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紋夜 - 天火──第六章──未來的六年

天火──第六章──未來的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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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徐天赤裸裸的威脅，徐焰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乖乖坐下來喝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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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當下表情不變，心裏卻是暗地大爽：這小子終於還是屈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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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徐天悠然出神：上一次如此有成功感，大概就是令紅娘愛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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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明天收拾東西。我們已經耽擱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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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忍不住問道：「到底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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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笑吟吟的：「你不是說想學紋道？我不會教你，那你就只好自己去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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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們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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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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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分南北雙方，以血腥戰線為界，彷彿把整片大陸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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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因為氣候宜人舒適，是富饒之地，所以很多貴族居住。隨着時間流逝，最後演變成帝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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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南方的大城市很多。而在南方至南處，有着一個大城──【至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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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城為南方盡頭的最後一個大城市，因而被稱為至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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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村莊、小城市也以至南城為核心交易市場，買賣、拍賣⋯⋯各種交易令至南城無比繁榮。而且因為至南城附近有着數個險地，也吸引了不少紋者、紋師到該地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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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哪怕放在整個南方，至南城都是一個很熱鬧及繁榮的城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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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緊跟着徐天，哪怕兩世為人，徐焰也是充滿着好奇地四處張望。畢竟是兩個世界，各種的建築風格、衣着方式、生活習慣等，自然是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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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了，不然被人抓了去賣。」徐天用一貫父母嚇唬孩子的說話跟徐焰說，卻迎來他嘖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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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南城相當繁榮，在大路行走之間，無數的叫賣聲、吵雜聲打成一片。他們現在走着的這條街是至南城的主道──【至南大道】。但這裏並非徐天的終點，徐天帶着徐焰，幾個拐彎便走進了一條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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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條小道卻同樣喧鬧繁華，但行走間盡是或孩童或少年，一個個穿着制服、背着書包，面上帶着陽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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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雖然不是至南城的主道，但卻同樣是一條極重要的街道──【向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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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名向學，向學之道。向學道，正是至南城的各所學院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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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一眼看過去，兩邊林立盡是各所學院。目測至少數十所，看得他花多眼亂。徐天一邊走着，一邊露出和煦的笑容：「這裏是至南城的向學道，有着三十六間基礎與高等學院。其實每間學院教的都是大同小異，而基礎學院是差不多每一名六歲的孩童都應該開始就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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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紋的世界，六歲是檢測一個人是否擁有修紋天賦的時候。若是到了十二歲還沒有任何習紋天賦的話，那孩子就該徹底斷了這念頭，做回平常人。當然，這個世界仍然是平常人佔大多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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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畢竟是紋者橫行的世界，就算沒有習紋的天賦，也必須知道紋是怎麼一回事，以免將來得罪紋者或紋師，帶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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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笑瞇瞇道：「而你，將會開始在至南城度過六年的學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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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徐焰愣在原地，從向學道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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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孩童歡樂地跑着，有的少年青澀地追逐着，有的拿着書本認真閱讀細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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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幼稚的屁孩橫行的世界。要自己在這裏生活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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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猛地拉住徐天的衣角，很認真地說：「我仔細想過了，那些打打殺殺的還是不適合我。我突然對醫術很有興趣，我們回家學醫吧。」徐天忍俊不禁，那雙柳葉眼笑得彎了起來，令周遭的少婦及女學生看得美眸發亮，驚呼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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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喔。對於南方人而言，這六年是必須的。正如我剛才所言，哪怕沒有習紋天賦，也是需要對紋有所了解，因為這是一個以紋為主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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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職業、生產……都是以紋為本。」像紋者因為紋所需要的材料而獵殺紋獸，專業的獸戶會知道哪些部位才是最珍貴、最適合入紋；像是採集奇珍異草，也要知道哪種才適合入紋；像當個廚師，也需要製作紋食才能成為最受人追捧的廚師；哪怕是當一個車夫馬夫，也要知道哪些地方是禁地，不能進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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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紋是主宰了這個世界的主流，認知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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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拍了拍徐焰的小肩膀，微笑着說：「最重要的是，你父親我連學費都付了，你敢不去上學，就打斷你的腿。」當他笑瞇瞇地說着如此恐怖的說話，卻令徐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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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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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託老師了。」徐天很是熱情地握着身前中年男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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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中年男子身形高大，至少一米九的身高，哪怕高大如徐天，卻還是比之矮了一截。奇怪的是，他的雙手緊緊纏着黑布，除了十指之外卻是看不到其他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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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太客氣了。雖然是晚了一天，但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住的話，住在學院裏的宿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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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仍然不斷握着這中年男子的手，很是友善地說：「是是，住宿舍就好了。這孩子骨頭硬，住哪裏都可以，真的沒有位置，就扔他去柴房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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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看得目瞪口呆，這徐天最近幾天怎麼脫胎換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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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可是一副慈父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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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休課休假的時候，孩子還是回家的。」徐天寵溺地看向徐焰，摸了摸徐焰那顆閃亮閃亮的光頭：「這孩子就是太孝順，剛才還跟我說對學醫有興趣，想要跟我一起行醫。既然孩子有興趣，當父親的自然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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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已經面容呆滯了，怎麼他覺得自己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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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聞言，那雙粗眉一皺：「紋道博大精深，哪怕研習一輩子也不夠時間……這樣同時修習多門，會否不妥？」他這樣說純粹是一片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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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道皆學不代表每道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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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貪多嚼不爛。到了最後，更可能是每道都只有半調子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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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聞言只是呵呵一笑：「這個我可不擔心，這孩子可是一個天才喔，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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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粗眉中年男人強笑幾聲，並沒有放在心裏。這種父母對於孩子盲目的寵愛及自豪，他當老師多年已經見怪不怪了：「那麼，孩子就跟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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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蹲了下來，那雙如月牙兒般的眼眸看着徐焰：「記得好好學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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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嘴巴微張，呆滯地看着他。在那粗眉男子眼中，只是一個捨不得自己父親的孩子，他伸拉住徐焰的小手：「來，去班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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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笑瞇瞇的，揮着手送別徐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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