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日常篇】7.1 校內最強 (1)

十一月二十日，是永翎正式加入校園防衛隊的日子。

他走進地下空間。進來之前他還回頭確定沒人看見自己。不過這壓根兒是他過慮了，防衛隊在學生之中是公開的秘密。

正對著入口通道的避難空間關閉，門融入周邊的牆壁，右邊通往整備室。

永翎選擇左邊的通道。

在地下空間裡，微小的動作都會發出明顯的聲音。他每走一步，「叩叩」的聲音在防空洞裡回響兩遍。

他掏出學生證掃過牆上的讀卡器。紅色信號燈旋即轉為閃爍的綠燈。

地下訓練場的設計跟平時上課用的體育館很接近（畢竟建造防空用的地下空間時也挖很深），可是這裡去除了屋棚底下的採光窗。

永翎已經是下課後馬上前來，不過此時已經有人在裡面。

「永翎，你來了，果然沒猜錯。」

「我沒想過你會被選上。」

明傑站在訓練場中間，曉曈就在他斜後方，有點錯愕，同時有點輕視的意味看著永翎。

「雖然新生導覽的時候見過面，正式歡迎你入隊。」

明傑走近永翎，戴在胸前的銀色徽章成為最奪目的存在。

教官們這時也走進訓練場，跟一年Ｄ班的教官一樣呢！

邀請永翎的蔚喬凌厲地盯了他一眼。她也就是那一眼，永翎馬上拘緊起來，站直腰板。

其他隊員陸續抵達，永翎認出的面孔也就是那一次事件看到的那些。人數還真不少，而且很多是二、三年級的學長姊。

一年級的就只有自己以及中島綾香和阿克塞爾。

蔚喬看見人到齊就開口說話。

「今天開始，他就是校園防衛隊的新成員。」

她用下巴引導永翎在眾人面前介紹自己。

「大家好。我是一年Ｄ班的陳永翎，擅長……不……使用聚合空氣成護盾和近戰武器的能力。以後還請各位學兄姊多多指教。」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稱為擅長，永翎意識到這點趕緊更正自己的說詞。

