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龍夢蝶 - 祉羽結局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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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羽終於把孤藍帶回了房間，「你乖乖待著，我去找褚軒先生來。」他邊幫發冷得渾身發抖的孤藍蓋緊被子。

「不要走！」孤藍雙手卻用力抓緊了他。

祉羽愣住，她驚慌得，就像個小孩一樣。

「很快回來。」他把手輕輕握緊她的手。

「不要！」孤藍還是不肯鬆開手，仿佛放手讓他離開，就再也沒機會找到他一樣。「不要......不要再離開我......」她終於忍不住，哽咽著說。

當初她放開了青鳶，青鳶就沒再回來了。

如今失去視力的她更加不敢放手，深怕一放手了，他又再消失不見。

「不要留下我一個...」孤藍只能死命抱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祉羽心痛了，又再想起青鳶和孤藍的片段。當初他是怎樣遺留下她的，是如何丟下她，讓她一個人承受失去摯愛的痛苦。

他內心的那種痛和內疚，不比孤藍的少。

「傻丫頭......」他緊緊抱可憐顫抖的孤藍，這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我不會離開了，不會留下你，絕對不會。」

孤藍在祉羽懷內哭得撕心裂肺，這懷抱這溫度，是他...他回來了，那個一直寵愛她的人，把她當是寶貝來珍視的人回來了。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那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空龍公子？」門外一個小藥童拿著藥碗進來，應該是要給孤藍送藥的。

「快去找褚軒先生來！」祉羽喊著。「她被毒蛇咬傷了！」

藥童馬上轉身去找褚軒。

在祉羽懷裡的孤藍嘴脣發紫，漸漸變得虛弱無力，「青鳶...不要走......祉羽......不要......」

「不走！不走！孤藍！我不走了！不要睡...求你了！」祉羽搖著她的身體，孤藍卻閉上了眼睛，手仍然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褚軒先生來到了孤藍的房間並為她檢查著傷勢。

「褚軒先生，孤藍怎麼了？」祉羽在旁邊緊張地問。

褚軒先生沒有回答，他從藥盒中拿出了銀針，為她刺著腿上和胸口的穴道，昏睡的孤藍馬上吐出了一口黑血。

祉羽想要上前，卻被旁邊的藥童攔住，「空龍公子，褚軒先生正在向她施救。」

聽到藥童的勸阻，祉羽也只好乖乖在旁邊觀看。

褚軒為孤藍擦掉嘴角的血，孤藍的嘴脣慢慢從紫色變回正常的顏色。

「她中了蛇毒，現在毒被逼出來了，這點毒不會死人的。」褚軒把染血的布巾交給旁邊的藥童，一邊解釋說。

「蛇毒？為什麼螢石岭會有毒蛇？」祉羽想不通。

沒想到褚軒卻笑了。

祉羽不明白，但現在能救孤藍的只有褚軒，他看著他，不敢輕舉妄動。

「她失去視力了嗎？」褚軒問。

祉羽愣了一下，但又想到醫術高明如他，知道孤藍中毒的徵狀也不足為奇。他點頭。

褚軒滿意地笑了，他揮揮手，沒再說什麼就打算轉身離開。

「孤藍會好起來嗎？」祉羽叫停了他。

「誰知道。」褚軒頭也沒回，敷衍回答。

褚軒離開了房間，剩下祉羽和昏睡在床的孤藍。

祉羽走近床邊，孤藍面色已經回復過來，正安穩的睡著，應該如褚軒先生所說沒有生命危險。他坐在床邊嘆了口氣，牽著她的手，靜靜的等待她醒來。

到了黃昏，孤藍醒來了微微睜開眼睛，雙眼看到的仍然是一片漆黑，她搖晃著頭腦，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可是無論她如何眨眼，如何揉眼睛，她還是看不見。

手上傳來的溫度和觸感，祉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床邊的人傳來安穩的呼吸聲，似乎是睡著了。

孤藍也不敢出聲，怕會吵醒他。

怎麼辦？她會失明一輩子嗎？看不見了要怎麼辦？

擔心不安的感覺讓她冒著汗，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了，但又怕哭泣的聲音吵醒祉羽，她一隻手被他牽著，另一隻手掩著嘴巴希望壓抑著哭泣聲。

「你醒了...」是祉羽剛睡醒的聲音，和青鳶一樣他剛睡醒的聲音很低沈好聽，「怎麼了？哪裡痛嗎？」

「我...看不見...還是看不見。」孤藍拉著祉羽的手坐了起來，擦著眼淚說。

她哭得祉羽心也痛了，「別怕，沒事的......」祉羽摸著她的頭髮，「我一直都會在...直到你看得見。」

孤藍揉著眼睛，點著頭。聽到祉羽的話她覺得好安心，原來自己有這麼依賴這個人。

「別揉別哭了......對眼睛不好。」祉羽溫柔地拿下她揉眼睛的手並緊緊握在手心，「我先給你準備吃的，等一下再去找褚軒先生來。」

孤藍低著頭，現在的她除了失明外身體並無異樣，這蛇毒也太稀奇古怪了吧。雖然螢石岭很安全，但她不想祉羽離開，還是緊緊牽著他的手。

「傻丫頭...我會回來的......」她就像個怕被遺棄的小孩一樣，祉羽只能柔聲的安慰著她。「那...你先放手，數到十，我就會回來，好嗎？」

孤藍猶豫地慢慢鬆開手，「一...二...」開始從一數到十。

祉羽把握時間，到房間的另一邊抱起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小妞再回到床邊。

「九...十。」孤藍數完了。

而祉羽也剛好在她數到十的時候牽起了她的手，「我回來了，對不對？」

孤藍點點頭，他有守約定回來了。

「小妞先陪著你，乖。」把孤藍的手放到小妞毛茸茸的背上，那柔軟溫暖的觸感讓她感到安心。「現在我要出去找人給你準備吃的和找褚軒先生，可能會久一點，你能幫我數到一百嗎？」他的語氣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樣溫柔。

孤藍抿著嘴脣，抱著小妞乖巧的點了頭。

看到她終於答應了，祉羽也鬆了口氣，「很乖，很快就回來。」他把握時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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