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但我知道那老太婆每套弄一下,我的靈魂就好像被抽去一點。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想到了那天在湖邊亞當跟夏娃身體交疊的畫面,但眼睛睜開看到那在我胯下動作的人,卻有種不忍卒睹的感覺。
她弄好久,我內心默念了我所知道的所有神靈的名字,希望祂們能護佑我渡過這關。終於,那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杯子不知道盛了什麼,最後滿意得點了點頭。
「小子,不錯喔。」
這是她臨走前拋下的最後一句話。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4tABCudxJ
她走之後我光著屁股冷靜了好久,才把褲子穿上。我想起小時候洗澡曾被一個過路的獵人偷看,我發現他之後他不但不驚慌,還給了我兩顆糖,要我擺一些姿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qxvGb8N8
糖的顏色是我喜歡的橘色,所以我也就答應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7QGMZseUY
沒想到姿勢擺到一半便被師傅發現,不僅把我的糖沒收還把我狠狠打了一頓。他罵了我什麼其實我已經忘記,但從此我忘不了在師傅面前光溜溜挨鞭子的那種感覺。一種可以完全撇下疼痛,只想躲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的那種感覺。
現在的我,跟那個時候一樣。可惜老天不肯施捨一點時間獨自自怨自哀,一個衛兵很快出現,當他靠近我時我好怕他伸手要碰我,於是很快收拾了心裡的破碎自動走上前去。他似乎很驚訝。
「小子,不錯喔。」衛兵下了跟老太婆一樣的評語,我很不舒服。
我沉默跟著他走過常常的甬道,感覺是在地底下,因為一扇窗戶也沒有,只有沿路的火把照得通明,幾次拐彎每拐一次一股臭味就加重了一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fUfjeYS5a
那味道還稀薄的時候我還努力吸氣,想分辨出這到底是從哪來、是哪一種臭味。但走到了現在,我恨不得自己能完全閉住呼吸。這簡直是史上最臭味道的雜燴。有豬肉攤的血腥味,鐵匠舖裡的汗臭味,還有茅坑糞水曬過三天太陽然後太滿又氾濫成災的味道。
我一心只祈禱著趕快走過這一區我就可以自由呼吸,但沒想到就在那臭味到達頂點,我憋氣憋到頭暈的同時,那衛兵停了下來,指著一個角落要我過去。這裡的光線不如一開始的甬道明亮,在我小心翼翼踩過一片爛泥水之後,我驚呆了。
有一群人,住在豬圈裡。我真的不誇張,因為還有兩隻豬也同時在那用歪斜圍欄圈起的地方。兩個食物槽裡一個裝了半滿黃黑的水,一個盛滿爛掉菜葉拌著軟爛的白飯。他們這樣把我稱斤論兩的賣,又上印、又在我小弟弟身上亂搞一番,為的就是要把我當豬養?
衛兵見我不動,惡狠狠朝我背後推了一把,沒有戒心的狀態下我身體很乾脆的跌進那一地的爛泥裡。「好好給我待著。」他走之前只拋下這一句話。
我跌坐在地上環顧四周,發現遠處似乎還有幾個圈欄。而我所在的這一個,除我之外還有三個人。一個正抱著一隻豬呼呼大睡,一個在食物槽扒飯,一個失魂落魄的看著我。三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模一樣的印記。
「你終於來了!」失魂落魄看著我的那個突然朝我飛撲,把我緊緊抱在懷裡。「我以為我死定了!」
天啊這裡瘋子真多,我用盡吃奶力氣把他推開,發現他眼角還真掛著淚珠。
「快點,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他一副東道主的模樣雙手朝食物槽的方向擺了擺。「快點吃,補充點體力,等下就要上場了。」
「上場?什麼意思…。」我突然想起麥斯口中的鬥場,心裡隱隱一陣不安。但我看那人歡天喜地的樣子,不像要去打架的氣勢,莫非這不是鬥場?
「你…為什麼那麼高興?」
「多一個人當然高興!不然別隊都四個人,我們只有三個,一定會輸很慘。」
別隊?我困惑了。
那人看我一臉問號,臉上笑容也逐漸消失:「剛才的衛兵沒有跟你說怎麼回事嗎?」
我搖搖頭,看著那人表情從開心變成驚慌,問:「你不懂規則?」
「我連等下要幹嘛我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脖子很痛…。」
那人快步走到我身邊,瞄著我脖子烙印的地方。「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啦,幾天前的傷口了吧?會痛只是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明明才剛才發生的事情,什麼心理作用?!不過我怎麼轉動脖子都還是看不見自己脖子受傷狀況,是傷口癒合了嗎?怎麼可能好得那麼快?
正在遲疑當中,衛兵又走了過來,在圍欄邊丟下四塊白布。
「要上場了。」那人走去撿起一塊白布,幫我綁上我的臂膀。
「聽我說,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緊張知道嗎?」他眼神嚴肅,語氣急迫得說。「不要慌張,不要有憐憫之心,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最最最重要的是…。」那人深深吸了口氣,吞了口口水:「千萬、千萬不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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