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師 - 第三幕－夢境／夏予璐(2)

(2)

　　我和徐恩坐在窗邊討論著昨晚的夢，白廷皓則是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

　　「小璐！會不會是傳說中的夢中情人，先到夢裡面見妳，然後未來會出現在妳面前！」徐恩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瞪大眼睛，雙眼彷彿在發光。

　　「別做夢了徐小姐，不認識妳的都以為妳眼睛裡裝了兩顆電燈泡。」白廷皓翻了個白眼。

　　「你管我！男生就是不懂女孩子的浪漫！」徐恩說完，作勢用手肘攻擊廷皓。

　　「與其在這裡聽妳在這裡幻想，不如去餐廳吃午餐。」

　　「話說，小璐，妳對那個夢還有其他特別印象嗎？比如場景啊，那個人的穿著之類的。」白廷皓一邊躲避一邊問我。

　　「嗯……沒有耶，畢竟也只是夢，醒來沒多久就有點模糊了。」我皺了皺眉。

　　徐恩看著我嘆了一口氣。

　　「小璐啊……妳太累了。」她握著我的手說。

　　「妳有事情都可以找我跟廷皓說，我們都很樂意陪伴妳，知道嗎？」徐恩甩著我的手，望著我的雙眼眨呀眨。

　　「啊！反正就是，有事情都要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久了會生病的，看妳這樣我們也很難過。」廷皓拍了我肩膀一下，我輕輕的點點頭。

　　「小璐妳看～是誰來啦！」他們倆個異口同聲的指向教室門口。

　　我轉過頭，以傑靠在門邊望著我們，徐恩和白廷皓拉著我走向門口。

　　「不用覺得妳是在麻煩我們，小璐，無論發生甚麼事，我們都會站在妳這邊。」白廷皓在我耳邊小聲地說。

　　我點點頭。

　　他們倆人合力將我推到門口。

　　「我自己會走啦！」

　　「林以傑，今天放學我們三個要去做報告，你也一起來吧！」徐恩對以傑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他可能要打工……」我緩道。

　　「我有空。」以傑打斷了我的話，他微笑著，也對徐恩比一樣的動作。

　　「太棒了！那我們就放學後見啦！你們快去吃午餐吧！」徐恩說完便和廷皓離開了，離開我的視線前她還一直對我做鬼臉，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中午想吃甚麼？」以傑低下頭看著我。

　　「嗯……我想想。」我抬頭與他對到眼，灰色的深邃瞳孔差點將我吸了進去，一時忘記思考，我連忙迴避他的眼神。

　　「吃豬排飯好了！妳一定會喜歡。」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那個？」我驚訝的問，好久沒好好吃飯了，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豬排飯。

　　「某人告訴我的。」以傑說完，竊笑著，我腦中馬上閃過徐恩的名字。

　　「一定是徐恩。」我說，以傑則是臉帶微笑的看著我。

　　「妳……」以傑突然皺起雙眉，他嘆了一口氣，將我往他拉近，「怎麼哭了？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沒事啦。」

　　「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他看著我，「也不會告訴宇晟。」

　　我點點頭，才開口：「就是想到媽媽，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胡思亂想。」

　　「宇晟沒有陪妳嗎？」

　　「他早上來過。」

　　「那就好。」

　　「唉，別再說了我好餓，快去吃飯！」為了不讓他繼續追究，我趕緊轉移話題。

　　或許是因為半夜下過雨的關係，今天的天空特別漂亮，校園裡充滿著各種聲音，有學生的歡呼聲、說話聲、也有奔跑的聲音，我和以傑坐在走廊旁的石椅上。

　　「她自己點的東西吃不完就在店裡咆哮，我看服務生很為難，所以我就跟那個客人說，妳來吃東西就安靜吃不要影響其他人，吃個飯都要被妳破壞心情，要不妳打包，她氣到連話都講不出來……然後……」我邊吃午餐邊聽以傑說話，他邊說邊笑，眼睛瞇成一道弧線，我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時間過很快，一下子就過了半小時，這期間我只是靜靜的聽著以傑說話，臉上很自然地掛著微笑。

　　「小璐，妳是不是吃不下了？」以傑突然問我。

　　「啊！不是，聽你說話聽得太入神了，忘記要吃飯。」我笑了笑。

　　「那妳快吃，不用趕，不急。」他邊說，依然笑著。

　　「好。」話音剛落我手中的筷子就掉到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以傑馬上彎下身子幫我撿起，然後走到洗手台那幫我把筷子洗乾淨，接著伸手拉起我的左手，將筷子放到我手中。

　　「快吃吧！」

　　我點點頭，安靜地將剩下的飯吃完，腦中想的都是以傑把筷子放到我手中的畫面，有點在意卻又說不上來，我用眼角餘光偷偷地看以傑的臉，他的眼神很柔和，直視前方卻沒有在看東西，像是在思考。

　　吃飽後我們就一起回教室。

　　「我先回去了，放學見。」說完，他轉身離去，我看著他的背影發愣。

　　「小璐！吃飽啦！」徐恩從後面搭上我的肩，笑的開懷。

　　「徐恩，林以傑平常話多嗎？」我問。

　　「怎麼啦？突然這麼問？」她走到我面前，望著我。

　　「沒有，就是覺得他今天話特別多，跟平常不一樣。」我小聲地說。

　　「哎呀！妳多想了，我們都很擔心妳啊！妳看白廷皓，平常不講話今天還不是嘰哩呱啦一直講，真的很想叫他閉嘴。」她說完便拉著我回到座位上。

　　今天的最後一堂課是學校特別安排的課程，每個班級都會分配到一樣的上課內容，說是為了讓學生們更瞭解自己，以便未來升學。

　　老師人很好，給我們很多的空間去思考課程中所提到的問題，這星期的課是要我們試著去對一個人說出心裡的話，還要訪問那個人。

　　「這好難啊……」徐恩一邊說，嘟起嘴巴望著我，廷皓也是轉過來看著我們。

　　「別看我，我也覺得很難。」我用手肘推了推徐恩。

　　「小璐我教妳，妳可以去隔壁找林以傑啊！」徐恩笑了出來，廷皓伸手丟了一個衛生紙團過來，砸中她的頭。

　　「放學你就死定了！」徐恩用氣音對著廷皓說。

　　遺憾的事情嗎？除了媽媽過世以外，其他事情我都覺得還好，有很多人關心，宇晟還是在我身邊，心裡雖然有股說不上來的空，該慶幸自己還活得好好的，這樣想感覺就沒甚麼遺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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