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與我的自由抗爭 - 第七章－女孩與警察

　　車內行駛路面的轟隆聲作響，女孩跟其他人一樣縮蹲在一塊，人擠地只能彼此以身軀倚靠。一但有轉彎，就會造成所有人偏向一個方向擠在一起，甚至把身材嬌小的女孩更是擠地快被壓扁般。

　　面對這多災多難的過程，女孩完全打不起精神，更何況是面對一群人都要被載往到不知何處的情況。

　　唯一確定的是，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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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顛波的路面逐漸停緩，車子跟著停了下來，想必是已經到了目的地。

　　後車箱的大門敞開，迎面而來的是像是學校一樣的大建築。

　　明明是夜晚，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卻還有不少扇窗戶透露的光芒，彷彿人都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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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著幹什麼？快下車！」一名武裝人員持著軍用步槍前來，不論大人小孩，口氣兇狠地完全不留情面。

　　跳下車不久，還沒習慣周遭的環境，馬上是遠方大門傳來鏗鏘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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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扇厚重的大鐵門，敲擊的頻率跟力道每次越快越重，直到推開了大門，那是一名穿著白衣的女子。

　　她像是要逃離什麼慌忙地跑了出來，不一會兩名穿著警服的人趕忙出來，用女孩前所未想過的方式，以飛撲成功壓制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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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出細長的棍子又是揮又是鞭，淒厲的叫聲在夜晚顯得更加恐怖。

　　像是對待囚犯，他們出手拎著女子的衣服，用拖行的方式拖回去，完全不當一個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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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那個鬼地方！」女子尖叫著，用手抓著地面想要爬出去，哪怕抓到流血沾了地面滿是也毫不在乎。

　　「敢對我們偉大的國家政策有任何意見？看來妳的思想完全沒有改正！需要強化再教育！」警服的男人吼了聲，便是一鞭打在女子的臉上，白晰的膚色漸漸浮現一條明顯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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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隨著大門的關上，淒厲的喊聲逐漸變得模糊，最終消失不見。

　　無疑地，對女孩來說簡直是一場惡夢。

　　但這場惡夢卻即將化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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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沒有？勸你們最好是給我安分點！」武裝人員不僅沒有安撫，甚至變本加厲地威嚇。「既然敢逃跑就給我接受相對應的懲罰！給我過去！現在！」

　　他馬上是以身軀用力地推了一名男性，最後連女孩跟著排在隊伍裡，一步步地走向地獄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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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人是怎麼回事？」蒼老的聲音前來，女孩偷瞄了眼，是一名警帽下冒著白髮，看起來相當年邁的警官。一旁則跟了一名看起來相當年輕的女警。

　　「關你屁事！」武裝人員不帶情面地嚇道，「守你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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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武裝人員的恐嚇，他無動於衷，但見到隊伍裡有小孩不禁皺眉。

　　當視線見到女孩的樣貌，雙眼更是張大地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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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有小孩？這應該不是單純的罪犯吧？」

　　「我勸你是不要多管閒事。」武裝人員平靜的語氣卻緊握著槍把，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女孩擔心接下來的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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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前，女警站了出來。

　　「你可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前警政署長！敢輕舉妄動的話，接下來你有得受了！」說話的氣勢完全不輸武裝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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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就代表現在不是嘛！」聽了這句，武裝人員反倒嘲諷地笑了。

　　下一秒他收起這份戲謔，以絕對的嚴肅說道：「現在給我滾，這裡本來就不是你們這些在地人管得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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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是沒搞清楚……」女警本想回嗆，卻被年邁警官伸出手制止。

　　知道了意思後，雖然氣憤在心，但還是退到身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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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孩子我能帶走嗎？」年邁警官指了指女孩。

　　「我抓的人豈是你想帶就能帶的？」武裝人員說這話的同時，本在隊伍前頭的另外兩名武裝人員將身子擺向他們，槍枝顯眼地擺在手裡，明顯可以隨時對他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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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正。」年邁警官清了清痰，嚴正的眼神正對著，「我要帶走那個孩子。」

　　年邁警官無所畏懼地走向前去，他們準備舉起槍，卻見年邁警官手裡拿著龍標誌的黃金徽章，而驚地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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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邁警官不管他們像是石雕一動也不動從他們身旁走過，蹲下身子與女孩同高，用著與方才的嚴肅不同，是親切的笑容。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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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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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未踏入過的玄關、熟悉的餐桌是多令人懷念。就算只是個已經有些皮革剝落的沙發，也是令女孩想撲上去的衝動。

