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相思 - 第十一章被當成花盆的小少女

端木翼開了窗，一隻鳥飛進了房，取下鳥足上繫著的小信筒，打開淡紅色的信箋，看了信，端木翼皺了皺眉。

他，沒得選擇。

端木翼取出水靈芽，誰也想不到，這塊散著溫柔光芒的小石，將來將會充滿足以影響世界的力量。

走進房，望著沈睡的依湄，端木翼的嘴角浮現一絲笑容，帶著淡淡的苦澀。

嘆口氣，將水靈芽取出放在依湄的額上，唸動咒語，綠光閃爍，水靈芽長出了根，逐漸隱沒在她的額心。

「對不起囉，要怪只能怪燄都月圓出生的純陰少女太少，選來選去沒有合適的目標，為了要回去，只好犧牲妳當這顆怪石的食物，妳也別怨嘆自己的不幸，這樣才顯得出妳的珍奇。見不著面的水月教聖女、遠在西寧的深閨公主、當今皇上的寶貝愛女，跟近在眼前的妳，我能選擇哪一個？只怪舞火太笨，怎麼樣也查不出其他人，只好犧牲妳養養石頭，等妳往生東方淨土、西方極樂，千萬記得找她算帳，她住『非想非非非想天』，不要來找我。」端木翼對著依湄喃喃地祝禱。

「希望菩薩保佑、天官賜福，下輩子千萬別再選怪異的日子投胎，這樣成為別人食物的機會會少一點，也才能平安的長大，妳的心願，『姊姊』我會努力幫妳達成的，請妳瞑目。」

「願以此功德，迴向諸眾生，解脫三界苦……」他唱起迴向。

沈睡中的依湄皺了皺眉，無端地，端木翼的心也跟著抽痛了一下。

「笨靈羽，犧牲個凡人算什麼？能成為靈石的肥料……喔不，是宿主，還要算她三生有幸，功德無量，幫她唱唱迴向也就是了，幹嘛覺得心虛……」

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端木翼嘆著口氣走出了房間。

天邊的雲掩蓋了月，月光逐漸消失了。

又一個月夜。

行雲閣的幕後老闆「花魁靈羽」端木翼，在巡視完各姊妹的動態，踩著優雅的步伐，娉娉裊裊地走入自己的閨房。

當他看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兒時，滿臉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依湄……」端木翼嘆了口氣，很無力地呼喚。

「依湄……」端木翼再叫一次。

睡仙依湄翻個身，抱著棉被蹭了蹭。

不可否認，她的睡姿是很可愛，但是……

這小姑娘到底是來這做什麼的？睡覺嗎？

經過一連串的打擊，將她訓練成絕頂花魁的雄心壯志已經消失殆盡。

教她畫畫，她能把荷葉畫成饅頭、鴛鴦畫成烤鴨；教她下棋，不管讓她三子四子，不管用再簡單的棋路，她不到一刻鐘便輸得片甲不留；教她彈琴，那可怕的琴聲可以讓人連做三天惡夢，連帶的還把隔壁春風樓的嬤嬤養的愛犬嚇得口吐白沫；教她唸書，不消一柱香她就流著口水，跟周公之乎者也去了……

調教她？浪、費、時、間！

若不是已經在她身上種下水靈芽，看在她平白無辜被當成花盆的份上，依這等不受教的資質，早被他踢出行雲閣了，更別提每個月浪費三個寶貴的夜晚來教她了，再怎麼調教都是多餘的啦！

端木翼青著一張臉，人都來了，他不能不管，半途而廢一向不是他的作風。

「起來了，依湄！」端木翼咬著牙喚著依湄，努力忍著不發脾氣，他靈羽可是有氣質又有涵養，不可以大吼大叫

依湄丟開棉被跳了起來。「有，人家有很認真在祈禱，不要罵人家……」她揉著眼睛，一臉驚嚇地說著。

誰叫妳祈禱來著？端木翼無奈地翻白眼。「依湄啊，妳忘了妳要成為媲美姊姊的花魁，贏得妳心上人的心嗎？像妳這樣老是睡覺怎麼行呢？」

「對不起嘛……」依湄小小聲道歉，又打了個哈欠，她一臉愧疚地望著端木翼。「不要生氣嘛……」

「唉。」端木翼嘆了口氣，隱約知道依湄為什麼會一直這麼疲憊，精氣被水靈芽吸走了，累是一定的，他不該對她太苛求。

但是，他還是想幫她完成心願啊！「依湄，最近常常覺得累嗎？」他放軟了聲音，柔聲問著。

「嗯，姊姊不生氣？」依湄睜著澄澈的大眼無邪地望著端木翼。

「累了，那今天就休息好了。」明天要去問問舞火，有沒有讓她精神可以好一點的方法，這樣下去，還等不到水靈芽長大她就先掛了，那可不划算。

「不要不要！」依湄猛搖頭。「依湄要快學習，才能快去找他！」提到心上人，她的眼睛整個發亮。

「還是不告訴姊姊他是誰？」端木翼眼角含笑地問。

「唔……」依湄將臉埋在棉被裡，咕咕笑個不停。

最近並沒有什麼危險的風聲，端木翼打消了用懾心強迫她將心事說出來的打算。

「別笑了，那就快起來加油吧，姊姊祝妳快點得到他的心喔。」

「嗯！謝謝姊姊，姊姊真是大好人。」她在端木翼的頰印上一吻。

好人？說他是好壞的人還差不多。望著她無邪的笑臉，端木翼勉強將這句話吞下肚，朝著依湄微微笑，「乖，今天要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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