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愛 - 第十六節：公路

回憶……那一天也是從山路駛進這條高速公路，樂永恆與張小愛在車裡有傾有講。

看見前面一架貨車，裝著搭棚用的竹枝，裝得滿滿的。

張小愛道：「總感覺前面的貨車很不安全的樣子，不如轉去另一條線吧。」

樂永恆道：「這條線是出市區的，隨意轉線會有些麻煩，或者我盡可能與它保持距離。」

駕駛到高速公路的中段，後面突然「嘭」一聲，令樂永恆的車震了一下，從倒後鏡看，原來後面有一架車撞了他的車尾。

張小愛回頭看車後的司機，道：「那個司機好像啪了藥一樣，不停搖頭哈哈大笑。」

之後個司機又撞著他們的車，然後踩盡油門，連同他們的一起撞上前面的貨車。

樂永恆大叫道：「他痴線的嗎！」

那個司機收了油減了速，與樂永恆的車保持一段距離。

就在這時，可能因為這次的衝擊，令貨車車尾的安全門打開了，使竹枝一枝一枝地向後跌。

貨車司機感到不對勁，便停了車，樂永恆也跟著停下車來，可是在後面的那個司機反而不停車，還加油撞樂永恆的車。

樂永恆架車的車頭玻璃被一枝枝的竹枝插破，有部份撞在樂永恆和張小愛身上。

其中一枝撞中樂永恆的頭部，令他有點暈頭轉向。

其中有兩支尖的竹枝插入張小愛的右邊肺部和腹部，令她痛得「呀」的大叫起來。

她的兩處傷口分別不停地浸出血來，她感到自己開始很虛弱，但仍然轉個頭望著樂永恆，道：「永恆…我…愛你……」

樂永恆在迷糊中聽見了，但沒有能力幫到什麼，急得連眼淚也流了出來。

他聽到周圍有人大叫道：「有人流了很多血，快些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聽著聽著，便漸漸地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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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永恆的思緒回到現實，他感覺到張小愛在那邊呼喚著他。

他打開了車門，正想下車的時候，曾小愛立即拉著他，道：「這裡是高速公路，你隨意下車，會很容易被車撞的。」

樂永恆大叫道：「妳放手吧，小愛叫我，我要去找她。」

曾小愛仍然拉著他，道：「小愛就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找。」

樂永恆皺著眉頭，道：「我說的小愛不是妳。」

曾小愛指著樂永恆的心口，道：「我知道，她在你這裡，你想一想，她那麼愛你，會叫你做那麼危險的事嗎？」

樂永恆呆了一呆，道：「是的，妳說得對……」

他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他按著他的心口，道：「她真的在這裡嗎？」

曾小愛在行李袋拿了一張紙巾出來，輕輕地為樂永恆抹掉面上的眼淚，道：「只要你相信，她就一定在這裡，陪著你直到永遠。」

樂永恆大力地拍著車盤，道：「妳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好想她。」

曾小愛道：「我知道，更加明白你的心，當你認定她是你的唯一，就想用盡你的一生去愛她。」

她想起程子深，他在她患了重病的時候，仍然不離不棄的愛護她。

她又道：「你閉上眼睛，回憶她最令你深刻的面容……」

樂永恆便閉上眼睛，他看見張小愛就站在他的面前，她的笑容永遠都這麼美麗。

他道：「小愛，對不起……」

張小愛微笑道：「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樂永恆道：「因為我嫌麻煩，沒有聽妳說的要轉線，累死妳了……」

張小愛微笑道：「傻瓜，命運安排了這樣，也改變不了，這不是你的錯呀，我才沒有怪你呢。」

樂永恆道：「可是……」

張小愛微笑道：「不用再怪責你自己了，我會一直留在你的身邊，請你不要再做一些令你自己受傷害的事，堅強地活下去。」

樂永恆道：「我會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應承……」

他張開了眼，呼了一口氣，便把車門關上，然後看著曾小愛，道：「謝謝妳。」

曾小愛道：「謝謝我？」

樂永恆道：「因為有妳在，我才想得通，我才過得了這難關。」

曾小愛笑著道：「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氣。」

樂永恆微笑道：「現在都中午了，我請妳吃午飯。」

曾小愛笑著道：「好啊，肚子也餓到打鼓了。」

樂永恆便開車，到達市區後，他把車泊在路邊，然後和曾小愛進入一間餐廳裡，點了兩個餐，一邊吃一邊聊。

曾小愛道：「吃完後，還有地方要去嗎？」

樂永恆道：「沒了。」

曾小愛道：「沒了？」

樂永恆道：「嗯，先送妳回家後，我會回醫院休息的。」

曾小愛道：「即是會做手術嗎？」

樂永恆笑了一笑，道：「我會考慮一下。」

曾小愛皺著眉頭，道：「又要考慮？這種事不能再拖了。」

樂永恆道：「給我一點時間。」

他不給曾小愛再勸他，立即又道：「吃飽了吧？」

曾小愛道：「噢，吃飽了。」

樂永恆道：「走吧，我送妳回家。」

於是他和曾小愛上車，開車途中，兩人都沉默了沒說話。

直至到達曾小愛的家樓下，樂永恆道：「是這裡吧？」

曾小愛「嗯」了一聲，開了車門，準備要離開車廂時，樂永恆立即捉住她的右手，她愕然地道：「做什麼？」

樂永恆道：「妳生氣嗎？」

曾小愛好像被揭中心事，大聲道：「我為什麼要生氣？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樂永恆放開曾小愛的手，道：「我們是朋友吧。」

曾小愛道：「那又怎樣？」

樂永恆道：「我可以叫妳阿愛嗎？」

曾小愛想了一想，道：「可以。」

樂永恆道：「我們還會再見嗎？」

曾小愛道：「看心情吧。」

樂永恆笑著道：「即是還有機會，妳會來看我吧？」

曾小愛道：「看有沒有空閒時間。」

樂永恆笑著道：「一言為定，我等妳。」

曾小愛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奇妙，於是下了車，關了門，頭也沒回，便行了去。

只聽見樂永恆在她的背後大叫道：「阿愛，下次見了。」

然後他便開車離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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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作：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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