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知道雨天的青蛙在哭》/《雨天、未悉蛙鳴》 - 第五章-孤聲鱷淚(中)

我跑進避雨亭裏，剛好碰見正在幫忙打掃的小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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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我正在想你和阿雨去了拍拖。」小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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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渚，緊急事態啦！很快便有客人來，如何辦？」我趕緊把背上的行李箱放到地上，並急速的踏着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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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阿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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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交給我負責，說我也算是員工，但應怎麼辦？」我雙手抱著了頭進入驚慌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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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冷靜下來，也有我在嘛。」小渚不慌不忙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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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渚…謝謝！」我抱向了我最愛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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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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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下一秒，那位美女的聲音從廟外面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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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她來了！」我則嚇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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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大叫吧，又不是鬼怪。」小渚冷淡的回應着，便答了一句「來了」便跑了出去招呼那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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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介紹來的客人吧，裏面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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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真的懂得如何應對他人。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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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在進來後避雨亭後和我對了眼，便問道：「妳不是剛才在教堂見那個少女嗎，為甚麼你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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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記住了！這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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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尋求幫助的…」我越說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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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説謊吧，我看人頗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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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覆之前，她則再道着：「你就是神父說的熟人吧，剛才就是有事去找他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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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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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還幫我找了藉口，那我就不客氣直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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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倆先談，我去泡茶。」我最愛的小渚離我而去，只淨下我和那個美女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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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冷靜下來吧，阿晴，代入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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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辦公桌這邊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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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入了一個偵探般的角色，冷靜了下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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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為情而來的吧。我家專門的…」我的語氣不知不覺由偵探變了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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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你如何知道的？」她也意外的天真，和玲瓏聰明的外表有點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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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突然在她的驚訝表情之下，兩行淚在她眼眸邊不為意的流下來，把我嚇倒了，她才不慌不忙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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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能力來的，是些鱷魚淚而已，我也控制不了的。」她趕緊用紙巾印走眼淚，

失去氣勢的我只好重陣旗鼓，說：「唉…天機不可洩漏。請給我仔細的說一下你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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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變了個神棍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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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從以前開始我好像很難一直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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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回憶便湧進了我腦內，猶如親歷其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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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阿麗，果然人如其名，從以前她便是一個可愛玲瓏、天生麗質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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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生時期她拒絕的人多達數十多人，擅長運動的多，成績超好的有，家底豐厚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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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包羅萬有，每年也有不同的人向她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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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被她一一拒絕。原因都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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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對你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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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她剛把話說出口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男方一人獨自的站在原地。不過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刻薄的孩子，要說的話，她是個很温柔的孩子。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這樣做到這種地步的話，只會引來更多狂蜂浪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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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給人假希望，因為其實她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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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上的男生在班上的存在感不高，是周圍都認為他溫和厚實的傢伙。她就喜歡他對待自己是跟一般人一樣，會普通的談話，不像其他男生只會討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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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次數不多，但每次與他的談話和相處也使阿麗感到很開心和自在。而她也十分確定那是自己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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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她自己向那位男生表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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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喜歡着你，你能成為我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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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方終於說出了深藏在心裏十分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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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如果你認為是我就可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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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方雖有躊躇，但也答允了女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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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也成為了學校中有名的奇怪情侣，女神和平凡男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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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是個童話般的美好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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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童話就因為它是童話，才會有好結局那裏完結故事。現實不像童話，在感到幸福的下一個瞬間，在未來也存在殘酷的結局……還要是十分普遍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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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大約兩個月，阿麗不禁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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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我好像對他沒了原來的感覺？」

「不可能的，可能只是我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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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着自己。但自我安慰做到的只有掩飾，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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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在聖誕節那晚，兩人約好一起出去，那兩人就相約了在海旁，他很貼心的送了一大束花給她。然而正常會心動的事卻打動不了她的心，想收下花的手反而在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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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她的真淚漏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不善於將感情流露在表情上，她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太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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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淚流的理由也不是因為感動，是源於自己的心不為所動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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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拒絕收下花束，男方只是不明所意的停留在原地，手捧著那束意外高額的紅薔薇。換來的卻是女方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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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果然我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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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直接把話插向男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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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由於年輕吧…她也不懂以婉轉一點的方式轉達給他，但被告訴這句話是誰也會心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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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方先呆滯的站在原地，然後彷彿若有所思的想著，得出了某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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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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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妳只是在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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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小聲地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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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直在思考像妳這般好條件的人，怎會肯選擇這樣的我，現在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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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方的自卑感也在這刻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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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襯不上她而努力著的自己，也一直對他自身做成了壓力和產生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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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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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反駁，然而男方已聽不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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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由最初就只想玩弄我感情吧了，對吧？