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曙光 - 第一章ㄧ節2

清晨，太陽徐徐升起，陽光射進窗口。有經驗的，就知道要起床；沒經驗的，就等著老鳥們的暴力叫床法。

我待過中國戰場，這點事自然清楚，我張眼揉了揉眼睛便跳下吊床。我走向諫山的吊床，他依然躺搖晃的吊床上呼呼大睡。我沒施什麼暴，只是用腳輕踹他的吊床。

「嗯……井崎二飛曹?」

諫山微微張開眼皮，含含糊糊的看著我說。

「快起床了，除非你想被踹下床。」

我丟下這句話便穿上衣服朝著門口走去。

「好、好的，我來了！」

諫山急忙的抽了掛在上面的衣服，結果一個重心不穩，跌了個狗吃屎。一聲巨響叫醒了所有士兵。

我在門口看著出糗的諫山，轉了頭離開寢室。

「井崎二飛曹，等等我啊！」

諫山說著，匆忙的穿上衣服跟在我後面。

「又是味噌湯呀……」

在食堂裡，諫山一邊用湯匙撥弄那碗只有湯的味噌湯一邊抱怨著。

聽了諫山的抱怨，我看了一下菜色，白米飯，醃菜，味噌湯。真的非常的簡單，但這比我老家跟中國戰場上所吃的伙食還要好上幾十倍。

「我說諫山，有的吃就不錯了，你不會想嘗嘗中國那邊的伙食。」

「是的！」

諫山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拿起整個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轉眼三個碗都空了……我講的話難道有什麼神奇的催眠效應……

「井崎二飛曹。」

「嗯?」

「走吧走吧！今天要打靶！」

諫山拉著我的手離開食堂。打靶……最近的訓練越來越頻繁了……到底是為什麼……

零戰在空中飛行，一動也不動的氣球標靶在海上漂浮。

我對準氣球中央，扣下扳機，用7.7mm的機槍把氣球擊破，然後用力拉桿爬升到空中做一個翻滾，俯衝擊破第二顆氣球標靶。

我從座艙裡頭目視，右後方有最後一個氣球標靶，我擺弄操縱桿、放襟翼，做出大角度轉彎，打破最後一個氣球。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mhfGgikK

