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無常 - 第二部．十四、再闖廬江(下)

只見隱藏在眾豆人中間的于吉長猶如被烈風吹走一般，直推到長江的另一岸。

「看來……是我輸了。」于吉長躺在岸邊，瞪大眼望著天空，無力地說道：「你這一招是甚麼名堂？」

「就只是一堵牆，從甘始那學來的。」符鬆了口氣，一邊撫平傷口，一邊走向于吉長：「你這就放棄了嗎？我也不過才剛學會而已。」

「不了，那寒豆陣已是我最自豪的絕技，被你破解了，就已經結束。」于吉長喘著大氣道：「畢竟我本來就不擅長打架。」

「那你擅長甚麼？」

「房中術。」

符臉紅了紅，然後露出詭譎的笑容。

「別想歪，那可是修仙之術，不是那種情慾污穢之法。」

「用那種事來修仙，我倒覺得更污穢，那不是褻瀆了繁衍傳承的行為嗎？」

于吉長一怔，再道：「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一直是個半調子半仙。」

「那這次失職，會對你這半調子有影響嗎？」

「影響不大，頂多就是被剝奪于吉長之位，再做回于吉罷了。」

「那何不乾脆放下？」符問：「對了，你當于吉是為了甚麼？」

「當然是為了成仙。」

「成仙又是為了甚麼？」

「是為了……甚麼？」于吉長沉默了。

符沒有追問，就靜靜地等，等于吉長回想起來，又或者確定自己想不起來。

「我追逐了仙位三百年，卻發現自己已記不起為何而追逐，真諷刺。」于吉長眼眸一潤，皮膚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皺化。

「或者，試試換個方向，去想想成仙後能做甚麼？說不定就能想起你成仙的目的。」符手足無措地道：「我剛才就是這樣才領悟出牆形，你不必這麼快放棄啊。」

于吉長聞言，老化就停了下來，他細想了會，才說道：「又或者放下，反而能更接近目標。」然後，他手一揮，那件象徵于吉的白衣就變成了一套青懶衣，他如釋重負地慨嘆：「與其用三百年歲月去追逐功德，說不定去四方遊歷，更能讓我領悟仙道。」

「那，我可以進廬江了？」

「已經不關我事了。」

「那，你要走了？」

「對，想去見見那甘始。」

「那，一路順風了，于吉長。」

「不，別叫于吉長了。」

「那，那于吉？」

「我俗名左慈。」左慈說畢，卻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嗯？你不起行嗎？」符詫異道。

「我想先跟著你們進廬江去舒城，看看你如何解決那班怨魂。」

「那可是要收費的啊。」

「票價……怎麼算呢？」

「告訴我們，關於靈界的各種事。」

「那可能……要數十年啊？」

「說多少算多少。」

左慈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便加入符一行人，向著廬江曾經的郡治——舒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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