「我和曉曈就不用多介紹了。我擅長電擊能力。」

明傑瞥了瞥曉曈，表達「自己的能力由自己介紹」的意思。

「即是一隻皮○丘而已。我擁有可以從任何角度透視的『眼睛』。」曉曈的態度跟在學生會的如出一轍。

「我是李泰慎，擅長加速投擲。」

在這之前永翎一直只有點頭以對。

「我是中島綾香，成長於北海道札幌市，擅長念動力系能力『震幅』，因此可以操控帶狀物件。」綾香拉下包裹半邊臉的白色冷織圍巾，露出圓滾滾的臉蛋說道。

「妳好，中島同學。」永翎微笑說道，始終彼此同級，談話起來也特別有親和力。高年級的學長，除了秋月、明傑和曉曈外便沒有其他人可以讓永翎暢所欲言。

「我是阿克塞爾，祖家在德國美因茲，擅長自身加速，在陸運會誤用超能力遭取消資格。」白人男生笑起上來的聲音也是很放得開。

這裡就是防衛隊的構成，二年級三人、一年級三人。

那麼剩下來的五個人是？

永翎此時才看到柳言葉站在那些人中比較不起眼的地方。不，當他意識到言葉的存在時，目光就不時投向她。

她散發出與其他學生都要不同的氣息，讓人感到寒冷。即使如此，仍然無法抵拒她的魅力。

繞弄頭髮、垂下眼光、雙手抱胸……各種微小的動靜都吸引到永翎注意。

「雖然你們已經除役了，跟新生打招呼吧。」徐尚武說著。換成是蔚喬應該就會覺得浪費時間吧。她一定會想：既然不是隊員就沒有介紹的必要。雖然她如此想也沒有錯。

「我是黃駿明，擅長操縱電子而改變磁力，加上這副身型是一塊磁石沒錯。」矮小而強壯的男生說到，永翎差點就噗哧一聲噴笑。真是有趣的描述，他看起來也是個很和善的人。

「我是夏洛，會調整身體發出的色子而隱形，最適合潛行活動給敵人迎頭痛擊。」前髮蓋過右眼的少女擺出一把抓來的手勢，及腰的細長束髮在中間靠右的地方落下。

夏洛回去之後，中間還有兩個學長。壓軸的柳言葉踏前一步，永翎眼裡彷彿只看到她。

如同發出淡淡星光的言葉張開嘴。

「我是柳言葉，是白陵高中前任學生會長和校園防衛隊隊長。我可以精細感知接近百分秒的時間。」

柔和的聲音宛如銀河洗擦心靈。永翎彷彿置身於空無一人的田野，沉醉在漫天星光的夜空。

言葉正打算就此回去，她想了想，如是確認一般說。

「前個禮拜的週六，你在現場嗎？」

上上個星期六，即是遊行隊伍到上門找碴當日。

「我在。」

永翎如實說：「『走吧，沒什麼好看的』，學姊還這樣說。」

「原來我在跟你說話啊？難怪有點面熟。」言葉靦腆一說，臉上總算有了血色。然而，她的語氣仍然很柔和。

「永翎學弟要加把勁。」言葉還要點了一下頭，然後過去跟明傑談話。

「你過來，有東西要給你。」就在永翎的目光又要被吸引過去的時候，蔚喬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到自己身邊。這女人力氣真大，永翎乖乖地來到她面前。

論女人味，教官絕對比不上柳言葉，即使後者比前者年輕起碼十歲以上，而且還應該定義為「少女」的階段。

言歸正傳，永翎腳前放置了一個迷彩褐色的軍事集裝箱，單從外表看來就知道很堅固。

箱子打開，只見是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這是你的戰鬥服，已經按照入學時測量的尺寸訂造，穿不下就唯有請你減肥。」

蔚喬在永翎拿起來看的時候解說。

「它用上了更先進的技術和物料，帶來更好的防護和機動性。」

「空話不如親身體驗，換好衣服就回來報到。」她一邊跟永翎說，一邊對著更遠的綾香和阿克塞爾叫喊：「中島、艾克，你們也去換衣服。」

此時，曉曈突然露出失落的表情。

「哎呀，我還打算跟大家看綾香的錄像。」

她的眼眉變成很明顯的「八」字形。

「咦？終於剪接好嗎？我等了很久喔！」夏洛一手把光盤拿來。

可是現在十分稀有的DVD實物啊。

「沒錯，我去了學生會一趟，小唯就給我這個。」

結果他們嚷著要看，就連柳言葉以內的三年級學長也表現得很期待。

不過，錄影的主角──中島綾香則露出一臉不願意。她拿著圍巾的末端，連眼睛也遮上，發出微弱的呻吟。

「訓練的事比較重要。」蔚喬跟興奮的學生說道，看來不是很聽得進去。

「袁教官，算吧。」尚武伸手，希望對方不要干涉。

「就是你縱容他們，所以寵壞了。」蔚喬抱胸說，看來在發悶氣。她的表情的確懊惱不已。強烈的眼光透出「少給我來這套」的訊息。

「不是這個問題。三年級生就不用說了，問題是妳發出二年級的特殊訓練許可吧。他們目前的狀態是跟隨代表隊練習競賽項目吧。」尚武半舉雙手，希望蔚喬心平氣和，靜靜聽他說。

「不過……」蔚喬不輕言讓步。

「妳想說一年級吧。當然妳是對的。不過把他們排除就實在太可憐了。情感的層面上，他們依然在相同的團體之下。任何從群體的排除對他們都是一種很大的傷害。妳也很清楚同伴之間牽絆的力量，不是嗎？」

掛在尚武臉上始終是明星般誘人的表情，然而他完全沒有玩味的想法。

他是完全認真的。

蔚喬也一樣認真。

只是雙方採用了不同的道路。

蔚喬沒有懷疑對方的能力。

意識到對方真正心意的她慢慢冷靜下來，最後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解散的時間勢必推遲。」她以不輸立場的口吻說。

「他們知道了。」尚武也不再擺出爭論的姿態，取而代之是苦笑連連。

蔚喬不語，瞅著學生的目光如同說著「隨你們喜歡」。

她未能完全說服自己接受尚武的觀點，可是沒有干涉的意思。

「但是，有播放DVD的機器嗎？」夏洛想起一個很根本的問題。

光盤式微，現在的桌上電腦大多都不裝上光碟機。沒有讀取的機器，自然也無法播放。

「會議室的電腦不就有嗎？」曉曈肘擊了夏洛的腰側。

「雖然用那種電腦讀取這些東西好像不太好，既然是學校的出版物，也不用考量病毒的問題。」明傑抓下巴，心忖。

「還等甚麼？現在就播好嗎？」曉曈舉高光盤，彩色的光從中心往外擴散。

「求求你們不要。」綾香懇求般說道，曉曈卻已經跑進去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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