　　這是家，雖然平凡不過，但可以讓人放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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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妳可以隨意躺，餓了的話可以拿點零食。然後記住，除非有我或是這位警員在，不要出門。」年邁警官特別囑咐後，戴起了警帽往玄關而去，女警緊接在其後。

　　他們踏出這扇門的前一刻，女孩眼中的明亮世界那麼瞬間轉為黑暗的地牢。而那扇門是唯一通往光明世界的希望，卻漸漸地緊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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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關不上的門發出了聲響，那明顯的阻力是女孩用身軀阻擋了門的關閉。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7u9Fje0W

　　「我的天啊。」年邁警官隨即推開門，「有沒有怎麼樣？」蹲下身子看女孩有沒有任何傷勢。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xxq2K3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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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不敢將眼神直視，小聲地說了句：「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

　　這不僅是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甚至可能會遭打罵。

　　結果卻不如預期，被緊緊抱在懷中後，連人被抱了起來。

　　女孩還沒反應過來，年邁警官隨手關上了門，將女孩帶向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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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做好嗎？」女警納悶地詢問。

　　「她不想待在這，那也不勉強她。」年邁警官說著，便帶著女孩，沿著老舊昏暗的公寓樓梯而下。

　　「等下……唉。」完全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他把女孩帶走，女警無奈地嘆口氣。「根本就是個寵溺孩子的老人家。」她隨後去追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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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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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在車子的後座上點了點頭。有那麼半刻失去意識，但不一會又驚醒過來，努力維持自己的精神。

　　她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晚逐漸被黎明的光芒照耀，過於安靜的城市逐漸染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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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是瞬間，女孩看到了一個人被數人暴打在地上的場景。

　　她貼向窗戶看了情況，只見有數名警員前往，但只是冷冷地在一旁觀看，而接著消失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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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嗎？」開著車的年邁警官透過後照鏡瞥見女孩的行為而詢問。

　　「外面有人被揍倒在地上。」陳述事實的女孩讓年邁警官瞪大了眼，緊握著方向盤準備好隨時迴轉。

　　「不過有警察過去了，但是好像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能不能幫他呢？」女孩隨後補上的話讓年邁警官眼神一沉，漸漸鬆下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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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恐怕沒辦法。」年邁警官帶了深沉的嘆息。

　　「為什麼沒辦法？你們不也是警察嗎？」女孩說得平靜，卻像是把刀紮在他的心上。「在另外一個地方的時候也是，為什麼只幫我而已？不能幫助他們一起離開嗎？他們會被帶進去那個很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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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妹，我們能夠把人帶出那裡就已經是奇蹟了。」

　　女孩從後照鏡看到在副駕駛座的女警眼色顯得不是開心，即便她說的話只是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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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這位長官的慷慨，妳可能早就……」

　　「好了！夠了！」

　　年邁警官罕見地動怒，把女警震懾地不敢再多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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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著轉為柔和的語氣，「說這些對妳來說可能還太早了，但是有很多是我們想幫也幫不上的。」

　　「那為什麼只幫了我？為什麼只有我……」

　　泫然欲泣的聲音逐漸模糊，女孩一想到那些人會面臨那些恐怖的事卻唯獨自己逃脫，充滿了罪惡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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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作是贖罪吧。」

　　贖罪？女孩不解地從後照鏡看著年邁警官。

　　他的眼神雖然疲憊，卻沒有半點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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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把報告處理完後再來想辦法送妳到杭港，到時應該會有人接應，再來妳就可以放心離開這裡了。」

　　明明什麼都還沒說，他卻像是知曉一切經過，這讓女孩詫異地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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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是因為這樣，女孩緊張地貼上了駕駛座的後背。

　　「不行！我不能去！」她緊張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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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對女孩任性的行為，女警再次發火，「可以讓妳離開這裡還不滿……」

　　「吳悠！」年邁警官直呼本名地吼著，才讓她乖乖安靜下來。

　　「是什麼原因不能去嗎？」他再次轉為柔和的語氣向女孩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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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有同伴……」原本的語氣漸弱，對於是不是真的有被當作同伴也相當困惑。

　　但，她還是決定脫口而出：「我還有同伴也要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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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原本那群人當中嗎？」

　　女孩的回答是搖了搖頭，「他們被帶到另外一個地方，我原本也是在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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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解釋了逃亡的經歷，還有被關在黑暗的小房間時接受無情的拷問。

　　「啪！」一名魁梧的穿著軍服的人使勁地翻了桌椅的聲響讓女孩嚇地癱軟在地。

　　阿洸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但失去意識的他，對女孩來說的唯一希望也在此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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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裡的路上唯獨她是清醒的，但正因如此，不曾見過世界險惡的她是相當的無助害怕。

