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中的偶遇 - (第七章)

「嘉瑜阿，平安夜的晚上咖啡室會早些關門吧？我媽說叫妳到我們家裡吃飯，那天家裡的餐館也打算早休。」

跟平常一樣，每當咖啡室老闆不在的晚上，阿洛都會在這裡徘徊跟嘉瑜聊天。

「。。平安夜。。嘛。。」

嘉瑜說話吞吞吐吐的，不敢正視對方。

「阿洛。。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跟伯父伯母說一聲我在平安夜已經有約會，我改天再去拜訪他們。。好嗎？｣

「妳要跟誰約會了？」

嘉瑜過來倫敦一年多都沒認識什麼朋友，阿洛壓不住心中的好奇一時衝口而出。

「唉。。就是。。。」

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晚的情景，一道熱氣衝上嘉瑜的臉頰，她立刻低下了頭嘗試逃避阿洛逼切的視線。

***

(昨晚)

『睡了嗎？』

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嘉瑜，看到手機中的簡信。

『還沒睡。』

她簡單的回覆。

『我也還醒著，小風黏着人要陪牠玩，不累的話上來三樓找我們吧。』

最喜歡小動物的嘉瑜當然受不住可愛小風的誘惑，她立刻放下手機走到三樓的小風遊樂場。

「喵～～～喵～～～」

還沒有走到三樓，已經聽到小風貪玩可愛的貓叫聲。

「來吧！小風！抓我吧！抓我吧！哈哈～」

小風不停地追着杰斯手中釣魚杆吊着的蜻蜓玩具，完全沒有留意到剛從二樓上來的嘉瑜。

杰斯輕輕拍了一下他旁邊的位置，嘉瑜慢慢走到那裡坐下。杰斯給了對方一個眼色，叫她留意小風可愛的動作表情。

一直在半空中起舞的玩具蜻蜓靜止的停留在杰斯和嘉瑜之間，在距離大概兩米外的小風雙眼發亮狠狠地盯著蜻蜓壓下身子，進入野貓般的打獵模式。為了能一下子抓住眼前的蜻蜓，牠扭動着毛毛茸茸的下盤準備就緒。

「喵！！！」

隨著一聲豪叫，一團白色毛球撲到兩人之間一爪子按下了頑皮的玩具蜻蜓。

「嘩~~」

嘉瑜因小風的速度不禁發出讚嘆。

「哈哈哈哈哈~」

主人則因為牠可愛的反應引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千辛萬苦終於抓住了蜻蜓後，小風才終於發現自己最喜歡的女生原来就在眼前。

「喵~」

小爪子沒有把蜻蜓放開，小風抬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女生。

這種犯規般的眼神叫人失去所有反抗力，嘉瑜立刻伸出雙臂把小風接進懷中。小風只用一雙後腿站在女生的大腿上挺直了身子，一雙小爪輕輕扶在對方的胸口前，用額頭蹭着對方的臉頰。柔軟的貓咪毛髮跟嫩滑的肌膚摩擦，帶來一陣陣酥酥癢癢的奇妙觸感。

杰斯在旁邊看着愛貓和別人視若無人的親密行為，一陣醋意突然湧上心頭。

「小風~~我也要蹭蹭~~」

杰斯伸張脖子把臉壓在小風的臉頰旁，毫不客氣地爭取着蹭蹭的親密機會。男生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跟旁邊女生過份貼近的距離，在只隔著貓咪細小腦袋的距離，突然變得急速的心跳為嘉瑜臉上帶來一陣紅暈。她已經數算不清，這到底已是第幾次因為這名溫暖帥氣的男生而面孔心跳。。

小風一雙小後腿站累了，退下來蜷縮在嘉瑜的大腿上，讓對方順順自己柔軟的毛髮。貓咪是下來了，可是牠的主人卻完全沒有要退開的意思，就在他面前的女生亦傻傻地呆在原地絲毫不動。

