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ANA x PAPERIZE 小說創作比賽 - 足印(AI)

西元3021年…

世界萬物成死氣沉沉的一片廢墟，即使知道現在是早上，但天空暗的如同夜晚一般，大地原本是油綠綠的草地，又或者是熱鬧的人行道，現在卻是荒蕪的沙漠，或是乾裂難以行走的道路。

一片沙漠中，有一位徒步的少年，正艱難走在沙地上。

「我推算沒錯的話，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少年停下腳步，四處觀望尋找，人類最後一絲希望。

「嗷…」一個讓少年覺得危機的動物聲音，從聲音判斷不止一隻。

「該死…」少年轉頭後方，他的後方出現成群的狼，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等著頭領的命令。

「嗷…」

「真不想花力氣在這種地方，沒辦法了…」少年捉緊身上的斗篷，暗自吞了吞口水，下一秒…「衝啊！」

「嗷！」狼群的首領看獵物跑了，仰起狼嚎下令，狼群聽見後，開始追捕少年，逃走的方向。

「呼…呼…怎麼可以…死在這裡！」少年一邊往前跑，一邊翻找口袋，有什麼東西，可以讓自己逃離狼爪？

「嗷！」

「媽呀！這是…」少年握住口袋用剩的胡椒粒，這是他下廚的佐料，也是讓他逃離狼口的最後生機。

「嗷嗷嗷！」

「我灑！」少年打開胡椒粒的封口，將裝胡椒粉的容器，往後方使勁的拋。

「嗷！嗷！嗷！」狼群受不了胡椒粒的刺激，哀嚎的用前腳撥弄自己的臉，試圖剝掉胡椒粒。

「嘿嘿！成功…欸？」少年驕傲看狼群沒再追來，突然覺得腳下輕輕的？像是地板突然不見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少年掉進一座深不見底的懸崖，發出高分貝尖叫。

少年跌坐在一個礦場裡，才會出現的手推車，推車底部墊滿雜草，緩解掉下來時的衝撞，以為自己得救，正想移動起身時，推車跟著他動。

「咦？不會吧？…哇啊啊啊啊啊啊！」少年又是一陣高分貝尖叫，只是這次維持比較久。

原本平順的推車軌道，突然出現一條往下的通道，推車順坡道緩緩往下滑動，軌道到一個定點後，開始如同雲霄飛車高速往下，少年緊抓推車的邊緣，怕一下秒，變成自由落體。沿路看到許多的鏡子，鏡子的形狀成倒三角型，緊密排列著，鏡子裡浮現自己驚恐的臉！

「媽呀！這、這不會是…走馬燈吧？」少年不知該哭，還是該害怕？不知這條軌道的終點是通往哪裡？

不知滑了多久？軌道的終點，類似一道門，門縫隙中，露出一絲絲金色的光芒。

「難道是…天堂？！」少年隨著推車進入門內，被溫暖的光芒包覆著。

慢慢適應眼前的光線，映入眼簾的是，充滿綠色植物的庭園，庭園還有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庭園的中央還有一座透澈的小溪流，溪流的另一頭有一棵大樹，大樹下站著一個人，側過身看那個人正低望著一塊石碑。

「請問…」少年緩緩靠近背對他的人，怕嚇到對方，輕聲細語的詢問。

「…」

「請問…這裡是哪裡？」

「…你是誰？你怎麼下來的？」對方轉過身子，長的像故事中，才會出現的白馬王子，與其說是白馬王子，倒不如說是憂鬱王子，因為他的表情是很黯淡的。憂鬱王子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少年，也有些吃驚，不過很快被平復下來。

「我叫克里姆，我是從上面來的…正確來說，我是坐那台推車，一路滑來這裡的。」克里姆收回目光，簡單的自我介紹，順便比向剛剛乘坐的交通工具。

「原來如此…你好，我叫凱。這裡是我管理的『諾亞』。」

「諾亞？…這裡是那個稱為『最後的方舟』，那個隱藏的諾亞？」

「是。」

「不過，這裡為什麼會稱作『諾亞』？為什麼是一座庭園？為什麼這裡有那麼多植物？為什麼有陽光？是什麼日光電子發動的嗎？」

「嗯…說來話長，我們到那邊的涼亭休息一下。」

克里姆跟在凱的後方，仔細觀察這座庭園，庭園的樣式十分久遠，但是擺設又十精準。比如…這裡的溪流看似隨意遊走，其實它遊走的地方，都精準替庭園的植物澆水。還有為了製造庭園的氧氣，牆壁上的洞孔都是朝下，都是井然有序的排列，至於最底層的洞比較大，應該是為了排出二氧化碳。最後為了擁有清澈的水質，種養一朵一朵的浮萍，浮萍製造氧氣，水裡的魚吃掉微生物，得以共生。