如何啊，玩弄完的感受？開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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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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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高聲的否定，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和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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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聽其他人說不要跟你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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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厚實的他溫柔不再，拋下了花束在地上，轉身便離去。就留下阿麗一個坐在海旁，坐在椅子一邊感受着冰冷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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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看着地上的花束被那些風吹得翻滾，被無情的過路人踢來踢去、踐踏，最後甚至被人踢掉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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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是靜靜的看著，並反思着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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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傷害了他人，她感覺自己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給人假希望的人。因此她不斷回想，尋找着自己錯的地方，但當然單靠年輕的她是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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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慶幸自己不是等到以後再分手，否則男方受的痛苦只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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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也是她的溫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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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真正的賤人是不會反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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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才剛完結，她要面臨的冬天才剛剛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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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的開頭幾天對她來說就如平常生活，但苦難也從那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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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被他人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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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好像是男方找其朋友商量分手了的事後，被同場其他人聽到並將消息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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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全校都注目的奇怪配合，這個消息自然很簡單的傳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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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以訛傳訛之下，男生單方面對阿麗的負面印象被不斷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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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玩男人的虛假婊子，這個印象流進了同學們的心裏，在她身邊的人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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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沒有怨過男方，因為她知道是自己傷害了人在先，自己沒有怨恨他人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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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整個中學生活就淨下自己一個，她也正面地心想着追求者少了，生活舒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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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苦笑着的過着她最後一天的中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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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上了大學，她以為可以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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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主動的參加了大學的迎新營，希望有新的交際，為自己的寒冬帶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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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她溫柔的性格和已開始帶點女人魅力的外表，剛是首天已迷倒營內的不少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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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的是，大學男女的情感處理比較成熟，不像中學一樣，男女關係只在於愛戀。她也成功交到了男生和女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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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地，大學也是男生的積極期，對於新環境想有新的接觸，因此她的追求者數目又開始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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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各個迎新營的小遊戲中，被不少男性以懲罰為由去問取電話號碼、拍照，甚至在有身體接觸的遊戲被針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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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組爸媽和組員都會當她是至寶的，拼命的保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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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搞我組的女兒！」她組的組媽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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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亂來的話，不管你們新人和老鬼我們也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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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她組爸是個超級肌肉男，才能一一擊退衝來的狗公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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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玩一個遊戲，便使整個營陷入猶如諸侯搶美人般，可見紅顏之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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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阿麗她四處逃跑後，遊戲完結她也終於可臨來休息，已運動得面紅耳赤的她與組員們一起去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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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阿麗真的搶手啊，差一點便落在好色鬼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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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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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為大家添了麻煩而道歉了，可是太小聲，正被在聊其他話的組員們蓋過了她的聲音。而她也不知不覺的放慢了腳步，走在了群體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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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察覺到男組員阿俊，也放慢了腳步微笑着說向了她：「如果你不想再參加的話，就不要勉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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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說出來的話，大家會保護你的，沒有人覺得你是麻煩。但是，就是因為你在我們這組才會這麼團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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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再說：「啊…我們留太後了，一起追上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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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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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多虧阿俊的一言，因而阿麗在這刻對開始這組感到了安全感，正式的享受了與他人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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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在心的某處產生了不安，因為她知道自己好像對阿俊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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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各種到房間在玩遊戲的時候，按慣例大家也要報自己的感情狀況。當到阿麗報的時候，她緩緩的在組裏說：「我…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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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拍過一次拖，現在沒有不在任何關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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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組都驚呼了，第一是她現在是在空窗的，第二的是她的外表和交往次數不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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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驚呼那下她臉都紅了，用枕頭藏著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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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問分手理由的眾人看到她這讓也不好意思問下去，只好換下一個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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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正好是阿俊，阿麗從枕頭悄悄的露出了雙眼，看著阿俊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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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A0！」他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令整間房都充滿了笑聲，只有唯一在留心聽的女生沒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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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的外貌不算出眾，性格也像有點被動，沒有交際經驗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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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麗也在想著自己可能有機會，因此自那開始，她主動了不少，會主動向他聊天，自己走向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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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在第二晚，在房間玩Psychologist，一個可得知他人真心的遊戲的時候，趁機的向了他表白。而他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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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成為了組裏第一對情侣，引起組裏的歡呼和部分組裏男生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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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風啦阿俊，營花去倒追你！」組爸用粗壯的臂彎把阿俊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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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明天你可能會被其他組的男人伏擊。」組媽想嚇他而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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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麼嚴重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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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麗她現在才知道那是個會後悔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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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生房間睡覺前，畢竟昨晚第一天通了宵，第二天一定要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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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見阿麗已確立一段新戀情後，便問起了她以前的戀情。阿麗當時也認為自己放下了舊情，在氣氛推崇下也說出了中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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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男方不夠熱情，使你感情冷掉了？」