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知道自己又勸服失敗,免不了會被冉殊責罰,但是一切仍以華釉為重,既然華釉表態不想,自己就不能再逼迫她。低頭看著涼了一桌的菜,天涯道:「我再去給華釉換上熱菜吧。」
「不用了,沒胃口。服侍我睡下吧,我有點累了。」擺了擺手,少女回絕了天涯的提議。
天涯收了裝菜的盤子和桌子,輕輕地扶華釉睡下。
「別自己逞強,真的需要的時候,我是妳的契紙,好嗎?」臨走前,天涯這麼對華釉說道。
是什麼意思,華釉當然明白,只是她不願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閉上眼,輕輕地道,「別吃冷掉的菜,再去廚房拿熱的就好。」
「我知道。」只是聽著聲音,也讓人覺得萬分地放心。天涯開過門,讓侍女進房將盤子一碟碟地端走。
然後準備回呈冉殊勸說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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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插曲,也說不上對兩人的關係有什麼影響,天涯還是待華釉如原本的體貼,幾乎是盡其所能地、寸步不離地在照料著華釉。
而華釉對待天涯的態度也沒有什麼變化,兩人都不再提再納新紙的事。
當然,天涯又被冉殊喚去酸了很多次,那些冷言冷語和責罰都由天涯一個人獨自承受,若華釉問起,天涯只會笑笑地說:「冉大人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接受華釉的想法。」絕口不提冉殊一次比一次強硬的態度。
休養的日子過得相當愜意,華釉的氣色也一日日地好轉。閒暇時,華釉會坐在床上或是窗邊,繼續研讀著一本本書籍,天涯總是不嫌無聊地陪在一旁,靜靜地立著,隨時關心華釉的需求。
很快地,似乎冉殊那邊也了解從天涯那兒下手已經無法動搖華釉半分,乾脆改採了別的方法。
正當華釉沐浴在晨曦中進行閱讀時,一陣敲門聲突兀地破壞了一室寧靜。
「打擾了。」門外的男聲如此說道。
候立在一旁的天涯在得到華釉允許的眼神後,連忙趕至門邊,恭敬地拉開門,低頭行禮:「靈祭大人安好。不知大人要訪,有失遠迎。」
來者正是和華釉同列靈祭一職的前輩,小道。
一頭純白色長髮精心地束在腦杓後,身上穿的服裝是和華釉款式相近的黑色長袍,男人長得也算風流倜儻,尤是那薄唇,是五官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氣宇軒昂地踏入房內,身後跟著一班氣質各異的薩牙族女子。
「怎麼來了?」仍在窗邊,華釉冷眼看著小道的排場,事不關己地問到。
「來探望華釉妹妹囉,前陣子辛苦妳了。」彷彿無視於華釉拒人於外的態度,小道直線走向房中的桌椅,一屁股坐下,倒不太把自己當客人似的。
華釉還是放下手中的書,在天涯的服侍下走向那個英氣煥發的男人,在小道的對面坐下。
「妳這裡,是樸素了點。」毫不避諱地打量著華釉的房間,小道有些惋惜地說。
沒興趣在這種人各有偏好的話題上打轉,華釉冷冷地道:「該不會是冉殊讓你來的?」
「怎麼這麼說呢,難道我不能主動來關心妳嗎?而且,聽說妳身子復原得很慢呢。」最後一句當然意有所指。
「謝謝小道的關心,我恢復得很好。」華釉稍稍向後避開身子,讓天涯端上茶。
「但是恢復得不夠好,妳們家的天涯忒笨拙了,連基本的照料都辦不好。」根本不在意天涯的主子可是華釉,小道毫不客氣地指責。小道身後有兩三個女子,紛紛露出或驕傲、或訕笑的表情。
小道當然也被這次的祭整得很慘,最慘的時候可是全身虛軟在床上,連床也下不得。這也是為何當初掬平還得另託華釉行事的原因之一,後來華釉必須負責收拾殘局,也是全因正處恢復期的兩人別說輸出靈力了,就是請個祭都做不到。
不過,與華釉相當不同的,小道很捨得讓身邊的契紙爭著貢獻自己,幾乎是日以繼夜地轉換吸收,現在才有力氣到華釉這來撒野。
今天小道可是特別帶齊了身旁的五個契紙,好苦口婆心地勸華釉改變立場。
「這是我的私事,似乎還輪不到你來過問。」要不是還有尊重放在心上,華釉根本懶得搭理小道這種人。
「哥哥是怕妳吃虧。這麼久了,身邊只跟了一個紙,人家會怎麼說呢?我們朝廷可沒待妳那麼刻薄,只讓妳用一個紙。況且妳看看,歷代以來,靈祭身旁要多少契紙就有多少,華釉妹妹何必那麼堅持呢?」語畢,小道拿起茶杯啜了幾口。
小道此行目的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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