在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女生再度被對方這雙漂亮瞳孔吸引，比起小風更是充滿魅力叫人無法反抗的一雙瞳孔。

女生散發著陣陣洗髮露的香氣，染上紅暈的可愛臉蛋配着一雙迷人漂亮的紅唇，叫杰斯的視線無法移開。

男生不知不覺地再靠近了半公分，自然地把手按在對方正抱着小風的手背上。

溫暖的體溫透過手背的觸碰傳至全身，女生沒有半點兒的反抗，二人的距離漸漸接近。不知道是因為出於害羞還是出於接納，女生把雙眼閉上。男生主動地把二人的距離繼續拉近，四唇即將觸碰。。

「喵~~~」

！！！

本來把身體蜷縮着的小風突然站了起來，把小腦袋再次插到兩人之間！貓咪伸出了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親著自己主人的柔軟嘴唇。

「。。唔。。小風。。。」

愛貓在這種完美時機蹦出來，叫他主人驚惶失措，只好把牠溫柔地抱進懷中。

「哈哈。。小風你真可愛。」

帶著一點兒的尷尬，嘉瑜伸手蹭了蹭小風的小腦袋。

「喵～」

其實這隻傻貓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的行為好像冷漠了主人，所以想要及時彌補牠的過錯。

讓愛貓在自己的懷中撒嬌了一會兒後，杰斯終於記起自己引誘嘉瑜上來的真正原因。

「平安夜那天妳有空嗎?」

「平安夜那天咖啡室會早休，晚上比較空閒。」

沒有多想，嘉瑜單純地回答。

「那就好。平安夜晚跟我去約會吧。」

「約。。會。。?」

從來沒跟男生約會過的嘉瑜正在懷疑自己的聽覺。

「平安夜晚跟我約會，不願意嗎？」

露出跟小風一樣水汪汪的真切眼神，杰斯誠懇地問道。

看見對方可愛的樣子，嘉瑜急忙地搖頭。

「意思就是願意跟我約會嗎?」

杰斯臉上立刻換上燦爛耀眼的笑容。

臉頰依然紅潤的女生，輕輕點着頭作為回應。

「好的！平安夜晚上我會到咖啡室那邊接妳下班！節目由我安排，妳只要享受就好了~」

***

(回到現在)

「那麼你在十二月二十八會來吧？」

阿洛突然的提問把嘉瑜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二十八號。。嗯！當然會來了，是阿洛你的生日嘛！」

嘗試掩蓋自己遲疑的反應，她答應了對方。

「嘻嘻，很高興妳還記得是我的生日天。」

阿洛微笑道。

「。。可是。。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出現。。因為那天在咖啡店有值班，但我會盡快下班過去的。」

嘉瑜不好意思地吞吐着。

「沒關系，只要妳能來我已經很開心了。」

阿洛並沒有欺騙她，他是真心高興她能在自己的生日天陪自己度過。可是剛才嘉瑜失神中所流露出來的表情，確實帶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多麼渴望這些都只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____