「你先坐下吧！」凱替克里姆拉出椅子，邀請他坐下。

「啊？謝謝。」

「你是客人嘛！茉莉花茶可以嗎？」

「可以！你的泡茶方式好熟練。」

「那是我曾認識一位愛喝茶的小姐，這是她最愛喝的茶。」

「小姐？」

「我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管家。」

「難怪會那麼熟練了…」

「你過獎了，請用茶。」

「謝謝，聞起來好香～」

「這是我做的蜂蜜蛋糕，一起配著吃。」

「看起來真可口，我開動了！…真好吃～」

「有合你的口味就好，你想問我什麼呢？」

「抱歉，剛剛突然問那麼多問題…」

「沒關係，這是正常反應。」

「那我問了。」

「問吧！」

「為什麼這裡要稱作『諾亞』？」

「你讀過聖經中的『諾亞方舟』嗎？」

「…我只記得是在說，上帝知曉會有一場大雨，會吞噬世上的一切生物，之後委任一名人類製作一艘大船，讓世上的動物一雄一雌的進入，不會從此消失…對吧？」

「沒錯，這就是聖經中的故事。這座庭園也是，這裡存在許多生物的基因，為了保存它們，也是讓它們回到陸地的生活前，保護它們的方舟。」

「哦…那為什麼這裡有陽光？是怎麼辦到的？」

「你慢慢吃，我慢慢解說。」

「好！」

「你滑下來時，不是看見倒三角排列的鏡子。」

「嗯！有啊，我還以為看到人生的走馬燈。」

「呵呵！你知道放大鏡的原理吧？」

「當然知道，科學是我的強項。難道…」

「沒錯，就如同你想的那樣，將鏡子密集排列，即使在微弱的光線，只要聚集起來，也能變成太陽那樣的溫度。」

「這樣的話，這座庭園不會燒掉嗎？」

「你覺得呢？」

「看似沒有…那是為什麼？」

「只要移動鏡子的排列順序，就能控制光線，避免你剛剛想的那樣。」

「雖然大概知道原理，不過還是很讓人吃驚…」

「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

「這裡是多久之前蓋的？」

「多久啊？我多快遺忘外面的時間了。你覺得呢？科學家。」

「我覺得…從剛剛的推車的質感，以及軌道的佈署來看，少說有八、九十年了，或是更久。不過…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腐壞？對吧？」

