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 - 第二樂章、巴別塔

第一章、帝王心

諾亞看著自家的王上坐在窗前若有所思許久，雖然帝王心不可測，但是他有時候也忍不住想知道王上為什麼可以坐在窗前坐上個兩、三個小時。

　　難道王上現在的情況就是人類所謂的「初老期」！？

　　他搖搖頭，告訴自己清醒些。畢竟王上可是在上帝創造之前就已經是天界赫赫有名的熾天使了，但是仍然是獄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王，而俊美的臉龐至今依然令人讚歎。

　　「諾亞。」

　　聽到君王突然開口，他嚇了一跳。「在。」

　　「我去人間一趟。」

　　諾亞一愣，「敢問君上是巡狩嗎？」

　　「不。」

　　紅眼看著他，瞳眸美得宛若王冠上的寶石令人屏息。

　　「你不用跟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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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罷成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一聽到低沉又迷人的聲音，琵琶聲戛然而止。蔣琇雯轉過身一看，發現站在門邊的是天使。

　　「天使，你來了！」

　　用手指抵住柔軟的嘴唇，金髮男子微笑說道：「噓~小聲點，琇雯閣下，這樣會被發現你藏了一個天使的。」

　　眼睛笑成一對彎彎的月亮，蔣琇雯調皮地用手摀住嘴巴，壓低聲音。「那我小聲些。」

　　「最近過得好嗎？琇雯閣下。」

　　「不，一點都不好。」聽到天使的關心，蔣琇雯自然是開心。不過，這種關心真的是一件奢侈品。

　　「怎麼了嗎？」

　　她拉著天使的手坐了下來，「過幾天，我得嫁人了。」

　　「不是好事情嗎？」

　　「對方是日本人，有關父親企業的政府官員。可是，我不喜歡他。」

　　看著眼前的頹喪的人，男子偏頭勾起微笑。「在下會幫閣下想辦法的。」

　　「真的嗎？」

　　「是的。您只需要依約出嫁，在下會解決這件事的。」

　　蔣琇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開心地手舞足蹈。「那麼，拉勾約定囉！」

　　「嗯。一言為定。」

　　然而，出嫁當天。

　　「砰！」

　　槍從顫抖的手中滑落，蔣琇雯驚恐地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怎……怎麼辦？」

　　男子跨進新房時，新婚的丈夫斷氣已斷氣於蔣琇雯的裙擺之下，血染紅了純白的嫁衣。蔣琇雯跌坐在地，驚慌失措地喃喃自語。

　　「還好嗎？」男子上前安撫她。

　　「怎麼辦？天使！我該怎麼辦？我殺人了！怎麼會這樣！」

　　蔣琇雯心如亂麻，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殺人了！

　　「可是，閣下不是討厭他嗎？」男子看出蔣琇雯的不安與惶恐。

　　「可是、可是，也不能殺了他啊！」蔣琇雯抬頭看天使，沒想到天使竟然會給她出這種主意。殺人，無論什麼原因，本身便是一種罪，是無法在神面前得到救贖的。

　　然而，她卻只在眼前的天使藍色的眼眸中看見冷漠，蔣琇雯愣住了。不對！怎麼會！？

　　「天使你……」

　　人類本能的危機意識讓她立刻抓起槍，抵住男子的胸口。「你到底是誰？快說！你到底是誰！？」

　　握住槍，能感受到對方的害怕與猶疑。男子微笑，還是那個讓她掉入陷阱之中的笑容。「在下是應驗閣下願望的天使啊！」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扣下扳機前，男子一把搶過手槍，將她壓倒在地上。

　　「放開我！」男子力氣如此之大，蔣琇雯拼命地想掙脫。

　　「琇雯閣下。」天使露出危險的微笑，眼底盡是慾望。「您一定很痛苦。不過，在下會好好地安慰您，保證會讓您樂不思蜀。」說完他粗暴地吻上蔣琇雯的嘴唇。

　　「唔、唔……」

　　她沒辦法掙扎，淚水從眼角滑落。男人的手撕碎身上的嫁衣，裸露出姣好的胴體，宛若發狂的野獸肆意地撫摸、囓咬著她每一寸肌膚。

　　「放開我！放開我！請不要這樣！求、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

　　哭啞了嗓子，男人不可能放過她。

　　正當她絕望地任由擺佈時，「砰！」

　　另一聲槍響響起，子彈射穿男人的手臂。

　　男子立刻倒地，臉上盡是痛苦的扭曲。

　　「鬧夠了吧？」

　　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拿著槍指著倒地的男人。

　　「該死！敢破壞我的好事！？」男人摀著手臂，鮮血源源不絕地從指間流出。

　　冷笑了聲，身著西裝的男子單膝跪地，將冰冷的槍口抵上男人的額頭。「天使也開始墮落了嗎？」

　　看見那雙黑色的瞳眸中閃過一絲血色，男人醜惡的面目頓時變得驚恐萬分。

　　「你是、你是—」

　　「砰！」第二聲槍響直接打斷男人的話。隨著從腦袋鮮血噴濺而出，男人倒了下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接過男子丟來的西裝外套，蔣琇雯顫抖著將自己包裹起來。

　　似乎厭惡著現場的血腥味，男子皺起眉頭。「站得起來嗎？」

　　「嗯、嗯……」

　　蔣琇雯雖然暫時感到心安，但是剛才的教訓並沒有讓她忘記男人的可怕。她戒備地抓著男子的外套想找個機會溜走。

　　然而，男子也沒碰她，優雅從容地離開了。

　　蔣琇雯走出日式大宅時，倏地發現這裡只剩下一片死寂。從院子延伸至屋內，地上的血跡斑斑，整個家族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她心頭一顫，難怪在「天使」開那一槍時，沒有人進來救她的「丈夫」。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拉緊自己的衣服，匆匆地離開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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