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 - 第二章：黄昏少女

現在是下午5點43分。

接近黃昏的陽光開始逐漸地從微暗窗外褪去，整個已經空蕩蕩的教室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的身影不停地來回移動著。

從走廊那邊看過去，依稀能看到有零星一兩位同學，有講有笑地抱著胸前的書本愉快地離開學校。

這一定是我上學以來最悲慘的一天！

因為不管怎麼說，至少也會留下兩名同班的學生負責打掃教室衛生！而且還有就是，要收拾講台上如此混亂不堪的一大堆講學課程用的各種上課前必須羅列整齊準備好的教師用書，必須要花上一大段的時間，並且還需要相當多的人手幫忙把教室裡裡外外的門窗和地面重新擦一遍......

“可惡......這不是在為難人嘛！！！”

總而言之，現在這裡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要由我自己一個人來完成！

“天殺的，我怎麼這麼倒霉啊今天......”

一副怨天尤人的慘狀絕不會招來任何人的幫助或者是天的憐憫，反正我是這麼想的！

“唉，還是幹吧。”

講台上的各種教師用書，用肉眼目測起來至少有好幾十本，要是按著明天的課程順序地一本一本地堆疊起來，至少得搞上好十幾分鐘。

“中國地理，通識化學，經濟學概論，會計學基礎原理，還有就是.......”

正當我為每一本教室用書精心地按課程表順序疊起來的時候。

——吱

轉眼過後，我聽到了一陣緩慢地推開課室後門的聲音。

“不好意思，這裡是......”

“？"

我還以為是有同班同學遺漏了什麼東西，回頭到班房里找回來看一下。

“你好，你是漏掉東西了嗎？”

“.......”

“同學？”

對方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走錯路了——”

“啥？“

“——告辭了！”

等我琢磨著循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的時候......

發現疑似是一名少女的身影站在了課室中央的最後排！

“喂，等等啊！”

飛沙走石般地，她很快便推開了課室後門跑了出去！

“搞什麼！？”

我大為驚訝地站在了講台前邊，然後陷入了一陣尋思。

“難道是女鬼！？？？”

這讓我感到非常地驚悚！因為如果不是同班同學，絕不會就這麼貿然地走進來我們的課室！並且還站在課室的最後排中間那裡一動也不動！

更可怕的是，我並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臉！因為接近黃昏時分，教室裡的光線已經變得非常的暗弱！而且從聽到推開門的聲音到我轉過頭來看到對方已經在教室里的的這一段短時間內，我卻并沒有聽到有任何類似人行走進來的腳步聲！

“唔咿......我的媽呀......“

“Hi，羽凡！”

“——呀！！”

剎那間，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

“喂，你沒事吧？嚇得像個女生似的。”

“他媽的，你是想要嚇死老子嗎！！！失驚無神系人地後面出現，嚇到我瀨尿！”

“哈哈，有嗎？可我見你還挺神氣的不是嗎？“

“還不是被你這鬼嚇到神清氣爽！！”

從左邊打開著的課室前門推斷出來，這個壯碩而又高大的頭大無腦，四肢發達的傢伙，應該是從那裡悄悄地走進來。

“你怎麼還在這兒？現在早就過了放學時間。”

“唉，別說了！”

“讓我假設一下......嗯，我看羽凡你一定又是被老師罰留堂了是吧？”

“你還明知故問！”

這個來自隔壁2B班的五大三粗的壯漢真是讓人討厭！

“我告訴你，田啟宏，你別這麼得意洋洋的，總有一天我也會抓住你的短柄！”

“呵呵，我好害怕啊~~~不知道是誰每次跟我約架，最後都是灰溜溜地走人了啊？？？”

“哎哎，你話可要說清楚了哦！誰跟你約架了！？更何況我可從來都不認為我輸給了你！！”

這個穿著運動服，滿臉儘顯囂張的臭傢伙是我的球友。他的右手正在悠閒地裹著藍色書包，左手卻在擺弄著他那手上出了繭的綁著護手墊的羽毛球拍子。

“反正每次都那麼湊巧讓我碰見你，看來我跟你之間一定是有什麼命運的紅線連著！”

“哎，別說的這麼肉麻！”

“怎麼了，你是害怕我對你採取攻勢？”

“你盡量離我遠點！”

“放心，我已經是有女朋友的男人~~~”

這個暴擊單身狗我的回答……

“你人是怎麼樣的性格我還不知道？以前和你打球的時候，你總是不按套路出牌，甚至是教練一早就安排部署好的方案，最後還是會被你搞得亂七八糟，所以你才會被踢出原來的球隊......”

“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是想要跟我翻舊賬的對不對？”

“所以說你還不成熟！不是你感興趣的東西你絕對不會去做，一做又很有激情但又總是會出亂子！看你現在這樣子，我估計你又是在課堂上犯了什麼錯誤出了一些狀況，我說得對嗎？“

這敏銳得如老鼠一般的洞察力！

“你就是這樣的人，我可沒說錯！跟你在球隊里過去了那麼多時日，我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嗎？”

“好了！你說夠了嗎？”

我嘗試理直氣壯地接著他的話，接著不屑地回答道。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知道，用不著你來為我而操心。“

“看！你依然還是以前那副老樣子......”

“你很煩耶！一說回來，離放學到現在都差不多過去快一個小時，你不是應該要回家照顧好您的妹妹了嗎？？？”

“哦，你是說小倩啊，她......”