「對，照理說，木頭容易腐蝕才對，就算現在的氣候極度乾燥，但不至於不會腐壞。」

「因為至今為止，那部推車和鐵軌，長年都是無氧狀態。」

「什麼意思？」

「嗯…就像夾心餅乾吧？」

「嘎？」

「你剛剛掉落的礦場，很久以前讓它成真空狀態，就能一直保存，不會腐壞或生鏽，為的是今天。」

「今天？」

「一直相信有『諾亞』存在的科學家，也就是你，克里姆。」

「我？！」

「你想想，有幾個人願意去相信或希望『諾亞』的存在？是寥寥無幾吧？」

「…的確，沒幾個人願意相信。不過，也是有像我一樣的科學家，一直尋找這地方。」

「能堅持到最後的，又有幾個人？你來這裡的路途上，又經過多少波折？多少磨難？多少危機？想必你是清楚的。」

「…」

「你也是最有資格踏入這裡的人，連牠都認同你了！」

「牠？」克里姆轉頭過去看，看見剛剛的狼首領！大喊「媽呀！狼跟過來了！」

「牠是狗喔！」

「狗？」

「牠名字叫查爾斯，是哈士奇。」

「哈士奇？可…可牠…」

「哈士奇是狗跟狼生出來的，所以在劣勢的環境中，也能生存下去。」

「可剛剛是一群。」

「除了查爾斯，其他都是機器犬，方便偵查用的。」

「那也可以製作其他動物吧？」

「有些人不見得是良的，也有人為了想找到這裡，只是為了金錢。」

「你是說，有人想搶這裡的基因？」

「其實不然…謠言百百種，說有花不完的金銀財寶，要不然就是什麼金山、銀山…等的謠言，要是他們發現這裡，不是他們想要的，你覺得這裡還是現在平和嗎？」

「不會。所以…你在等的是，真正把基因拿出去的人。」

「也是世上的救世主。」

「什麼救世主？我沒那麼偉大！」

「克里姆，你願意將這裡的基因，拿回世上嗎？並且再次讓萬物恢復生機嗎？」

「我…我怕辦不到…我只是個普通科學家。」

「起頭萬事難，沒有什麼事都會很順利的。」

「我也是很多不足的地方。」

「你知道自己的缺點是好事，不是所有人願意正式面對自己的缺點；有許多人看不見自己的不足，而發生難以阻止的悲劇。」

「可是…」

「建造這裡的人也是普通科學家，他也曾歷經千辛萬苦，也曾被同僚取笑，也曾被自己的親人不諒解。所以，他日日夜夜的發明、創造，為的向世人證明所有可能性，可惜的是…他好不容易能證明自己，卻發生空前絕後的災難，他很懊悔，懊悔不是別人不相信他，而是懊悔自己為什麼，他所發明的程式，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卻沒有加以制止？如果有制止的話，就不需要這座『諾亞』了。」

「我明白了。」

「謝謝你。」

「不過，凱先生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儘管問。」

「凱先生，為什麼你要一直待在這裡？你也可以拿種子出去。」

「因為它被鎖住了，而我不能打開。」

「為什麼？」

「因為我是鑰匙。」

「鑰匙？」

「我不是人類，我是人型AI機器人。」

「！！」

「創造我的主人，將我設置最後防線，而開啟基因盒的鑰匙，是我心臟位置的特殊電子鑰匙。」

「那你也能開啊？」

「我胸口的位置，設置只有真人的指紋和溫度，才能拿出來，我是機器人，沒有這種設定。所以，我一直都在這裡等待。」

「凱先生…」

「請你把鑰匙取出吧！」

「好…」克里姆緩緩伸手，放在凱的左胸口位置。

「『開啟條件達成！開啟條件達成！…』」凱突然變一個機械人一樣，一直重複六個字，左胸口的位置，像一個小門打開，門的後方有一把電子鑰匙。

「就是這把吧？」克里姆戰戰兢兢取出鑰匙，怕一個不留神，就把鑰匙掉落在地上。

「克里姆，雖然未來的路會很辛苦，不過，你走的每一步，都將成為最豐厚的基礎。」

「你恢復正常了！」

「只是暫時性的而已。」凱的表情多一分離別。

「查爾斯！」

「嗷～」

「克里姆，這個孩子也拜託你了！」

「蛤？為什麼？你不跟我一起離開嗎？」

「當你取出鑰匙後，我的任務就結束了。」

「什麼任務？」

「不能說是任務，而是約定。」

「跟誰的約定？」

「你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小姐嗎？」

「記得。」

「那塊是她的石碑，也是她沉眠的地方。我跟她約定好，等取種子的人出現後，一定會一直陪著她…克里姆，你能幫我最後一個忙嗎？」

「什麼忙？」

「幫我把電源取出，在我的後腦勺。」凱轉過身去，比一比電源的位置。

「怎麼取啊？」

「你是科學家，你有辦法的！說不定…以後能幫到你。好了！我先帶你去拿種子。」凱走向池邊，捲起衣袖，伸進水裡，水底有一塊特殊圖案的瓷磚，他按住那塊瓷磚，瓷磚的邊緣閃出一道光，接著浮出一個銀色，將盒子交給克里姆。