（平安夜晚）

平安夜當晚在咖啡室關門後，嘉瑜把制服脫下，換上了一條裙子。這條裙子是從老家帶過來的唯一一條裙子，可是來到倫敦後從來沒有穿過。

「難得看妳穿這麼漂亮，今晚有約會嗎?」

離開咖啡室前老闆半挑逗式的問道。

「嗯。老闆，聖誕快樂，我先走了。」

禮貌地跟老闆道別後，嘉瑜踏出了咖啡室。

就在咖啡室的正門前，一輛紅色跑車已在那裡恭候多時。一名穿着深藍色絨毛長身外套的男生，手執一束紫粉紅色的鮮花站在跑車旁。

看見嘉瑜從咖啡室出來，男生走上前把一束鮮花送到她的手中。

「妳今天很漂亮，謝謝妳答應跟我的約會。」

嘉瑜抱着手中的一束鮮花，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的花。

「謝謝你的花，很香很漂亮，我很喜歡。」

嘉瑜微笑着回答，笑容中帶著幸福的尷尬。

杰斯最喜歡的就是她的笑容，他心裡面渴望能夠快點把那一丁點兒的尷尬也除去。

作為英國的紳士，杰斯把女生帶到車門前，再為對方把車門拉開。讓對方舒適地乘坐上跑車後，再細心地為對方把門關上。

坐到車上嘉瑜傻傻地抱着鮮花，興奮、高興、緊張、尷尬，混亂的情緒在內心醞釀。

「小傻瓜，繫好了安全帶我們才可以出發的～」

混亂叫她連杰斯已坐上司機座位也沒有留意到。杰斯把身體靠了過去，伸手把乘客座位的安全帶拉下，為女生把安全帶扣好。

「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杰斯順手在女生的頭上輕輕模了一下，然後開動跑車向倫敦市中心進發。

沿途在車上听着杰斯最喜歡的古典音樂，開了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終於進到市中心。

「妳也餓了吧？今天除了管家早上給妳的早餐外，還有吃過其他的東西嗎？」

把車子停好了後，杰斯向對方問道。

被對方一言導出自己的壞習慣，嘉瑜低下了頭沒有回話。

女生可愛的反應，叫杰斯臉上露出了微笑。

「好吧～我現在跟妳去吃倫敦裡面最好吃的東西～我不會讓妳餓肚子的～」

杰斯自然地牽著起了嘉瑜的小手，拉着她走向他在倫敦市內他最喜歡的餐廳。

在倫敦寒冷的十二月，杰斯把溫暖從大手傳進對方的內心。嘉瑜沒有反抗，乖乖地讓對方牽著走。

她。。很喜歡這般的溫暖。。她。。需要這般的溫暖。。。

手牽着手走了沒多久，他們來到一間餐廳前－－《龍蝦與漢堡》。

「這裡的龍蝦是全世界最好吃的！妳一定要嚐嚐！」

帶著如常的燦爛笑容，杰斯拉着嘉瑜走進餐廳。

嘉瑜都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龍蝦了，印象中她最後一次吃的是在爸爸離家出走之前。媽媽的廚藝不是最好，曾經家裡所有吃的海鮮都是爸爸處理的。龍蝦、螃蟹、大蝦什麼的，爸爸都會弄。自從爸爸離開了後，家裡根本負擔不起龍蝦這種昂貴的食材，所以嘉瑜都不記得龍蝦肉到底是什麼味道了。

全隻烤焗好了的加拿大品種三磅大龍蝦，連同英國特色的龍蝦三文治一併送到餐桌。

「請慢用。」

侍應生禮貌地说道。

嘉瑜看着這一桌子美味的食物不知從何入手，完全不知道該從那個部位開始吃起。

看見女生對著龍蝦手足無措的樣子，紳士的杰斯主動地為對方把肉拆了出來放到對方的碟子上。

一口把龍蝦肉放進口中，極品般甜美的鮮味在口腔內爆發。龍蝦並沒有經過特別的調制，只是補上了一些蒜蓉和牛油，一起烤焗後引發出龍蝦原本的鮮味。

「好吃嗎？」

其實看到對方享受的表情，杰斯已經猜到答案。

「好吃，真的很好吃，超好吃的！」

嘉瑜連忙點着頭。

「這是我最喜歡的食物，所以想要跟妳分享。」

杰斯帶著笑容繼續為女生服務。

「從今天開始，這裡的龍蝦也是我最喜歡的食物了！」

嘉瑜幸褔燦爛的笑容反映在杰斯漂亮的瞳孔中，他渴望能把這個可愛的笑容拍下來，永遠保留。

____

晚飯過後杰斯牽着嘉瑜的手，把她帶到泰晤士河畔。

來了倫敦留學一年多期間，嘉瑜一直沒有離開過大學的小鎮。今天，是她第一次踏足倫敦市中心的日子。前些日子重溫杰斯小時候照片簿的時候，細心的杰斯留意到這個情況，所以今天悉心安排帶她來到市中心這裡約會。