　　「最好是給我從實招來！別以為妳是個小女孩，這個國家就會對妳客氣！那個石虎到底是什麼來歷！」他的語氣兇狠地把她當作是個罪犯來看待。

　　她怎麼樣也沒料到，以為正義可以令人感到安心的一方，現在只成了想把她撕成碎片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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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孩無助地哭了起來，但對方並沒有因此心軟。

　　「妳怎麼可能不知道！」「咚銧！」再次翻了桌椅地撞到金屬的牆面上發出強而有力的聲響。「快從實招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次哭地比先前還要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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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他不悅地嘖聲，相當懊惱地盯著這位只知道哭的女孩而獨自小聲念著：「看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再繼續威嚇下去也是沒用了。」

　　於是才被帶離而跟了另一批人到與警員相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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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方那邊啊……」年邁警官若有所思地念著。

　　「小妹妹，妳還是放棄吧。只要到了軍方那邊，能回來的屈指可數，可以保有理智的又更少了。」

　　吳悠說得悠哉，事不關己地把小女孩的願望一一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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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安靜了陣子，就算窗外的陽光作伴，也無法填補小女孩內心那份空洞。

　　「我們盡我們所能試看看。」這句話將小女孩從絕望的邊緣拉回。

　　她偷偷地從後照鏡看著年邁警官，雖然嚴肅的表情仍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但從中感受到了這無情世界中僅存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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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官！」吳悠驚呼一聲，連帶人激動地差點想從座位上起身。但看到他堅決的眼神，便低落而乖乖地坐回到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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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可以說說妳要找的人是誰嗎？」

　　這話來得突然，女孩還沒整理好心情，坐正了身子緊張地組著要說出的句子。

　　「阿洸跟琥空！琥空是……是一隻像人的石虎……」越是說到後面，女孩的聲音越是小聲。

　　即便說的是事實，說出這樣的話恐怕也只會被當作是小孩騙大人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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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話是想騙誰啊？」女吳悠不假思索的答覆在女孩的預料之內，彷彿被貼上騙子的標籤而讓女孩更加消沉。

　　「我們會盡全力找妳說的人。」年邁警官的話一出，差點沒讓吳悠的下巴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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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官！這種鬼話您也相信嗎？」

　　「妳還記得前陣子的肅清嗎？那些傢伙口中嚷嚷的是什麼？」

　　吳悠聽了年邁警官的話，認真地低頭思考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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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尋得答案的她皺著單邊的眉頭，半信半疑地答著：「有隻奇怪的石虎出現？」

　　年邁警官沒有多做答覆，更加確定了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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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路上沒有人出聲，安靜地聽著外面的世界。

　　即便眩陽染上的顏色再怎麼柔和溫暖，對女孩來說已經是變調的冷酷世界。

　　被學校跟社會教導的唯一真理，直到那些無辜的人被推進像地獄的房子裡，被破壞地不得不去重新思考，什麼才是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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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城市中一個不起眼的警局，裡面能容納的也不過十來個辦公桌，但仍是有些警員埋頭苦幹著，不斷地翻著文件、查閱電腦。

　　而有些空著的位置不知道是出勤或是還沒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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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一前一後地被夾在年邁警官與吳悠之間，悄悄地穿過這些地方，來到其中一個空的辦公桌。

　　拉開椅子的聲響打斷其他人的思緒，他們疲憊的雙眼中透出明亮的喜悅。

　　「長官！」他們無不站起身子以手敬禮，但年邁長官只是小小揮手示意他們放下手。

　　「你們還在忙吧？先繼續忙你們的，等下我會出去買點好吃的早餐給大家。辛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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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辛苦，讓他們眼裡閃爍淚光。

　　「謝謝長官！」他們齊聲道謝，在這之後隨即坐下，再次開始無止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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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邁警官坐到位置上，吳悠跟著坐上了一旁空的位置，留下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的小女孩站在一旁無所適從。

　　女孩眼裡映入了手向著自己，她抬頭一看，是年邁警官和藹的笑容。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有些猶豫的女孩慢慢地靠近了幾步，最後被連人抱起地放到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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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雙粗糙的手不知道經歷多少風霜，可令人覺得溫暖。

　　彷彿好不容易尋求到一個家，再次回歸到家人的懷抱，終於可以好好放鬆休息，女孩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

　　最後在年邁警官的懷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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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悠悄悄地向女孩瞅了幾眼，不屑地小聲說道：「把我們折騰成這樣還睡這麼甜？」

　　「畢竟她也已經累了幾天的時間沒休息過吧。」他粗糙的手輕輕撫過女孩的黑髮，那份笑容若有所思地回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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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悠不管這個女孩，將身子向後靠向椅背，攤下身子感受片刻的放鬆。

