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隻神獸回家養 - 第六章 - 鏡子

暮言開始嘗試在這個地方走動，試圖尋找出口，可是這個空間像是無盡的，除了鏡子還是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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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暮言從眼角餘光瞄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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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麟？」轉過身去，又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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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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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堆鏡子的中間，目及所見全是自己的身影，偏偏最想見的卻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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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兩天...原來墨麟已經在我心中變得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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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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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見的地方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嚇得暮言一下回神，緊張的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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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四周除了鏡子，還是滿滿的鏡子，以及無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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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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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的眼角餘光再次瞄到了什麼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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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是黑影了，而是一個微笑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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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跟暮言幾乎一樣，只有頭部...是那個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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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轉過頭去，剛來得及捕捉對方的影像，又被一陣強大的吸力給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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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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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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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猛地睜眼，只見一隻黑猫，踩上了自己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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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粉色肉球的貓爪，正按在了『停止響鬧』的位置，輕輕的一下，然後一切回歸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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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這動作，黑貓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了一股刺人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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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貓四目雙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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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直直的盯著罹麟，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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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要被注目的墨麟舔了舔剛使用完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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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踩走了鬧鐘的？」撐起身，以人類身形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盯緊墨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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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墨──老古董──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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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響鬧功能。」從貓爪下拿過了手機，按出了鬧鐘頁面，在黑貓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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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有點不滿被人類壓迫的他，悄悄地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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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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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麟想了想，他剛天的確也做了這個動作，於是他甩了一下尾巴，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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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已經找到了，害他沒了全勤紀錄的就是這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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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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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從床上爬起來，他決定要無視他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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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眼前的人類又抽什麼風的墨麟只得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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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人類居然完全的無視他，自徑的梳洗，再進廚房弄早餐，而且弄的還是滿滿綠色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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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言把昨天吃剩下的青菜快速的用燒水燙了一下，放進盤子裡，再淋上一點點的麻油和黑醋，放到了一旁，再瞄了一眼完全沒有悔意的黑貓，生氣地撕開一條剛過期，但還能喝的三合一咖啡粉，加進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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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著濃郁的咖啡香，內心的怒氣開始緩緩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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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早餐都端出去，看到一路跟著的墨麟也跳上了桌面，乖巧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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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暮言覺得自己不應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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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佔著你的妖丹，是我不好，可是......我也有我原來的生活。」暮言的語氣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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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按走了鬧鐘，我上課遲到了，可能於你而言並不重要，可是對我來說那很重要。」放下了沙律和咖啡，暮言誠懇的看向墨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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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墨麟想說點什麼，可是被暮言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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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一開始的態度我就知道，你不太喜歡跟人類在一起，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意外，但現在是沒辦法...讓我們一起去努力，遷就一下對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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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暮言的語氣太過柔軟的關係，墨麟緩緩的，就點下了一下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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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家的時間，只要你不拆家就可以，我也會盡量給你多準備葷菜，而你也不要擅自動我的電話，行嗎？」說著，暮言伸出手心，攤向了墨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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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麟沒有點答，只是默默的盯著人類的手心，好半晌，才把貓爪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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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達成。」收緊了手，將貓爪輕輕的握住，軟綿的肉球傳來絲絲涼意，暮言滿意的扯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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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響聲從電話中傳來，打破了這美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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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啊，今天我到你班上做實習助教，現在差不多到你家樓下，要不要一起過去學校啊？老教授怕你今天又睡過頭了啊~」江淨河心情很好似的糗了暮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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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別再提這回事可以嗎？而且，我不是才遲到了一次嗎？為什麼教授會特別點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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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十優學生遲到缺課太稀奇了吧？」