「妳沒有來過這裡吧？」

杰斯首先打破沉默。

「沒有，只聽別人說過。」

一直忍不住如旅客般東張西望的嘉瑜微笑回答。

「我和凱莉從小就很喜歡在這河邊跑步。心情低落的時候，在河邊散步或呆呆地坐在這裡欣賞河畔的景色，心情也會慢慢好起來。」

杰斯一邊走着一邊認真地說道。

「嗯，這裡的風景真的很漂亮。」

泰晤士河晚上的景色更是迷人，河畔兩旁燈光照耀着大小古舊的英式建築，大河上一條又一條不同款式閃鑠的大橋連接着河畔南北兩旁，河中遊覽的小船接載遊客漫遊河景何其寫意。

手牽著手散步一小段的路程，杰斯終於把女生帶到一個閃閃發光的繽紛世界。

嘉瑜抬頭一看－－《倫敦聖誕市場》。

杰斯把女生的手牽得更緊，低下頭望向對方的雙眼。

「我們進去吧，這裡有很多好玩的！」

嘉瑜看著對方自然地流露出笑容。

「嗯！」

倫敦聖誕市場是每年聖誕假期期間，在泰晤士河畔舉行的節日慶典。在五光十色的聖誕燈飾下，有不同的店舖銷售聖誕有關的物品、各式各樣的攤位遊戲、冰雕展覽等等，是一個適合任何年齡層都可以來慶祝聖誕節的地方。

他們在人群中穿插，為了不讓對方走失，杰斯一直緊緊地牽着女生的小手沒有放開過。

逛完了一些小商舖後，他們走到《倫敦眼摩天輪》跟前。不知不覺間，嘉瑜被這座巨型的白色摩天輪吸引，一直抬頭看著慢慢轉動的巨輪。

「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細心體貼的杰斯提議道。

「不用。。嗯，好吧。」

向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真心的嘉瑜，看見杰斯的樣子立刻收起壞習慣。

作為獎勵，杰斯伸手蹭了蹭對方的頭頂。

到售票處買好了票，他們乘搭上世界上最大的摩天巨輪。純白色的巨輪慢慢轉向上空，高度足以欣賞倫敦市中心整個夜景。倫敦大橋、大笨鐘、倫敦塔、泰晤士河等等，所有倫敦的名勝古蹟全送進眼眸。嘉瑜來了一年多都沒見識過的，今晚終於能親眼目睹了。

腳下燈光閃爍的聖誕市場非常耀眼迷人，在半空中欣賞市場的全貌確實是有另一番風味。這個市場充滿節日氣氛，讓來到這裡的人們都忘記煩憂，只享受着歡樂的節日氣氛。

「啊！有溜冰場！我們可以去滑冰嗎？」

在半空中發現了聖誕市場內的溜冰場，嘉瑜衝口而出的問道。

「妳喜歡滑冰，就去滑冰吧。」

難得嘉瑜親口提議，杰斯當然立刻同意。可是在嘉瑜看不見的背後，他有點兒惆悵的皺起了眉頭。

離開了摩天輪後，嘉瑜拉着杰斯的手走到溜冰場，認識了嘉瑜這段時間内，從沒看到過她這麼有活力的一面。她主動牽着杰斯的手，穿越人群，不時轉頭望向背後的杰斯露出頑皮的笑臉。

「麻煩你一雙女裝7號的溜冰鞋和一雙男裝10號的。」

走到溜冰鞋租用處的櫃檯前，嘉瑜雀躍地跟工作人員說道。

他們在溜冰場旁邊換上了溜冰鞋，當嘉瑜正要起來準備飛奔向溜冰場之際，杰斯突然一手抓著了對方的手腕。

杰斯依然坐在長凳上，抬頭望向穿好了溜冰鞋站著的女生。

「我要告訴妳一個秘密。這是我跟妳之間的秘密，妳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哦。是凱莉也不知道的一個秘密哦。」

