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吧唱歌，我在酒吧守護 - 第十四章 : 未曾碰觸的過去

夜色深沉，酒吧內燈光昏黃，客人們逐漸散去，只剩零星的聲音與音樂流淌在空氣中。玄峻站在吧台後，專注地擦著玻璃杯。奉霖今晚坐在他對面，一反常態地沉默許久，連嘴角那抹總是帶著試探的笑意也淡了些。

「有心事？」玄峻終於開口，語氣不咸不淡，卻準確點破奉霖那過度安靜的異樣。

奉霖垂下眼睛，用指尖輕點著桌面，像是在斟酌怎麼開口。終於，他慢慢吐出一句話：「我前男友回來了。」

玄峻手一頓，卻沒抬頭，只是把杯子放回架上。「嗯。」

「你應該見過他，上次在門口碰到的那個人，羅承煜。」奉霖語速不快，聲音卻低得幾乎和背景音融在一起。

玄峻沉默了幾秒，終於抬起頭來，看進奉霖的眼睛：「你們……很親近？」

奉霖搖搖頭，眼神有些迷茫。「以前在一起過一段時間，但分手了，也很久沒聯絡了。他最近突然出現……我也不知道他想幹嘛。」

玄峻：「你還對他有感覺？」

這句話比他平常的語氣都還要直接，連奉霖都愣了一下。沉默幾秒後，他搖頭：「沒有。我不是那種會回頭的人。」

玄峻點了點頭，像是在接受這個回答，卻沒說話。

奉霖抿了抿唇，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上一句：「我們……沒發生過什麼。他那時候說想等等我，我也覺得……應該要把這種事，留給最愛的那個人。」

玄峻眼神一動，這次他沒隱藏那絲微妙的情緒：「所以你是打算一直等到碰到‘那個人’？」

奉霖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笑了，笑容裡有點自嘲，也有點堅定。「是啊。總不能把一切都交出去，才發現對方根本不值得。」

吧台陷入短暫的沉默。

突然，有人從外頭推門進來，打破了兩人的沉靜。來人是羅承煜。他穿著筆挺的襯衫，氣質出挑，一走進來便掃視了四周，最後視線定在奉霖身上。

「原來你還在這裡。」他語氣不重，但自帶一種不請自來的熟稔。

玄峻的眉頭在瞬間微微皺起。

奉霖站起來，臉上的笑容變得禮貌又疏離：「有事？」

「只是想談談。你上次沒聽我說完。」

玄峻慢條斯理地擦著吧台，語氣平穩：「這裡是營業場所，有事等關門以後再說。」

羅承煜掃了他一眼，笑了笑：「你是？」

奉霖冷靜地說：「同事，朋友。」然後轉向玄峻，「我先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玄峻沒說話，只是淡淡點頭。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動作慢了半拍，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整理杯盤。但心底某處，卻像被什麼觸了一下。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介意。不是因為羅承煜的外表或身份，而是奉霖說過的那句：「想把自己留給最愛的那個人。」

那人，是不是他？

他不敢問，也還不能問。但這場不速之客的出現，已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圈圈漣漪。

——

奉霖站在酒吧外，與羅承煜保持著一臂的距離。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語氣冷淡。

「我只是想知道，還有沒有可能。」羅承煜直視著他，語氣帶著壓抑許久的情緒，「我後來一直在想，如果當初……」

「沒有如果。」奉霖打斷他，「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等你長大的我了。」

羅承煜微怔，看著他眼神中的堅定，終於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也有……正在學著在意的人。」奉霖頓了頓，沒說出名字，但語氣溫柔了些。

「他是Alpha？」

「嗯。」奉霖看著街燈下的影子，聲音低卻篤定，「但跟你不一樣。」

——

當奉霖回到酒吧時，玄峻已將吧台收拾完畢，正在換外套。

「說完了？」玄峻語氣淡淡。

「嗯，沒什麼好說的了。」奉霖走近一步，伸手從他肩頭拍掉一點灰塵，「你吃醋了嗎？」

玄峻看他一眼，語氣平靜卻微帶反擊：「你希望我吃？」

奉霖輕笑：「不是希望，只是……好奇你會不會在意。」

玄峻沒有回答，只是拉開門，讓他先走出去。當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夜色時，玄峻突然說了句：

「有些人，不需要去提防，因為從頭開始就不是同一種人。」

奉霖腳步微頓，心頭輕輕一跳。他沒回頭，只是默默揚起嘴角。

那晚的夜色很深，風也微涼，但兩人並肩走著，腳步聲在寧靜中逐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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