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知道雨天的青蛙在哭》/《雨天、未悉蛙鳴》 - 狐嫁編-第十二回：避雨亭檔案(三)/虎子苦痕(下)

「我也終於知道了引你討厭的原因……但不代表我這樣就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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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說甚麼？」對阿晴突然的自言自語，使阿欣陷入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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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你好才說，你跟阿傑相處了多年，但你到現在並不清楚阿傑的內在。你只是把他的外皮留在了你腦子裡而已，並沒有好好了解現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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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啊。…你清楚我們的甚麽？憑甚麼在胡說八道？！！」阿欣突然表露的激動把我們也嚇到。連家人也甚少見過她情緒化，以及露出拼死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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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全部也看過……雖然本來也不太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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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平靜的用指尖卷一卷了髮尖，便拍了拍我的肩膊。「阿雨…換人吧。」而我沒有想太多，輕輕微笑一下便把位置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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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阿欣，那你有知道阿傑一切的覺悟嗎？」阿晴坐下後，便馬上盤起雙手的說道。在了解阿欣的過去後，態度瞬間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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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彷彿在模仿阿晴般，阿欣也叉起了雙手，然而下一秒阿晴便遞了一張紙和筆給她，說：「那先簽下保密聲明吧，這都為了保障未來的商業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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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甚麼時候做了份這樣的東西啊…不愧是她，十分的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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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單的在簽名處輕劃了數筆後，阿晴便開口說道：「那簡單來說，他是個受虐、自戀、中二病的綁架過未成年少女的犯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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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欣聽見此番話後，表情就如顏文字中的 ( ﾟдﾟ) 一模一樣。但她也很快的恢復正常，重整旗鼓的說道：「這是…你……的片面之詞而已！阿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要替他告你們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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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聽嗎？他大概做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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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晴的提問下，阿欣也只是無言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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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傑他當年名聲被毀的時候，為報復綁走了他認為是一切罪魁禍首的小渚到廢棄區，想不想侵犯她我不知道，但想殺了她是真的。口中還說着甚麼「成為重生的我的首個祭品吧」的白痴般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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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概是因為他一直處於身邊想他當英雄、必需要是完美的龐大壓力下的反效果吧？最後結果讓他更憧憬反派和黑暗英雄類別，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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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雨，我要水。」她最後添道，是口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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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你的人真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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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過記憶後，明知當時壓倒阿傑的精神最後一根稻草的就是阿欣的話。搞不好，回想後的罪惡感一口氣湧上腦，精神崩壞也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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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不成反害了人，會使她一直活在罪疚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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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的話，必定有好好打算過吧。因為你就是個這樣的人，與你經歷了無數時光的我最清楚。雖然小氣，但本質上是個不喜歡失敗和失去的完美主義者，而且是頭溫柔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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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阿欣將阿傑的所作所為傳入耳後，低下了頭並輕微顫抖着。步伐一旦錯開，假象便會侵佔腦袋，引致越追越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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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現在追求小渚是因為她會責罵他和用眼神貶視他。哼…可真是個變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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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下是私怨了，這下的追擊絕對是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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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再聽！」阿欣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屈膝逃到在木桌下自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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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她消化一下吧。」我拍著阿晴的肩膊，算是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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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不用你提醒！」今天的她異常的暴燥，但應該還未到生理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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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這樣的過了大約一小時，阿欣就在木桌下維持了同一個姿勢，口中喋喋不休，有點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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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不會傻了吧？」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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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熟悉她到討厭的程度，那個女人才不會就這樣簡單的壞掉。」阿晴的答法十分像壞角色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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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阿欣突然站起，彷彿想通了甚麼般。卻因此重擊到天靈蓋，於是慢慢爬出木桌說道：「阿傑變了這樣都是我的錯！那應該由我為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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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的心理質素也太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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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能接受嗎？那變態般的集大成體？」阿晴故意用了種少許挑釁的語氣問她，她則答：「那有辦法！喜歡的人就是喜歡！我可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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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阿欣她的這句話，我才察覺自己的想法有點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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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以前那個任性的巫女也好，為了現在這個小氣的惡運女生也好，我也沒有輕易放棄，恐怕從外人看來，我也或許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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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是這樣的想，即使多辛苦也好，要是不去努作出改變的話，幸福永遠不會到來；而那份辛苦只會繼續日積月累，不會消失之餘，還會使自己越來越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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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辛」與「幸」兩個字的差距只有少許，只有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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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現在有多麼的「辛」，只要不斷期待和努力，就那一劃，將「辛」終有一天會化成同份量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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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樣想的話，便有活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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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倆人來幫助我吧！既然你們知道了全部，想必有我想知的情報吧，錢的話我多少也能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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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欣從手袋準備掏出長型錢包的時候，被阿晴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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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錢！我想從你收下的東西只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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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欠我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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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時已打倒她，卻沒有收過任何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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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句道歉便可以？」阿欣質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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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過去道歉之後，我也要為剛才的事道歉。那大家就打平了。」阿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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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道歉這件事各有不同，有甚麼事也能好好道歉的人，能向對方清楚表達歉意的人；亦有寧死也不願認錯低下頭的人，無理地堅持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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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肯定的一件事就是成長中這款態度也會改變，有人在長大後而不願道歉的，亦有因長大了才願意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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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假如還是學生時期的話，想必阿欣還未必願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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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以前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所以請你助我一臂之力！」她站了起來，屈下腰並低下頭的向辦公桌對面的阿晴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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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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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的眼突然泛起了淚光，卻不斷強忍的不讓淚水溢出眼框，看來她等了這句道歉十分久。然後在阿欣抬起頭前，馬上用手擦了擦雙眼，絕不想被阿欣看見自己的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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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凌者簡單的一句道歉，有人會說是在貓哭老鼠，沒有實際作用；但有時候真的會可能是對他人的一個真正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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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單靠拳頭也是做不到，亦是可表達出人最難確實表達的一件事，出示悔意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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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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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想了一下，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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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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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能吃掉一罐我就道歉，怎樣？」她向阿欣遞出一罐鯡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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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待會還有工作，等到下次才要你道歉。」你又真的打算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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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欣離開後，我便問：「喂……暪著小渚幹這種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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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小渚也不想阿傑纏繞著她，一石二鳥吧？」她則這樣說道。難道這個人計算到這個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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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小渚的手機收到從阿傑傳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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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四有空嗎

期盼你我共進餐

想你到要生要死

要死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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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在恐嚇我嗎…」說完後便順手封鎖並檢舉阿傑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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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嫁編-第十二回：避雨亭檔案(三) 虎子苦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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