「凱先生…」

「我很高興是你找到這裡…克里姆，請你幫我遵守跟她的約定。」凱默默走到跟他約定的石碑前，終於實現的那天到了。

「…好，沒問題。」

「謝謝你。」

「這麼已久以來，辛苦你了。」

「！…我的等待有代價了。那麼…再會了。」凱闔上雙眼，等克里姆將電源取出，他將會永遠關閉。

「再會了。」克里姆摸索凱的後腦杓，有個類似開刀的圓形痕跡，按下去後，跳出一個光源體，即使有太陽光線，可是這個光源體依舊亮眼，像是源源不絕的能量。

「嗷！」查爾斯似乎明白凱不會動了，有些傷心在他的手上蹭著。

「別傷心了，乖狗狗。從今以後，我帶著你。」克里姆沒那麼害怕查爾斯，輕輕摸著牠的毛。

「嗷…」查爾斯也明白，克里姆不是壞人，也不計較他灑胡椒粒的事情。

「糟了！我要怎麼出去？能把電源還他嗎？」

「汪！汪！」查爾斯跑到一個石洞前，看來牠是從那裡進出的。

「你真行，乖狗狗。」克里姆踏出去前，再回頭看看凱，他的表情是十分祥和的，可見他的主人，也是十分溫柔的人。

陸地上，有一座岩石區，岩石區的中央，有一塊石頭在動。

「嘿咻！呼…這個諾亞，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汪！汪！」

「怎麼了？…怎麼？你沒見過太陽啊？」克里姆看查爾斯吠叫的地方，原來是難得一見的太陽。

「汪！」

「以後，你會習慣的。」克里姆看著陽光又漸漸消失，心裡有一個堅實的底。

西元3081年…

太陽的光芒照射萬物，一切動植物恢復生氣，郊區是綠意盎然的一片，鳥兒自在的飛翔，動物在清澈的河邊飲水，水裡的魚也悠遊石縫間。市區內，井然有序的大樓，行人輕鬆自在走在路上，交通一切順暢。

在繁忙的市區中，有一棟古豪宅，門牌上寫著「克」。

書房內，有一名記者在訪問，這棟古宅的主人，克里姆。

「那克里姆教授，最後一個問題，您有什麼執著，所以有如此這番成就？」

「踏實每一步。」

「什麼意思？」

「六十幾年前，甚至更久遠，有一場長年的浩劫，這件歷史，你們應該有讀過吧？」

「有，好像是能源爆炸吧？」

「不錯，那時，技術也是十分進步，但有人為了貪圖虛無的名聲，刻意忽略自己的錯誤，導致那場意外發生。」

「所以，教授是不希望再有那件事囉？」

「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是另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記住每走一步的錯誤和思索，深深烙印在自己的生命裡，雖然自己的想法，會堆疊在自己的腳下，一步一步往上爬，但也要注意不要貪圖的太高、太遠，要不然…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好深澳喔…」

「比如…一直鴨飛的太高，結果被太陽烤熟，變成烤鴨了。」

「哈哈！教授真愛開玩笑！非常謝謝您抽空採訪。」

「哪裡，我也很榮幸出現在貴社的書裡。」

「是，那我們先告辭了！」

「好，你們也辛苦了！」

「外公！」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是一位六歲的小女孩。

「哎呦！這不是我的乖孫女，克薇亞嗎？」

「我來找您玩了！」

「好啊！等等玩什麼？」

「嗯…捉迷藏！」

「妳那麼會躲，不行、不行！」

「那木頭人？」

「外公的反應慢，不行、不行！」

「那誰要陪我玩？」克薇亞不高興嘟起小嘴。

「對呀！誰呢？…啊！有了，妳去看看那邊的箱子。」

「箱子？…這個嗎？」克薇亞張望四周，看向沙發旁邊的小箱子。

「對，妳打開看看。」

「…哇啊啊！好可愛的小狗！」

「喜歡嗎？」

「喜歡！謝謝外公。」

「怎麼了？」一位婦人聽見克薇亞的叫聲，趕忙衝過來。

「媽咪！外公送我小狗！」

「爸…」

「她的生日嘛！」

「有沒有跟外公道謝？」

「有，我要跟牠去玩了！」克薇亞抱起小狗，興奮衝出去了。

「去吧！」

「慢點！」

「知道了！」

「我老了，沒辦法跟她玩了。想給她個伴…妳不會生氣吧？」

「不會，只是孩子還小，我怕…」

「不會的，那孩子的免疫力，沒那麼弱。」

「您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變？對了！今天妳怎麼那麼早來？我還以為妳傍晚才會來？」

「哦！我在整理您以前住的屋子，屋子有一間小閣樓，閣樓裡有一大盒的書，您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怎麼了？」

「我在整理有沒有，讓克薇亞讀的書籍時，發現有一本類似祖譜的本子，本子中夾著一張相片。」

「相片？」

「這張。」

「嗯！這是…」克里姆發現照片中的兩人，一個是多年前認識的凱，和一名長的像克薇亞的小女孩。

「看到時，我也嚇一跳，但是更讓我驚奇的是背面的日期。」

「日期？…『代替我，證實未來的每一天。克莉莉絲…』時間是3000年？」

「那個名叫『克莉莉絲』的女孩，會不會是…」

「應該是我的祖母之類的…」

「那上面的意思是…」

「以經不重要，因為已經實現了。」克里姆從椅子上起來，從窗外看外面的景色。

「？」

「今天的天氣真好！」

你們所傳承的道路，我會代替你們走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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