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龍夢蝶 - 祉羽結局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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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祉羽讓褚軒先生為他和孤藍動刀。祉羽在孤藍的床邊哄著她，一直撫著她的頭髮直到褚軒為她開的安眠藥物發作。

看著床上安詳躺著的孤藍，祉羽捨不得放手，也捨不得把視線移開，「褚軒先生，麻煩你了。」他細語輕聲地說。

褚軒嘆了口氣，「你真的決定了？」

祉羽回想起孤藍的笑臉，那足以融化他的心的表情，「我決定了。」他堅定地說。

「我答應過你的母親，要好好照顧你。」褚軒說。

「謝謝褚軒先生...但祉羽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她得到幸福。」祉羽低頭。

褚軒知道勸不動他了，「那你也躺下吧。」

祉羽依依不捨的看著孤藍，從此以後，他就再也看不到了。除了她，再也看不見日出日落、花開花謝......不過一切都是為了她。

他抓緊拳頭，一下了決心，坐上了放在旁邊的躺椅上。

旁邊的藥童為他送上一碗藥，喝過藥以後祉羽也昏迷過去了。

「先生。」藥童向褚軒請示下一步。

褚軒向藥童駛了個眼色，一切依照原定的進行，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窗外的微風輕輕吹進房間，清涼的空氣打在孤藍的臉上。過了多久？她這一昏又是多久了？

孤藍扶著頭緩緩坐了起來，眼睛的傷口還沒復原還圈著繃帶，但她身體的感覺不差。

「你醒來了？」是祉羽的聲音，他一直守在床邊等待孤藍醒來。

「祉羽！」聽到是他，孤藍馬上牽起他的手。

祉羽也緊緊握著她的手，「傻丫頭，褚軒先生說你的眼睛已經沒大礙，再過幾天等動刀的傷口復原了就可以把紗布拆掉，到時候你就能看見了。」他細心的解釋著。

可是孤藍比較在意的是他一直在床邊守著她，「謝謝你！」孤藍一頭撲進祉羽的懷抱裡，「謝謝你一直在等我。」

祉羽愣住了，同樣眼睛被紗布捆了起來的他已經看不見孤藍了，「傻瓜......」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去找褚軒先生來，你乖。」

「不要！」孤藍卻還是抱著他撒著嬌，「我想你繼續留著。」

「好...」祉羽招手，示意身邊待命的藥童去幫忙打點。

藥童離開房間的腳步聲被孤藍聽見了，「還有人在嗎？」

祉羽伸手嘗試為她整理頭髮，可是看不見的他動作笨拙，「嗯...已經出去了。」

孤藍感覺到他的動作不自然，但卻沒有放在心上。

過了一會褚軒先生來了，他為孤藍撿查眼睛的傷口，「復原得很好，明天應該就能把紗布拆開了。」

明天？太快了吧。

祉羽握著拳頭，他已經決定了當孤藍重見光明的時候就會離開，到一個她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若果孤藍知道了他為了她寧願放棄視力，她一定會終身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她還年輕，祉羽不想妨礙孤藍再尋找自己的幸福。

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要離開他，但沒想過這日子轉眼就到。

「太好了！謝謝褚軒先生！祉羽！」孤藍興奮的搖著手，想要祉羽牽著她，但看不見的祉羽始終沒有行動。

褚軒先生輕輕拉動他的手，放在孤藍的手上面。

「對阿...謝謝你，褚軒先生。」祉羽遲鈍的說。

褚軒看到瞎眼的兩口子互相扶持著，孤藍面露笑容但祉羽卻神色哀傷，他忍不住歪起一邊嘴角笑了。「不會，我先出去了。」他輕輕拍了祉羽的肩膀一下，暗示他藥童會在房間外面等候他。

整個午後，窗外一直吹著微涼的風，小鳥的叫聲和螢石岭獨有的藥材味圍繞著二人。孤藍一直拉著祉羽的手，以為下半輩子都會一直有他的陪伴。

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幾經辛苦到了她以為的終點後，等待著她的是更漫長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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