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松童話：神祕的魔法蜥 - 第八章：動物園人的故事

「究竟瑪莉夢裡的動物園人是否存在？真是有病毒橫行？」大哥擔心地說。

「你認為被病毒感染了，是好是壞？」媽媽避而不答，反而好奇一問。

「誰會想病呢？還要變成什麼也不懂的猿人⋯⋯」二哥皺眉頭說。

「好像猴子的人，是否這個樣子？」弟弟裝模作樣，扮起猴子來。

「哈哈，如果是弟弟這個樣子，做動物園人又幾有趣啊！」大哥欣悅地說。

媽媽抱起古靈精怪的弟弟，親一親他，說：「像弟弟的動物園人的確幾可愛，他們善良又純真，與動物和平相處。」

「不如我們一起去『動物園』呀？可以跟動物園人做好朋友呢？」大哥提議。

「但我有點兒害怕，被病毒感染了，變得笨頭笨腦⋯⋯」二哥還是很擔心。

「比利、喬治在『動物園』嗎？」大哥繼續問。

「可能吧！」媽媽微笑回應。

***

8 動物園人的故事

主題：生態平衡、人禽和睦、友愛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WvXq8fS0

「比利，為什麼我們還留在這裡？」企鵝喬治問。

「雖然我們用魔法跟著瑪莉的記憶遊歷，已經找到瑪莉背後的祕密，但是我對瑪莉夢裡的超時空很好奇，想繼續留在這裡尋找答案。」

「這個超時空應該不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只是瑪莉的夢，又或者只是一段錯亂記憶。如果真實世界能有這個烏托邦就好了。」

「這裡真是『烏托邦』？別忘記鯨瑪莉是在這裡失去了自己，被『正常人』傷害了。」

「但瑪莉不是因此回到屬於自己的空間嗎？而且，灰鯨媽媽也逃過一劫。」

「可是灰鯨媽媽還是失去了女兒瑪莉⋯⋯有些人總是自私的。」

「現實中的灰鯨母女還是平安無事的，不是嗎？而且因為瑪莉的努力，鯨米亞也活過來，消除了鯨奶奶的仇恨了。」

「如果這個世界的人都如瑪莉一樣善良，你說多好呢？這樣就不用靠病毒來創造這個『動物園』，讓被逼害的動物覓得棲身之所。」

「也許這個『動物園』不如『正常人』所想像中的可怕，也許這裡正是『那個人』最理想的『伊甸園』。」

「對，所以我才說要留在這裡，尋找答案。」比利看著前方的「動物園」，微笑著說。

（插圖8）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ocYWV9Qh

我是哪裡來？我叫什麼名字？我什麼也想不起，不過這裡德高望重的貓頭鷹博士叫我「阿卜」，我便是「阿卜」。像我這樣的人，這裡有很多，但我們的樣子很不同：有些是黃皮膚黑眼睛，有些是白皮膚藍眼睛，有些是黑皮膚黑眼睛。我們的語言很不同，有些像我說的一個個字、一句句話；有些像唱歌的，聲音連綿起伏不斷；有些像猴子般，說話嘰哩咕嚕嘈吵得很。雖然我們都無法對話，但我們感情很好，像狗遇上貓，不搶食物或可以摟肩搭背。

像我們這種什麼不知也不曉的人，應該是個樂天派；不過，我們有無數的煩惱—每天肚餓的時候，怎麼辦？

每天很疲累的時候，該到哪裡休息？

見到猴子會爬樹找果子吃，我很羨慕他們，不明白為何我們不會爬樹。

見到魚在水裡能游，自由自在，我又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每天要走路這樣辛苦。

見到小鳥會自己築巢生蛋休息，我又想：為什麼我不會生蛋？我怎樣才能製造多一個我？我為何不會自己造盒子住？

不過，想到頭痛也找不到答案，唯有在自己能做的範圍內盡力解決燃眉之急。今日我的肚子又莫名奇妙地叫，於是從荒廢的箱子裡爬出來，嘗試找能醫肚子的東西。

「阿卜，你又找食物嗎？」一隻小狗搖著尾巴對阿卜說。

阿卜想了又想：「是，肚子又叫了。」

小狗嘆氣說：「你這樣叫肚餓，跟我說一遍『肚餓』—」

「肚—餓—」阿卜跟著說。

「乖！我教你找食物吧！」

「哦！」阿卜呆呆地跟著小狗。

「還好女主人讓我跟著你，不然我真擔心你會把自己活活餓死。」小狗嘆氣說。

「女主人？她是誰？」

「我已經重複了一百遍！她是你的妻子。」

「什麼是妻子？現在不見她？」

「妻子即是會跟你生小孩的另一半，她沒有感染病毒，而且又要照顧你們的孩子，不能進來動物園啊！」

「什麼是小孩？另一半又是什麼？」

「天呀！我解釋了半天，你還是不明白⋯⋯算吧！我想你一輩子也不會想起她了。」

「阿卜的肚子又叫，小狗，肚子又叫。」

「行了，行了，我替你找了一些果子，你將就吃一點吧。」

阿卜見到地上有幾個果子，興奮得像小孩子般跳起來。小狗見到主人像他一樣伏在地上吃東西，心不禁一酸：原來人類變成小狗的樣子，真令人不忍。是我與人類生活多年才看不慣，還是人類本該如此？

