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 - 第十六章：難眠的夜

望著房間上那雪白色的天花板，我逐漸被孫吉慶的話弄得輾轉反側。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我反過來保護凌昭她們......”

“是的，不僅僅只有她而已。”

思緒逐漸混亂，我的心情也隨著樓閣里座談的回憶而變得紊亂。

“我對你的請求，也是萬不得已。雖然是看似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事實上，凌昭確實比你和我想象中來得更加之軟弱......”

“她們不是很強的嗎！？”

“可她終究只是個女孩。”

想起孫吉慶的這句話，我便死死地攥緊了手上的被子。

“妖獸終究是不可能被消滅得乾淨和徹徹底底，如此沉重的負擔和使命，就這樣落在了十巫們的肩上。對桃花源來講，她們只不過是一群被利用的人。但對我來講，她們每一個都是有血有肉，重情重義之人！無論是再怎樣強大，內心堅強的人，恐怕會有一天，承受不了即將到來或者遭遇到的挫折而畫下創傷，甚至香消玉殞......“

“香消玉殞......”

“我言重了。”

孫吉慶那抬起手用衣袖遮了遮自己嘴唇的遲疑和傷感，我到現在仍然印象深刻。

“而我也只是一介平民，沒什麼能力。在香港這裡，我最多也是充當著一個中介人的角色。但是凌昭她很不同，她起碼是將這裡，甚至是我，已經當作是自己的家，還有親近的人一樣看待......”

“凌昭她，沒有家人嗎？“

”難怪你不知道，凌昭她的父母，早已經不在她身邊。“

“這麼慘！？”

“她的母親很早就離世，而他的父親卻棄之而不顧，一走了之......”

如此得悉到凌昭的悲慘身世，令我再次對這名少女刮目相看。

”人心肉造，不管一個人的內心再強大，總會有因為失去重要的人或者東西，而不堪重負，這也是每一個人的軟肋。更何況中國自古以來，女人地位低微，以前的巫女更是受盡了千夫所指，奸人唾罵......“

“這......”

”花木蘭，陳圓圓，武則天，王昭君......這些數一數二的家喻戶曉的人物，她們過往也都是巫女，但是大多數能耐更為普通的，只能湮沒在歷史的塵埃當中......”

“天啊！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些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在戰火中掙扎涅槃。在適逢亂世之時英勇地挺身而出，這就是她們作為巫女與普通人的最大區別！”

“真是估距地唔到！“

“就像是一套戲劇，有喜劇就會有悲劇，歷史不過如此。螻蟻只會偷生，只有捨身取義的人才配得上巾幗而留名。當中的慘烈和代價，痛苦和不甘，只有後人才能夠慢慢地去品味......”

我反反復復地思考著孫吉慶的這些話，心頭上突然像是多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那麼，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

“孫尚香和貂蟬，她們也是！？”

“陸公子看來對三國這段歷史很感興趣啊？”

“NONONO！我只是平時太喜愛玩三國的遊戲！”

“哈哈，原來如此。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大小二喬她們都一樣！”

鬆懈了一陣間的氣氛和回憶，令睡在床上的我忍俊不禁。

“你系度陰陰嘴笑乜嘢——“

“——嗯，我系度笑緊.......”

哇靠！！！！！！！！？？？？

“邊邊邊——系邊個同我講緊嘢！！！”

“你真的很善忘耶，連我的聲音也認不出來了！？”

等凌昭用普通話講完，我才知道原來是她。

“你的聲音真的很奇怪耶！你還是平時跟我說回普通話吧！”

“怎麼了，我用粵語說話好怪嗎？？？“

“簡直不是一個腔調好嗎！！！”

“沒辦法，我已經很用功地去學，但是粵語可是有九個音調啊！”

誠然凌昭說的沒錯，粵語的確是比只有四個音調的國語難學......

“話說，你是在用什麼跟我說話！？”

“是我在你房間布下的一道‘天眼’。”

“天眼！？”

“你放心，它只有千里傳音的功能。”

”我可是要告你哦！！！怎麼可以未經我同意，就在我房間裡擺下這樣一道順風耳啊！“

“我也沒辦法，這是這次任務里必須執行的事項，至於目的嘛......你懂的。”

“我懂，我懂！我要告你侵犯我的隱私！！！”

“要去請自便。但是警察叔叔信不信，這個嘛......”

”楊凌昭，你好嘢！“

我氣得立馬從床上挺直起了上半身。

“話說，你是做了噩夢嗎？我聽得出來，你整晚都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聲音......”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麼？”

欲言又止之後，我才真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做羞於啟齒。

“.......因此，我懇求你，可以成為她們的指路明標！”

“指路？”

“現在的十巫，其實正在處於非常迷惘的階段。”

剛開始在樓閣里，我並不明白孫吉慶說出這句話的意思。

“喂，凌昭，我問你啊......”

“？”

“十巫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有你這麼強勢嗎？”

“強勢倒是算不上，但只是談實力的話，在我前面的五位師姐，每一個都比我高強......”

“其它呢，比如性格方面？“

“你怎麼突然這麼來勁啊，是不是對人家有什麼臆想！？”

“不就問一下而已嘛！"

"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免得以後會惹來殺身之禍！”

難道連性格都這麼強勢的嗎！？

“......她們終究都是柔弱的女子，就算如今現代意識之開放昌明，也還是換不來桃花源這個烏托邦里，那群迂腐之士對她們的認可和賞識——”

“.......”

“所以，我一直期待能出現一個扭轉乾坤的契機，現在我終於等到了——”

“.......”

“陸公子，你願意為此替天行道嗎——“

“——啊啊好煩啊！！！”

我就像是生著孩子氣的小孩一樣，立即躺下拉上了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你，你怎麼了......”

“你別理我，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說啊！是不是今天那個姓孫的，又跟你說了些什麼......”

“不關他的事！總之......你讓我睡吧！“

”不說完不准睡！“

“你又不是我媽！”

前後矛盾，如此強勢的性格......

“關於這個，孫吉慶先生，我不能夠答應你......”

“果然。”

”其實天子，明朝，還有桃花源十巫，對我來說，我現在也做不出些什麼......”

“嗯，明白。承認自己的不足，也是件好事。“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陸公子不敢當......”

回想到這兒，我便深深地一頭扎進了被窩裡邊。

“對了！今天你走之前，我忘了跟你說最後一件事情！”

“說完可以睡了吧？“

“嗯。從明天開始，要對你展開一連串的特訓！”

“What！？”

“不能拒絕，準備接受挑戰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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