江淨河略帶笑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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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太誇張了....啊，先不說，我把早餐給吃了就下來，等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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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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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江淨河的電話，暮言快速地把沾滿了醬料的青菜給吃了，剩下了沒有調味的在盤底，然後給墨麟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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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不及給你另外做了，你就將就吃吧。」一口氣把已經降溫的咖啡給喝掉，拿到了洗滌槽放著，暮言又趕緊的回去房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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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室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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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說的，都只是好聽而已吧？他還是在記恨我踩掉了那個叫鬧鐘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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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草，墨麟不禁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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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又像是陣急驚風地離開，完全沒看到墨麟滿臉嫌棄地將青菜給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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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梯飛奔中，猛地又看到了兩大面等身的鏡子放了在一邊，差點就踩空掉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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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了四五級，直接踩到最底，使得小腿輕微發麻，暮言不滿地盯著那兩面鏡子看，卻又沒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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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殘舊的地方就是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管理處之類的地方，想要投訴也沒辦法。

暮言也不想這麼多，現在天大地大不及他趕上學的大，轉身就各下跑，也就沒看到那兩面鏡子在他跑過之後，緊緊的將他的身影給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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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舊樓，暮言便看到了在等待他的學長，以及昨天晚上才見過面的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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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先等李先生離開的暮言卻步，卻被一臉不耐煩的江淨河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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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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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兩個字，暮言覺得自己聽出了求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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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個李先生，真的令人喜歡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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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命一般的走向兩人，暮言木著一張臉，向兩人打招呼：「早安學長，早安...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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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跟昨晚一樣，還是掛著得體的微笑，這令暮言不禁想到昨晚那個詭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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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暮先生，昨晚睡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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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暮言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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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心了。」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和昨天的夢有什麼關係，但這不阻礙暮言不想跟這個男人打交道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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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我還害怕昨晚搬東西的時候會吵到你。」李先生的微笑更深了，也解釋了為什麼會對一個不甚熟悉的人問這般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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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了搬東西，我剛下樓的時候看到樓梯有兩面等身鏡，想問一下是不是李先生你的？」暮言心裡雖然還是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這自來熟的鄰居哪裡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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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雖然昨晚你有說過，樓梯算是公共地方，不可以放私人物品，但...我屋子還未收拾好，所以......」李先生向暮言投去了一個抱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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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快收拾好的了，希望沒有對你造成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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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那我們先告辭。」順著李先生的話，暮言找到機會立即將話題結束，還把江淨河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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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非常有默契的沒有說話，直到離開了舊樓範圍，江淨河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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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那個奇怪的男人是你鄰居？」江淨河邊問邊托了一下稍稍下滑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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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昨天晚上才搬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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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才搬家？果然是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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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行李裡面，有不少都是鏡子。」暮言稍稍想了想，他發現，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在梯間看到的，好像是三面不同樣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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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聽說到，他說他是什麼藝術家？還問我可不可以當他的模特兒。」江淨河也覺得對方有點奇葩，畢竟一上來就問他可不可以到他屋裡當模特兒什麼的......他真的未遇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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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個自來熟啊......」最後，暮言只得下一個這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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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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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學長在的課就是容易刷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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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收拾書包的暮言，看著在遠處被女同學包圍的江淨河，他由衷地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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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起來...有學長在的日子，女同學的出勤率也跟他刷到的堂課分一樣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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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不同級不同系的女生好像都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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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學長本人好像很不喜歡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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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N次向這邊投來求救的目光，暮言終於也將為數不多的筆記給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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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學弟愛莫能助啊...向江淨河投回了一個這樣的眼神，在對方絕望的目送下，暮言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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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得上班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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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可是在便利店中看到彩虹毛的身影時，他還是生出了，要是剛剛出手救走了學長...