我帶著滿靶的成績返艦，大家都像看到神一樣的稱讚我，並且覺得打靶不是什麼難事。

等到他們起飛後，我在甲板上看著，他們不是速度太快略過標靶、不然就是他們用了射速慢的九九式機砲，20mm什麼的都是浮雲。

我在甲板上看著，板谷少佐走到我旁邊跟著我一起看他們的浮靶射擊。

「怎麼樣啊井崎，他們的技術」板谷少佐問。

「很生疏，他們沒有收掉速度，以致於無法精準射擊。我在飛行時發現零戰的缺陷，雖然零戰的機動性無可挑剔。」

「然後?」

「高速飛行時的操縱性卻很糟糕，更別說俯衝，拉不上來的。」

「不錯，不愧是有待過戰場的飛行員。跟剛畢業的半吊子飛行員不一樣。」

板谷少佐拍著手，稱讚的笑道。

「不過，我們是一航戰旗艦的航空兵，素質，不會差到哪吧？大家都有一定的實力。」

「井崎，素質是一回事，大家的成績都不錯才能來「赤城」上，但戰場注重的可不是素質，而是經驗。」

板谷少佐又說：「看看他們，告訴我他們的缺點。」

我看著他們，很規律的飛行，沒照著氣候和風速、風向做速度上的調整，看到靶子便使用口徑大的九九式機砲射擊。

他們完全是照著教程飛行的！

「這……跟教官教的大同小異。」

「沒錯，他們學的很好，但戰場氣候變化多端，這樣很容易陣亡的。給你個任務教好他們。」

「板谷少佐……這個……我能勝任嗎？」

「哈哈！你可以的，明明才接觸零戰不久，就能從飛行中找到他的缺點，你是有潛能的飛行員啊！」

「啊啊……您過獎了。那少佐，我先登上戰機了，我覺得實際指導比事後在航母上指導來的好。」

「好啊，你可真用心。」

「當然，用講的只是紙上談兵。」

我邊說著邊踩著機翼爬上零戰的座艙。

我一步一步的打開發動機，向板谷少佐敬禮後便往前滑行升空。

為了方便溝通，我沒拉上座艙罩。收了起落架後，我飛到一架零戰旁邊。我用手指著座艙罩，示意要他拉開座艙罩。

那名飛行員看著我，用力的拉開座艙罩喊道：「怎麼啦？」

「我是井崎二飛曹，板谷少佐奉命我教好你們！」

因為發動機的聲響真的很大聲，我們只能互相大喊，卻也只能聽到一些些的聲音。

「啊！您就是剛剛滿靶的那個天才飛行員是吧！還請告訴我，有啥竅門。」

「把零戰的速度放慢，這樣操控性較佳，你比較能精準的進行射擊！還有，用機首的7.7機槍，射速比較快，氣球這種東西用小口徑解決！切記！他不是敵機！」

「了解！」

他聽完，立刻往旁邊飛去。我看著他，他的確用放慢速度，機身的震動變得比較小。

「突突突！」幾聲槍響，氣球標靶應聲被擊破，零戰做了一個高高的爬升。

「不錯嘛。」

正當我這麼想，狀況發生了。

那架零戰先是停住，接著開始失控般的不規則轉動，這是！失速！

零戰的機身不停的滾動，高度越來越低，「噗通」一聲砸進海裡。

「……！」

看到這幕的我，腦中一片混亂。該怎麼辦……有人落海了……

迫於無奈，我只能先召集剩餘的5架零戰，立刻終止訓練，叫他們先回到航艦後找人去搜救。

我們一一着艦，零戰一停穩，我便快速的跳下飛機叫板谷少佐派人去搜救落海的零戰跟飛行員。

接著，眾飛行員們圍著我。

「井崎，這下怎麼辦，有人落海了！」

「該死，我跟他是同鄉的啊！」

「井崎，為什麼不去救他！」

「井崎，為什麼他的零戰會失控！」

一群人的問題接踵而來，我的大腦一度短線，無計可施的我也只能大吼

「媽的！吵死了！你們要我怎麼辦！我的飛機也不是水上飛機啊！我不是請板谷少佐派人去救援了嗎！嘰嘰喳喳的夠了沒啊！」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QHHQwpcF

我一吼完，大家立刻鴉雀無聲，冷靜了下來。

「井崎二飛曹，我們只能等他們找到人嗎？」木下問道。

「對，我之後會去跟板谷少佐討論飛機失控的原因。」

「人回來啦！」一名甲板上的整備人員喊道。

「喔喔喔喔！」

「找到人了！」

「這肯定是天照大神的神蹟啊！」

大家嘰哩呱啦的說著，開心的湊上去要看自己落海被找回來的弟兄。

但是希望卻撲了空，我走過去，飛行員早已死亡……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

現場十分寂靜，大夥們直盯著躺在甲板上、已經沒了生命的同僚。

「我先回去了……」木下說道，便轉身往船艙的方向走。

大家看了木下，便跟著回到了船艙。沒人想再多看幾眼好友的屍體。

大家都回去了，只剩我一個人。我盯著他的屍體，我蹲下來摸了一下飛行裝，是溼的，用力壓一下便出水。

「呀……他的飛機摔的可不輕啊，整架砸的變形，人還卡在座艙裡頭，大概是淹死的。喔，我是搜救人員的其中一人，就這樣啦！」

一名我沒看過的士兵丟下這句話便往機庫的方向走。

變形是嗎……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啊井崎。」

正當我自責時，板谷少佐叫了我。

「是的。」

我站起來，走向板谷少佐。

「井崎，你覺得，為什麼零戰會落海?三菱交付給海軍時保證他是很優秀的戰機呀……你跟我也飛過，很不錯的。」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他落海的原因。他落海的前一刻……將近90°的垂直爬升……對了！爬升。

「少佐，我在想，會不會是發動機的問題。」

「怎麼說?」

「他在落海前一刻的動作，90°仰起機首爬升，應該是這個動作造成的。我們都知道高角度的爬升會因為阻力而減速，當發動機馬力不足時，速度掉的更快。」

「你要說的是……發動機的出力不夠。」

「對，他減速是已經放掉不少能量了，這種高角度爬升是高消耗能量的動作。此舉引起了他飛機嚴重失速的失控。」

「啊！這樣就說的通了！有你的，井崎。你是哪個高等中學畢業的。」

「啊？少佐，我連國中都沒念畢業呀！」

「……那你如此充實的航空學是哪來的?」

「少佐啊……我就……專心聽講啊。」

我說完，板谷少佐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井崎，我只能這樣說，你天生就適合做飛行員。這個情況我會跟他們解釋的。」

「非常感謝少佐。」

我感恩的向少佐敬禮。

「對了，明天放假一天，然後又是無止境的訓練。」

「終於能放假啦，自從登艦以來從沒放過假呢！」

「是啊，難得能夠放假，好好回去看你姐姐吧！」

「姐姐啊……」

「是啊，好好的恩愛一下吧，愛就是愛，我不會反對你們姐弟亂倫的！」

「少佐！您說這什麼話……」

「哈哈哈……去吃飯吧，中午了呢！」

「是的！」

我敬禮，禮畢，轉身跑向食堂。

一樣的位子，一樣單調的菜，一樣坐在我旁邊的諫山。

「井崎，你知道他落海的原因嗎？」

諫山一邊吃著飯一邊問。

「這個板谷少佐會解釋，別問我。對了，明天放假喔！」

「真的?放假?！」

諫山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嗯，但只有一天，好好把握假期吧！」

「真棒！我要回漁村找我爸媽，跟他們講他們的兒子是名合格的飛行員！」

「呵呵，你高興就好。」

「那您呢？」

諫山問我。

「我啊……我要回去找我姐姐，我家很近的，橫須賀港旁邊而已，一天往返來得及。」

「咦一您有姐姐啊？長得怎麼樣?」

「很漂亮呢！身材又棒，人也溫柔。」

「這樣啊，真羨慕你。」

「你不也有未婚妻。」

「那是國小同學啦！長得很普通呢！」

諫山從口袋掏出照片給我看他的未婚妻。真的長得很普通……就是一般的村姑，沒什麼特色。

「啊您和您的姐姐感情如何。」

「還不錯呢……」

「你們該不會搞姐弟戀吧！應該不可能吧？哈哈，我說笑的。」

「是啊……就是姐弟戀。」

「啊?！井崎，你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吃飯。

沒錯啊……就是姐弟戀……我和姐姐的關係，可複雜了……真期待明天。期待姐姐、期待她的身體、她的一切。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N1M7o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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