杰斯突然嚴肅的語氣，叫嘉瑜緊張地全神貫注地看着對方。

「我。。」

杰斯緩緩地說話，女生認真地聽着。

「我。。不太會滑冰。」

！！！

原來杰斯的秘密竟然是這個！這位貌似運動全能的男生居然不會滑冰！？

杰斯的臉頰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天氣太冷的緣故而變得紅紅的。看見面前的男生尷尬害羞地說出秘密，只讓嘉瑜覺得對方可愛萬分。

「沒關係，我教你～」

把對方拉了起來，她慢慢扶著杰斯走進溜冰場。

其實，今天並不是杰斯第一次滑冰，基本概念他是懂的，只是一點也不熟練罷了。嘉瑜一直牽著對方的手在溜冰場內打轉，她不時轉頭望向對方，流露出如小孩子般純真燦爛的笑容。

在她小時侯，工作忙碌的媽媽在周末偶而會帶她去滑冰。身體疲倦的媽媽會坐在溜冰場旁邊的長凳上，看著自由自在地在溜冰場中滑溜的女兒。

嘉瑜喜歡滑冰，可是從來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滑，弟弟不喜歡亦不會滑，今天是第一次有另一個人陪伴著她做她喜歡的事情。雖然不是杰斯最拿手的項目，但他感到十分榮幸能夠成為可以陪伴她的人。