聽過故事的其中一個女組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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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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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阿麗自己也不肯定，但好像哪裡不對，又不好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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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悲劇就發生在最後一晚的營火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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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組把兩人推上了台，而阿俊便說了：「讓女生先表白感覺不太好意思，所以讓我在大家面前向你表白打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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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感到不妙的預感，想逃跑卻被攔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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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羞吧。」組爸媽向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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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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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即使她出了聲也沒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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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逃離甚麼連她也不清楚，只知道現場有中學那個聖誕夜的即視感。要形容的話，是周圍事物一一破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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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能和我交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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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屈下身，伸出了右手，大聲的向全場叫著，使全場的氣氛都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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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他！答應他！」這句的話充斥著這個會場，全場的目光使她十分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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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麗知道，這裏不是個可以拒絕的地方，因為受傷害的不只是自己，還有阿俊。雖然她知道自己已失去對他的感覺，但想著為了他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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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伸出了左手，輕輕的握著阿俊的手，小聲地回答了：「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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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臉頰流下了兩行淚，而看眾們不知道在那沒有內含任何感情，只是兩行無意義的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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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阿麗便開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淚腺，不管場合，不管時候，就是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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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淚腺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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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迎新營完結，大學開學數週後，她們很自然便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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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感情也可以很兒戲，少了一個名為感情的濾鏡，世界在眼中可以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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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也明白這也許是青春的一時興起，也沒有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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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後，阿麗不斷警惕自己不能表達自己的感情，她不想他人再因為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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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人的幸福的著想，而犧牲掉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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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贖罪吧？」她的心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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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的演著冰山美人，隔絕自己與愛戀的心。流出的寒氣使他成為男生們「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對象，沒有人再向這朵高嶺之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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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宿舍的生活又使她愛上了一個人，阿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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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對大家都很溫柔的人，像大家的大哥的存在。宿舍裏的人需要甚麼，他便去超市買。誰病了，第一個去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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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喜愛料理，每次去超市也會去買好食材，有空大家聚會便一起吃他煮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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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有人在嗎？」阿仁敲了阿麗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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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怕人的阿麗只開了個小門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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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來吃吧，我煮了很多料理！」阿仁興奮地邀請著阿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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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了…還有論文沒有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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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她的藉口，目的是避開接觸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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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等我一下。」他跑走後，阿麗看著他的背影，不明所以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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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分鐘後，他又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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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她依舊只開了門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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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份，論文加油啊！」說著他遞了一碟滿滿的各款食物，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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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阻礙你了！下次記得出現呀。亅阿麗接下碟子後他便再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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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她向走廊叫著，他也以手勢回應了她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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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的幾次，阿仁也會留不同的食物給她，每次都擠得滿滿的，就像那些去自助餐怕吃虧的人堆食物金字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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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吃不完這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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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一次便一起來吧，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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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最後她也被阿仁迫去聚會了，而她也漸漸的被這個男人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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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聚會，在埸的人不少都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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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的美人出席，能先發聲的只有女性，沒有正常男性能有種發出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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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對吧？歡迎你呀！」女生們群湧上去。她雖被熱情嚇到了，但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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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漸漸的她和幾乎沒有接觸過的宿生們也慢慢熟下來，但對她的問題們不斷湧向了她。畢竟她本來就容易吸引他人，她也只好把問題一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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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有人問她有沒有男友，刺激了她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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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突然大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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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奇怪的的舉動只引來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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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用這麼激動。」男生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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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可愛。」女生們也跟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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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這樣便安心了下來。她在以後也安心的出席了這些聚會，但目光開始慢慢放在阿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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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的喜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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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能壓制著感情，她明白表示後的結局，不過心裏的悸動就是壓抑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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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有一次聚會，有其他女生向阿仁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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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當我的男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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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然表白，阿麗只能眼白白的看著喜歡的人快要被搶，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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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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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下，阿麗的心臟猶如被人用手抓了一下般，是痛嗎？不是，是比窒息更辛苦的感覺，快要死卻死不了，苦不欲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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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場熱烈的氣氛下，唯有她悄悄地回了房，獨流著淚，連她自己也分不清這淚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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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明白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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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喜歡的人獲得幸福，是值得開心的；但不會開心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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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開始搞不清了，得到喜歡的人後的是痛苦，但失去喜歡的人得到的也是痛苦…那到底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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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我壞掉…」「肯定是我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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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我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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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我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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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不斷的重覆這一句話，像極是故障的機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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