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系列／當夢想架上五線譜 - (十):驕傲

我現在正在養老院中．．．．．．打雜。

我這一輩子連做夢都沒想過，我會秉持著奉獻精神．．．．．．來到養老院中當義工。

這件事要回到四個小時前講起．．．．．．．

「安、安娜姐姐．．．．．．我可以問．．．．．我們來到養老院做什麼嗎？」

「小無，就麻煩你了！」

安娜姐姐雙手合攏，微微低下身子．．．．．向我請求。

「麻、麻煩．．．．．．我什麼？」

我狐疑的問道。

昨晚不安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這間養老院的院長是我的朋友，因為人手不足．．．．．．所、所以我就自告奮勇的．．．．．犧牲小無你了。」

「．．．．．．」

居然．．．．．把我當成犧牲品了．．．．．

安娜姐姐．．．．．．．果然與軒流著同樣的血，我不知不覺地就掉入她挖的大坑裡。

「那、那就拜託你了，愛心小天使。」

於是；我就成為了正義的夥伴．．．．．．義工。

做了一整個早上的忙活，我全身無力的躺在養老院庭院的榕樹下，點燃了一根煙。

「少年郎，怎麼這樣無精打采的？年輕就是要笑，不然會老很快的喔！」

一個拄著柺杖的老伯伯走向我，套近乎。

「人遲早都會老，早老、晚老，又有什麼分別？」

老伯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呵呵地笑出聲。

「這麼年輕就能看得如此透徹．．．．．真是不容易啊！」

真是個怪老頭．．．．．．

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少年郎，給我一隻煙，好嗎？」

「隨便給院者煙．．．．．我會被罵的。」

「一百塊跟你買一隻。」

「．．．．．．成交！」

老伯伯又是楞了一下，然後大聲笑道：

「你這小子．．．．．夠勢利，很合我的胃口！」

老伯伯接過了煙，點燃。

「煙是毒品，小子，你最好不要抽太多！」

「你自己不是也抽？很沒有說服力．．．．．」

「不一樣！我老了，棺材都已經踏進去三分之二了。」

「這與年齡有關係嗎？人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只是好死、難死的問題而已！」

聽完我的話，老伯伯瞇起了眼睛。

「我的兒子．．．．．跟你說過一樣的話。」

「你的兒子？」

「他死了．．．．．為了那個無聊的理想．．．．．而死了！」

老伯伯的眼神閃過一絲憂傷，緩緩的說道。

「．．．．．．」

我不知道如何接口。

留下來的人遠比死去的人痛苦，這點我是明白的！

「我的兒子是個在非洲駐地的醫生，為、為了達成自己的理想．．．．．他對自己做了人體實驗，無法負荷．．．．．死在異鄉。這值得嗎？」

雖然老伯伯說的非常含糊，但是我已經明白他兒子的理想是什麼了！

就算這世上的人不能好生，那至少也要能夠安穩的死去．．．．．．他應該是這麼想吧？

「我不知道你的兒子這種行為值不值得，但是他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帶著榮耀死去，並給予了當地的病患希望！就算世人對他的評價是負面的，卻仍然是你的驕傲！」

為理想賭上所有．．．．．．是光榮的。

能帶著理想死去．．．．．．是幸福的。

「驕傲嗎？也是．．．．．他貫徹了自己的精神，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老伯伯熄滅了快燃盡的香煙，然後輕輕地闔上雙眼。

「少年郎．．．．．．你叫什麼名字？」

「無．．．．．你就這樣叫我吧！」

「無嗎？也許正是因為你一無所有．．．．．．所以才能看的如此透徹吧？」

老伯伯笑了。

他輕聲低喃著；

「我的兒子．．．．．很快就能與你相見了嗎？我曾經有過一個夢．．．．．就是盼望著你能證明你存在的價值．．．．．但是現在我能說你的確是我的驕傲，現在似乎能看到你在天國．．．．．．對我揮手。」

我微微睜開雙眼，不知何時我在榕樹下睡著了。3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d75zr9e7
「老伯伯．．．．．．老伯伯？」

我到處張望，但是哪裡有老伯伯的影子？

難道．．．．．．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新來的．．．．．．該繼續工作了！」

「知道了！」

不管這是不是一場夢．．．．．．我們都應該為自己的理想驕傲！

此時我並沒有發現，外套的暗袋裡多了一張一百塊的紙鈔。

只是，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3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8OqAvf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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