當小狗偷偷抹淚時，比利和喬治突然冒出來。小狗本來弓起身子，準備為阿卜攻擊，但當他看清楚對方是不會吃人的動物時，便慢慢放下心頭大石，放鬆過來。

「為什麼你哭了？」喬治問。

「我為我的主人而哭。」小狗飲泣回應。

「他是你的主人？」喬治看著像小狗般的阿卜，聲音不禁高八度提問。

「他曾經是我的主人，他很愛我，但是自他感染病毒變成這個樣子後，我便一直跟著他。他像個三歲小孩，完全沒有求生能力。不少動物園人因為失去自理求生能力，活活餓死自己或染病而死。以前主人待我如珍珠，今日到我報恩照顧他。」

「你真是重情重義啊！」喬治非常欣賞小狗。

「如果你的主人可以變回正常人，你認為呢？」比利突然發問。

「我認識主人，他愛我，也愛其他動物，所以我很高興他能變回正常人。可是，這裡的其他動物不認同，他們寧願動物園人一直如此，這樣我們才能和平共處。」

比利聽完若有所思。

小狗為什麼哭？在他前面的是什麼東西？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是他們令小狗哭嗎？我的心為何揪著呢？一股怒氣從我的心湧出來，我想控制這股怒氣，但我忍不住⋯⋯

「呀—」阿卜大吼大叫，突然衝向比利和喬治身上。「小狗，不哭！你們，可惡！」

比利和喬治被嚇了一跳，連忙用定鏡魔法把阿卜停了下來。

「可惡—呀—」阿卜動彈不得，唯有怒吼著。

「我想主人無意傷害你們的，請你們停手！」小狗緊張極了。

「你又如何得知他無意傷害其他動物？」喬治皺眉頭說。

「這裡的動物園人如小孩子般，除了跟其他動物園人偶爾為搶食物才打架外，對其他動物一直友善，甚至害怕部分兇猛的動物。我想主人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是有原因的。」

「小狗，不哭！你們，可惡！」阿卜繼續吼叫。

「我想我明白他為何突然發怒⋯⋯」比利開口。「他應該誤會了，以為我倆令小狗哭了。」接著，比利用手一拍，阿卜便睡著了。

「主人怎麼樣？」小狗仍然緊張。

「你放心，我只是讓他睡著而已。」

「喬治，你知道嗎？我開始找到了答案，阿卜令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利轉而跟喬治說。

「什麼？」喬治愕然。

「雖然那種病毒會令人類退化，但有一種東西，病毒是永遠消除不了。人類不一定靠疫苗才能治癒這種病，人類若能保存『愛』，病會漸漸不藥而癒。但人類繼續自以為是，以私害人，這樣病毒會一直蠶食人的心靈，直至他變回純白的天使為止。」

「愛便是疫苗？阿卜心底還有愛，所以他會慢慢好過來？」

「對，讓阿卜好好睡一睡，我相信他會慢慢好過來。當然，小狗喚醒了他埋於心底的愛，也是功不可沒。」

「你說的是真的嗎？主人能好過來？」小狗喜極而泣。

比利點點頭。「不過，阿卜的挑戰才剛剛開始，這個世界的正常人大多數是自私，又或者這樣說，當恐懼病毒時，人性便受到挑戰。即使阿卜好過來，他要回去正常世界嗎？可能嗎？有人相信他徹底好過來嗎？⋯⋯」

喬治點點頭。「不錯，阿卜好過來，不知是福還是禍。」

我是哪裡來？我叫什麼名字？我好像有一個名字⋯⋯對了！我叫阿卜，其實我本來叫「林頌恆」。為何我在這裡呢？我應該有家人的。他們在哪裡呢？為何我的心空蕩蕩的？

「汪—汪—」

這把聲音很熟稔，是你嗎？小地瓜，我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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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動物園人這麼善良，但他們變成這樣又很慘啊！」二弟感嘆說。

「其實那個世界不可怕，病毒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正常人』而已。」大哥認真的說。

「媽媽，我不太明白。不過，阿卜是好人，小狗也很乖。」弟弟搔搔頭說。

媽媽抱一抱弟弟，說：「這個故事不易理解，對嗎？下次說一個容易聽的。」

「這個故事好聽呀！之前的故事倒是較嚇人⋯⋯」二哥心有餘悸地說。

「我卻不怕啊！我喜歡聽媽媽說故事，媽媽繼續說，阿卜痊癒後會怎樣呢？」

媽媽忍不住打呵欠：「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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