“她怎麼了！？”

一瞬間，啟宏面露難色，然後羞於啟齒地說道。

“她最近身體還不錯，就是脾氣有點越來越控制不住......所以......."

"所以怎麼了！？“

“醫生說了，她現在得需要多加地休息，否則的話就得要留院觀察多一段時間，並且還需要藥物等其它方面的治療......”

啟宏突然扭扭擰擰起來的樣子，讓我瞬間覺得不太自在。

五年前，啟宏的妹妹因為曾經發生了一場車禍而導致終身殘疾！據說是因為他們的父親在開車的時候不小心遇上了山泥傾瀉，從而掉轉了方向盤使整個車子掉進了懸崖里邊，最後只有他的妹妹能夠得救......

據說是因為趁車子掉下去的時候，坐在後座上的母親用死命抱緊了女兒，從而讓妹妹撿回了一條命，可是兩位大人們也就因為這樣而被壓下來的瓦礫奪去了生命，剛好啟宏那天因為外出不在，從而逃過了這一劫。

因為那天剛好是他上初中的第一天......

想到這裡，我就不忍心再繼續聯想下去。

“羽凡，你怎麼了？”

“呃，啊！我沒事......”

“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的樣子，需不需要我給我的面巾你擦一下？”

“這個倒免了！”

我頗為顧慮地接著他的話，然後提起嗓音說道。

“啊，對了！我還有些門窗沒擦好，你要不要來幫我的忙？！”

“哦？第一次見到你會跟我提出請求，這真是可罕見了啊！”

“你到底要不要來啊！？”

“求人幫忙還這種態度......"

他的回答并沒有讓我感到見外。

"我可以幫你，但是等價交換，你得告訴我剛才教室裡發生了什麼！“

“What？”

“你還裝蒜！”

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四肢發達的男人在說些什麼。

“就是剛才我從走廊過來的時候，忽然間見到有一個穿著和舉止很奇怪的女生時不時在你地課室後門外邊探頭探腦，進去了你的課室沒多長時間轉頭就立馬跑了出來。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一時間沒有理解得到他所說的話。

直到我抓住了“奇怪的女生”……

“哦哦，啊啊啊！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你這遲鈍的反應讓我感覺好好笑。”

“別岔開話題啦！你認真聽我說啊......”

我無視他的臉繼續說下去。

“那位女生，剛才她進來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害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個女鬼！結果這麼聽你一說，我現在就覺得......”

“你覺得什麼？”

“她應該是來向我表白的吧？”

聽完我的話后，啟宏便抬起左手的球拍向我屁股扇了過來。

“好疼！你幹什麼啊！！！”

“你做夢得有個限度可以好嘛？反正怎麼想都不會有女孩子向你這件木頭表白！”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行了啊？！”

“那是因為你人又邋遢，而且又那麼大男子氣概！”

”還不行嗎？我人就是這麼熱血憤青！“

“廢青就有你的份！而且你人又長得不帥又不夠圓滑！還不醒醒，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做著一股熱血廢青中二病的夢！”

“你管我！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你是動畫片看多了吧你！”

“不跟你扯那麼多！反正我認定是其他學校的女生！你剛剛說了她的穿著和舉止都很奇怪，那就一定是因為暗戀我才會躲在後門那邊，然後藉此找個機會進來跟我表白，可是最後......”

“最後怎麼了！？”

我一邊思索著，一邊點頭摸著下巴咪眼看著啟宏露出狐惑的臉。

“沒有，她到最後都沒有跟我說什麼，很快轉頭就跑掉了......"

“你看你這是......”

“原諒我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她的樣子，因為我只顧著自己說話，加上班房的視線當時也不太明亮.......”

“你啊，真是失敗！”

“話說回來，我們學校班房里的陽光光線接收得都好差！難道你不覺得嗎？”

“嗯，按你這麼說，我也有留意到......"

“就是陰氣太重！這也是我在這裡唸書一段時間後注意到的缺陷！進來以後我才發現，我們學校的教學樓的設計，是一個呈“凹”字形的建築。而且按理說我跟你的班房都在六樓那麼高，應該是可以接收到很多的陽光光線。可是很奇怪，我留意到平時中午一過12點鐘之後，我們班房里的光線最多卻只能照得到黑板以上的範圍......”

“還真是！我們班也是一到了下午就要開光管照明！”

“所以啊，這麼惡劣的照明之下，我根本就沒辦法看得清楚那位女生的模樣！“

“你們這邊的班房都不開燈的嗎？”

“我們的班主任是香港本地環保團體的成員，規定放學之後就要關燈節電，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也太環保了吧！？叫人還怎麼清潔打掃衛生？”

“我也是這麼想......”

“那最後那位女生有沒有留下什麼信息？”

啟宏再次面露出了狐惑的表情。

“呃，好像有，但我沒有聽清楚，好像的確有......”

“又好像又的確，連語文都學不好的渣！”

啟宏一臉歎氣地用球拍掩蓋起自己的臉。

“算了，反正至少能確定那女孩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且還是人家自己找上門來的。不然會被別的同學誤會以為你欺負我們校內的女生呢！“

“喂！我會像是那種欺負女孩子的人嗎！？”

“你就是像！”

“你找打是吧！？”

我雖然很生氣，卻也只不過是呈一時的心直口快。

“對了！說到找打，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來打一場了？”

我一時間沒有Get到啟宏說的話。

“哦呵，你是想要趁這個機會找我一決高下了是嗎？”

“怎樣，害怕了啊？”

“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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