把溜冰鞋退還了後，他們走過攤位遊戲的區域。

「啊！小風啊！」

看見其中一個攤位遊戲牆上掛著的玩偶，嘉瑜忍不住驚訝叫了出來。

杰斯抬頭一看，牆上掛着一隻一米高可愛的白色貓咪玩偶，樣貌跟小風極為相似。

「妳喜歡那個貓咪玩偶嗎？」

「嗯，哈哈，因為真的很像小風。」

嘉瑜笑著點了點頭。

「好的，妳等我一下。」

杰斯充滿自信的走到攤位遊戲前，是一個投籃球的遊戲。

「老闆，我要怎樣才可以拿到那隻大貓咪？」

「這隻貓咪是大獎，只要你能連續投入五個三分球就可以立刻把它抱回家。」

「好的！我今天就要抱走它！」

他把錢交給了攤位的老闆，老闆把五個籃球放到他的跟前。

他轉頭向身後的女生笑了一下，然後純熟地拿起了第一個籃球，擺好射球的姿勢，身體輕輕一躍雙腿離地。

嗖~

清脆利落的投籃聲，進了第一球的三分球。

沒有歇休的時間，杰斯立刻拿起了第二個籃球。再次擺好了投籃的姿勢。

嗖~

第二球也是成功俐落地投進籃了。

他再拿起第三球，再第四球。

嗖~

之後的兩球也都是籃框也沒碰到完美地投進籃中。

「今晚要讓妳抱着小風回家。」

杰斯充滿自信的笑容由這一刻開始深深地刻進嘉瑜的心中。

拿起第五個籃球，第五次擺好了投籃姿勢，鍛煉完美的身姿第五次的輕盈跳躍。

嗖~

第五個三分球完美投進籃中！

「喔耶~~！」

成功連續投入五球三分球，杰斯忍不住的興奮叫嚷！

高興的他立刻轉身自然地抱住了身後的女生。完全被他帥氣的姿勢迷倒了的嘉瑜，呆呆地被抱着，還是不能置信剛才的畫面。

「這隻大貓咪是你的啦！你這小子厲害啊！哈哈！」

開業以來沒看過幾個人能拿下這個大獎，老闆笑著的稱讚道。他把大貓咪玩偶拿了下來，交給了男生。

男生立刻把玩偶送到女生的手中。

「送給妳的。」

女生高興地接過禮物。

「謝謝你！杰斯你剛才很帥！真的真的很帥！」

比起在籃球場上聽到一大堆女粉絲的瘋狂呼叫，被眼前這位女生帶著燦爛的笑容稱讚，讓他感到更幸福更自豪。

抱著小風玩偶，他們離開了聖誕市場沿著河邊慢慢散步。

泰晤士河畔放置了多種不同款式的長凳，在當中杰斯最喜歡的是一張用大樹幹雕刻而成的獨特長凳。在聖誕市場內逛累了的他們，坐下在這木雕長凳上休息。漆黑的冬季星空盡在頭頂，沉著安靜的泰晤士河就在眼前，身後叢林的葉子早已全掉下。

雖被室外冷空氣包圍，但無限的暖感卻從身旁的人傳進內心。

嘉瑜突然低下了頭，一股感動湧上心頭，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滴下。她努力地隱藏，把臉孔藏到抱著的大貓咪玩偶背後，不願意被杰斯發現。

可是無論她多麼努力的隱藏，心思細膩的杰斯也是能察覺的。

「有什麼事情讓你傷心了嗎？」

聽見杰斯的發問，嘉瑜趕緊搖頭。

「沒有，一點傷心的也沒有。只是今天太高興了，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放鬆了。所以。。一放鬆了。。眼淚就忍不住。。」

帶著沙啞的聲線，嘉瑜努力解釋道。

自從來到倫敦以後，她真的沒有放鬆的機會。認真地回想一下，甚至乎在來到倫敦以前，她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像這樣放鬆了。總是為了別人而活着，總是為了實現別人的夢想而努力着，連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想要些甚麼都忘記了。

身邊這位男生的出現，簡直就如被派來拯救她的天使一般。總會在她身邊耐心聆聽，靜靜地陪伴在身旁，細心留意連她也意識不到關於自己的細節，還悉心安排讓她可以放鬆拋開煩憂的約會。無法解釋的感動在內心如波濤洶湧，淚水怎樣也收不起來。

正在努力控制情緒之際，一隻溫暖的大手伸到女生左邊冰冷的耳朵和臉頰旁。

男生漸漸靠近，在對方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彷如帶著魔法的輕吻，叫淚水立刻止住。

男生拉開了一點的距離，確認了對方雙眼的淚水止住了後，再次靠近。

這次的目標不再是冰冷的小額頭，而是對方柔軟紅潤的雙唇。再沒有可愛貪玩的小風阻礙，在平安夜寒冷的泰晤士河畔，第一次的四唇相接。

溫暖，甜蜜，幸福。

咻~~~砰！

在遠方大笨鐘的方向，色彩繽紛的煙火在半空中爆開，迎接着聖誕節的來臨。

____

在回程路上兩人都沒怎樣說話，司機的左手一直牽著旁邊女生的右手沒有放開過。

晚上一點多，小風才終於看見主人和女生回到家中。牠一直跟在他們的腳旁，可是他們好像都沒有留意到牠。

「晚了，快點休息吧，晚安。」

安全把女生送回家中，杰斯站在嘉瑜的睡房前跟對方說晚安。

「嗯，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抱著貓咪玩偶故作冷靜的嘉瑜回到客房立刻把門關上，本來想要跟着她進房的小風並沒有趕上。

同是故作冷靜的杰斯走回自己三樓的睡房後也立刻關上房門，完全沒有留意到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貓咪。

「喵嗚。。。」

連續吃了兩次閉門羹的小風，垂頭喪氣的爬回自己的小床。平常牠不是睡在杰斯的大床，就是睡在嘉瑜溫暖的懷內。可憐的牠絞盡腦汁也想不同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卷起毛茸茸的身軀，為自己爭取一些溫暖。

那個晚上，男生和女生各自各的在自己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停地重複着今天晚上河畔旁的畫面。不能置信，一定是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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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二十一歲的嘉瑜和十九歲的杰斯在倫敦市中心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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