現在是不是可以不用面對這個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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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老天在報復他沒有當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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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在他看到彩虹毛邊叫他邊飛撲過來的時候，升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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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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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無情地閃過了彩虹毛的飛撲，加快了腳步閃進了員工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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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幾點下班？才開始了換工作服，暮言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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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事情沒有他想的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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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店長還是在的，在他的分工下，總算不用被彩虹毛關愛，順利工作、順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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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梓，你接手一下那邊；暮言，你過來顧一下收銀櫃檯，我去收個貨，送貨的二呆子又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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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放下原來在上架的雜誌讓彩虹毛接手，暮言便站到了收銀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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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為什麼這個場景這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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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暮言想好，彩虹毛又貼過來了，手中還拿著新到貨的雜誌，一副八婆聊天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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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啊~你看，這個新出頭的當代攝影藝術家好厲害，要是他肯為我拍照的話，一定會美絕全世界的！」彩虹毛將雜誌推到暮言的面前，還給上面的作品給出了不同的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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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模特兒真醜，不過他拍得出那靈魂的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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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忍不住的暮言看了雜誌一眼，什麼叫靈魂的美他不懂，他也沒看出來這些相片哪裡好看與不好看，他只認出了拿著照相機的攝影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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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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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啊~你說我多照鏡子會不會像李鑫磨一樣厲害？」彩虹毛又在調整劉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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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幹嗎？」暮言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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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鑫磨，不是你幹麼。」彩虹毛糾正道：「這裡說他，因為總是在鏡子中觀看自己的身姿，所以才會比一般人更明白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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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跟他是同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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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就古怪方面來看，你們簡真就是一模一樣。看著又在照鏡子自戀的彩虹毛，暮言禁不住在心裡吐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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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就說得通，為什麼李生先的家中有什麼多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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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啊~你覺得我去當模特兒，會成為第一名模要多久時間？」彩虹毛眨著星星眼，打斷了暮言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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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暮言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到他回答，他看到店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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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一巴掌招呼到了彩虹毛的屁股上，再說：「就你這二貨不被人拔光毛送到哪個富婆的床上已經算好了，還第一名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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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彩虹毛揉著被打痛了的屁股，眼裡也滿是水光，可他就是不敢掉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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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去把貨上好？」無視掉彩虹毛的淚目，店長略兇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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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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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回答，反正暮言看到了彩虹毛乖巧地上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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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要用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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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默默地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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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那你再看一下店面，我去後倉點貨。」一秒上演變臉的店長，和顏悅色地向暮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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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倉？！」彩虹毛一下子就跳著衝到兩人面前，,自告奮勇道：「我去吧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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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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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和店長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這麼一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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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光火石之間，店長將放一旁備用的鎖匙給拿到手，而著言則是伸手將彩虹毛的頭給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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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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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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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順利地閃進了後倉，而剩下的兩人，一個抱著自己的頭，另一個卻是瞪著手，不約而同地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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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啊！！！你怎能這樣，你不知道髮型就是男人的命根子嗎？？？」彩虹毛立馬掏出小鏡子，開始搶救自己的命根咳咳咳，是髮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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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男人的命根不長頭上！你頭是弄了什麼？觸感如此的噁心？！」暮言一臉摸到(蹕)一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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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G家最強力的髮泥，還有不同的顏色，可漂亮了！」彩虹毛一臉不認同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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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沒有理會他的抗議，丟下了一句請他看好收銀櫃檯，就自徑的進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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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他到底是抹了多少髮泥上頭啊......」暮言起勁地清洗手上五顏六色的黏稠物，不經意的抬頭，卻覺得鏡子中的自己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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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死灰，眼神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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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昨晚沒睡好嗎...？」用沒有沾到髮泥的手摸了摸臉，卻驚慄的發現，鏡子中的他，沒有跟著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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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嚇得猛退一步，同時一道能把人耳膜震破的驚天高音尖叫從店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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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把耳朵給掩住的暮言下意識的再看向鏡子，裡頭的人終於跟自己做出一樣的動作，也沒了剛才古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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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概是剛剛的尖叫聲太高的關係，鏡子裂開了，從中間到四圍，出現了幾條大小不一的裂痕，像是有誰用什麼砸破了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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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暮言沒有時間深思，因為他聽到了彩虹毛的求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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