　　放眼望去現在僅有的人力，她不禁皺眉。

　　「那些人呢？又把工作量往我們這邊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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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還沒等到人說完，門外馬上走來一群穿著警服的人肩搭肩，搖搖晃晃渾身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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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長！下次再帶我們去玩玩！」其中一人歡喜地高舉著手，卻搖晃地差點站不穩。

　　「這有什麼問題？想玩的話，局長我天天帶你們去玩！」

　　他們樂得歡呼，把前一秒安靜的警局吵得讓其他人無法專心作業，女孩也被因此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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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悠俐落地起身，怒氣沖沖地手腳快步走向他們，雙手插腰相當有氣魄地喊著：「你們在做什麼？放著這些做不完的工作量跑出去玩？而且身為局長的你還是帶頭的！」

　　「啊？那又怎麼樣嗎？」對方不悅地回話，吐出滿滿的酒臭，不得不讓吳悠屏住呼吸。「這些事本來就是你們要負責的，我只是來負責管理的而已。」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U0ccP4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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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還搞到人消失？」

　　「我有好好管理，所以我才犒賞這些他們啊！」接著他轉頭過去喊道：「很好玩對不對啊！」

　　「對－－」

　　玩開簡直沒有警察該有的秩序與紀律，吳悠咬牙地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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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筆直地伸出了手指向那些直到天明都還沒休息過的警員，「他們都沒有……」

　　話未完，手腕被局長緊緊地握住，帶著有所神色的眼神盯得讓她感到不適。

　　「如果妳願意陪我玩一下的話，我不是不能考慮讓他們休息啦。該怎麼辦呢－－」他故意拉長語調假裝困擾，但吳悠毫不領情地直接甩手，讓他是一陣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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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一下子，他再度浮現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用這樣嘛！就陪我玩一下而已，保證大家都可以很快活！」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有所意圖的手伸向吳悠。

　　她想要逃避，但是在這刻再次表明拒絕的話，他肯定是會拿同事們當出氣筒。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彷彿沾了無數噁心液體的手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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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手飛來緊緊抓住局長的手腕，讓他很不滿地盯著抓著他的手的人，是年邁警官前來制止。

　　他奮力甩開年邁警官的手，「怎樣！嫌工作還不夠多是不是！等下我一定……」

　　狂妄的語氣戛然而止，他看是愣地盯著某樣東西。

　　年邁警官知道並不是吳悠，而是站在遠方的，那不知所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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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鬼是誰？」「她是……」

　　「喔－－」

　　年邁警官還沒能解釋，被局長拉了知曉一切的長音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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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天沒死成的那個小鬼嘛！」

　　這局長沒什麼能力，只懂得頤指氣使。就算現在渾身酒氣，偏偏對懷恨在心的事記得特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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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長手裡翻快地掏出手槍，俐落地將其上膛。「我馬上再讓妳……」

　　年邁警官見狀制止他向前，但他是奮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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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敢阻止我是不是？要不是我的關係，你們這些在地人怎麼可能還有辦法待在這？信不信等一下……」局長的話未完，卻是被響亮的手機鈴聲及震動打斷。是在他褲子口袋裡的手機。

　　他迅速地接起電話，把所有氣憤發洩在上頭喊道：「我還在處理事情！不要給我來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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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順手按掉電話之後，氣氛再次陷入緊張。

　　但一下子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打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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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耐煩地再次接起電話，「是要說幾遍……」

　　「對上級說話是什麼態度啊？手機螢幕壞了不會顯示來電人是不是？」

　　他只說了幾個字，反倒被連旁人都能聽到的電話音量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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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緊張地看了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大大地寫了重要長官。

　　他怯懦地慢慢把手機靠近耳邊，以尷尬的笑容小聲回應：「請問、長官有什麼事嗎？在這個時間打給敝人我。」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U8YkhIn2

　　「之前回報的石虎出現在廢棄的商業大樓，所以現在命令你們不論石虎是活是死，給我去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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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下令，他整個驚醒地彷彿那位長官就在他眼前，「知道了！」正經八百地敬禮。

　　「還有，要是下次敢再這樣，你明白下場吧？」

　　隨著這句話結束，也關閉了通話，留下錯愕的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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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出發！現在所有人都給我出發去找那隻奇特的石虎！」他發瘋似地催促著所有人，不只是剛玩回來的，連一直在辦公室趕工的也被逼得放下手邊工作趕出門去。

　　「快快快快快！」局長仍不忘在後面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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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虎……」女孩輕輕念了聲，意外得知他們可能的所在而稍微鬆口氣。

　　年邁警官前來向女孩伸了手，「走吧！去找妳的夥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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