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愛 - 第十五節：日出

曾小愛首先開口，打擾了樂永恆沉默的回憶，道：「晚餐時間應該到了吧。」

樂永恆道：「妳餓了嗎？」

曾小愛坐起來，道：「有少許。」

樂永恆也坐起來，看看手錶，道：「原來已經九點了，我們開餐吧。」

他把環保袋的食物拿出來，他一份，曾小愛一份，兩人便吃起來。

曾小愛道：「平時野餐都是白日，夜晚野餐就真的未曾試過。」

樂永恆道：「還有一樣，妳也未試過的。」

曾小愛好奇地道：「是什麼？」

樂永恆道：「以草地為床，以天空為被，在這裡睡一晚到天亮。」

曾小愛愕然地道：「在這裡睡一晚？！這裡會不會有蛇呀？」

樂永恆從環保袋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道：「早知妳會這樣說，我早有準備。」

曾小愛道：「這是什麼？」

樂永恆道：「硫磺粉，用來防蛇的。」

他站起身，把硫磺粉灑在草地上，圍了一個大圈。

他道：「這樣就不怕有蛇來打擾啦。」

曾小愛道：「但還會有……」

樂永恆道：「有蚊吧，我也有準備。」

他又從環保袋拿出兩盒東西出來，道：「蚊怕水、蚊怕貼，任君選擇，也可以兩樣一起用。」

曾小愛笑著道：「原來你都幾細心的，什麼也準備充足。」

樂永恆笑著道：「試過一次便學精了。」

曾小愛伸出她的雙手，讓樂永恆為她噴蚊怕水，又噴噴她的腳和頸，樂永恆也為自己噴了全身。

然後兩人便躺在草地上，曾小愛道：「欠了一個枕頭，睡得不舒服。」

樂永恆拍一拍他的胸口，道：「用這個代替枕頭吧。」

曾小愛道：「可以嗎？」

樂永恆道：「可以。」

於是曾小愛以樂永恆的胸口為枕頭，橫躺在草地上，道：「這樣好很多。」

樂永恆從環保袋拿了一件風褸，蓋在曾小愛身上，道：「這裡夜了會冷。」

曾小愛道：「謝謝。那麼你呢？」

樂永恆道：「我受得了。」

曾小愛道：「晚安。」

樂永恆道：「晚安。」

兩人在這片星空下，漸漸進入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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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天空，漸漸由黑轉為深藍，太陽準備要由東面的山出來。

樂永恆睡醒了，正看著天空的變化。

他的身體不小心地動了一下，把曾小愛從睡夢中弄醒了。

他道：「對不起。」

曾小愛道：「不要緊。」

她也看到天空的變化，道：「就快天光了嗎？」

樂永恆道：「是呀，這裡的日出都很靚的。」

曾小愛坐了起身，道：「真的嗎？」

樂永恆也坐了起身，道：「真的，等多一陣便可以看到了。」

兩人並肩坐著，看那天空由深藍漸變成淺藍，然後一點光從山頭冒出，太陽慢慢地出來了。

曾小愛舉起左手揮動著，大叫道：「太陽伯伯，早晨呀！」

她拍一拍樂永恆的膊頭，笑著道：「你也跟太陽伯伯說早晨啦。」

樂永恆笑了，也揮著手，大叫道：「太陽伯伯，早晨呀！」

兩人互望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來。

樂永恆笑著道：「妳好幼稚呢。」

曾小愛笑著道：「難道你不是？」

樂永恆笑了幾聲後，恢復了正常，道：「好像很久沒有真的笑過了。」

曾小愛道：「因為她嗎？」

樂永恆憂傷地道：「嗯，就算在我的兩個好朋友面前，我都只是強顏歡笑。」

他嘆了口氣，又道：「當我睡了一個很長的覺，醒來了，就知道她已經不在，每天就只是望著窗外，聽著風鈴的聲音……她說過的，就算有一天她真的離開了，她仍然會伴在我身邊，可是……」

曾小愛的頭挨在樂永恆的肩頭上，道：「她就在你身邊，只要你相信她在，她就已經在你身邊了……」

樂永恆望了一望曾小愛，道：「對，我應該要相信她的。」

曾小愛笑著道：「就是這樣了。」

樂永恆望著曾小愛，不知為什麼，有一種衝動想吻她，但想到張小愛的時候，他就立即阻截這個衝動，心裡想：「我的心已經有了小愛，不應該對其他人有非份之想。」

他搖了搖頭，便站起來，道：「最後了。」

曾小愛好奇地道：「最後什麼？」

樂永恆憂愁地道：「是這旅程的最後一站，也是我最怕面對的一個難關。」

曾小愛站了起來，雙手捉著樂永恆的右手，道：「放心，我會陪你度過這個難關的。」

樂永恆感激地道：「多謝。」

曾小愛笑著道：「我們是好朋友吧。」

樂永恆拍了拍曾小愛的膊頭，笑著道：「好朋友，我們出發吧。」

曾小愛應了一聲「好」，樂永恆便和她一起下山，開車去下一個地方。

樂永恆駕著車落了一段山路，便駛向一條高速公路，然後在公路的中段向左邊圍欄處停下。

曾小愛道：「這裡可以停車的嗎？」

樂永恆道：「不可以，但是這裡有非停下來不可的理由。」

曾小愛道：「你的難關就在這裡？」

樂永恆指著右邊窗外的一條公路，道：「那兒是我們撞車的地方，也是我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的地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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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作：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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