校通行的定理。

回到一年級生所在的三樓，不難聽到身邊在嘰嘰喳喳談論自己的雜音。之所以稱為雜音，因為永翎早就當這些話是耳邊風，逕自走向一年Ｄ班的教室。

凝欣則是表現的閃閃縮縮，把臉埋在永翎的手臂後逃避眼光攻勢。

他們進入教室的時候還是少不免引起一陣騷動……

「哇！永翎與凝欣走在一起了！」

「到底是何時的事？竟然也有風紀委員長都收不到的料？」

「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喜可賀。」

騷動的源頭是依玲，隔壁的淼和相穗跟著起鬨，炒熱教室的氣氛。

「嗚呼！翎兄何時要派喜帖？一定要請我安德魯當你的兄弟。」偉致忽然出現在女生面前，模仿超人的方式登場。

「嘿！由你當兄弟只會丟永翎同學的臉吧。」相穗咧嘴恥笑偉致，後者依然故我，對此充耳不聞。

相對的，位於教室另一個角落的弧婕和夕弦神情冰冷地凝視這邊的熱鬧。

拿對方攻擊的事情化為現實，對她們來說怎樣說心裡都不是味吧。

「以後，看來我們的聚會要少一人了。」晨亮從儲物櫃走過來，臉上同時掛著溫暖和惋惜的笑容。

同為男性的永翎當然知道夥伴在說什麼。

「我絕對不會重色輕友，大家請放心可以看到我。」永翎鄭重聲明以保清白。

「暫且聽住。」晨亮顯然不相信。

「通常這話說最響亮的人，反而最有可能吃言。因為這個正是你的弱點，你會千方百計掩飾。」文鋒右手比出手槍的手勢指住永翎的心臟。

「今次你又要跟我說什麼哲學理論？」永翎把文鋒推回去。

永翎依然深深記得對方上次讓自己被懷疑是戀妹情結，還不知道有沒有洗脫嫌疑。

「凝欣同學，你們約會了沒有？」相穗稍微伸出上身，饒有興味地問。

凝欣眨了眨琉璃般的大眼睛，豎起食指輕搖了兩下頭，似是很努力編織一段完整的記憶，把假期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算是不過不失吧。」相穗的眼光定在永翎身上。琥珀色的眼瞳散發一股很犀利的氣息，雖然這樣說有點壞心眼，永翎覺得相穗隨時在找機會調侃自己。

「何時我變成被妳評頭點足的對象啦？」永翎率直表達感想，像相穗這樣神經大條的女孩子，多半不會在意這句話，把永翎當成沒禮貌的人吧。

永翎的推測正確，相穗只是維持一貫的爽朗，笑著放兩人回去自己的座位。

這時，夢霜目送他們牽著手的背影，心裡卻好像有一根刺。

云云男生之中，夢霜對永翎抱有一絲的情愫。

遊園地的時候體貼地照顧我；被小混混騷擾的時候挺身而出保護我；親自為闖禍的、笨拙的自己開脫辯護……

在夢霜眼裡，永翎就是溫暖的微光。低調，卻是踏實地給予支持的男生。

然而，這份心意也只有一點而已。

（只要永翎幸福，我都會很高興。）

夢霜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眼泛淚光，心中默默地替兩位她都喜歡的同學送上祝福。

這樣才是真正的「喜歡」。

迎接春天的上學鐘聲響起，窗邊彷彿飄過櫻色的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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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學期下來，你們對於鄰座有什麼看法？」

班務時間一開始，一年Ｄ班的班導何冠明就委婉地交代調換位置的事情。

永翎第一次有過如此不想換位置的念頭。

身旁的凝欣一臉失落，跟永翎是相同的心情。

「我老早就想調位！」

「我覺得像現在這樣也不錯。」

班上同時存在兩種聲音，這樣讓何冠明傷腦筋了。

「你們有多少人想調位？」他舉起手，示意同學舉手表態。

結果主張維持現狀的票數稍微多於要求調位的……

文鋒、晨亮、璟森和相穗屬於前者；

即使璟森經常成為相穗惡作劇的對象，卻依然選擇維持現狀，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嘿！叫那些想調位的人自己調個飽好了。」相穗哂道，予人粗魯的觀感。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格外小心發音，未免不小心爆了髒話。

「其實學校沒有規定每個學期要調位，只要不影響學習，大家跟自己喜歡的同學一起坐也可以。」面對相穗口沒遮攔的發言，何冠明只好苦笑以對。

班上的氣氛明顯泛起波瀾，班導那句「喜歡的同學」大概是觸發點。

決定要調位的半班學生開始移動，大多人找回同性的同學一起坐。

避過調位的噩耗後，凝欣和永翎都馬上鬆一口氣，與對方相視而笑。

「今個星期五就是三年級生最後一天上課。那天會有特別週會。另外，學生會拜託我把心意卡派給大家，大家想寫什麼祝福即將要畢業的學兄學姊都可以寫在這張卡片上。」

心意卡上面的圖案是櫻花。

在日本，春天是櫻花的季節；是畢業和開學的季節；是離別和邂逅的季節。每一年都有學生成為考生，追逐他們的志願，也有新的學生入學，宛如每年花開花落的櫻花樹一樣生生不息。

儘管如此，親口從班導聽到三年級生將要畢業的事情還是讓永翎感到一點衝擊，他完全沒意識到這個日子。

永翎和三年級生沒有什麼交雜，印象比較深刻的只有柳言葉學姊。

相反，可以預期明傑學長他們在祝福之日應該會忙得不可開交。

永翎面對心意卡，腦海裡想到要說的話都是祝福言葉學姊順利考上超能力大學。

因為要盡快交還的緣故，永翎趁著班務時間的餘暇執筆揮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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