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吧唱歌，我在酒吧守護 - 第二十章 : 我們的日常，逐漸長出形狀

奉霖沒想過，所謂「交往後的日常」，竟然能這麼溫柔。

他以為戀愛只是激情、親吻、甜言蜜語的循環，但跟玄峻在一起後，生活卻慢慢有了別的節奏——像習慣一種聲音、一種呼吸的重量、一杯每天固定溫度的咖啡。

他們沒有天天膩在一起，但彼此的存在感卻無所不在。

玄峻有時晚上會加班，有時去圖書館幫老師整理研究論文，有時在家專心寫計畫書，奉霖則照常上班、處理活動企劃的繁瑣瑣事，兩人的時間並不總是重疊。

但只要有機會吃早餐、一起洗碗、晚餐後看場老電影——那怕只是十五分鐘窩在沙發上共享沉默——都讓奉霖覺得滿足。

最讓奉霖意外的，是玄峻的情感表達方式其實非常「踏實」。

不像有些Alpha會習慣用佔有或指令式的親密展現存在感，玄峻總是在每一個微小的日常裡，問他要不要先洗澡、記得帶傘、拿紙巾遞到他面前、或在他焦慮時安靜地握住他的手，不多說一句廢話。

像是在說：「我一直都在。你只需要記得這件事就好。」

奉霖越來越依賴這樣的穩定，也越來越清楚——玄峻是他的避風港，不是轟轟烈烈的戀人類型，而是那種一牽手就會想牽一輩子的Alpha。

但正因為這樣，有些感覺，也就特別容易被放大。

尤其是嫉妒。

那天是玄峻的大學畢業典禮。

奉霖知道這對玄峻來說是一個里程碑，但他也知道玄峻不喜歡太多人關注私事，所以雖然很想出席祝福，還是選擇沒有直接現身，只是低調地買了束向日葵，加上手寫卡片，讓玄峻一位同班同學幫忙偷偷放在他置物櫃裡。

寫的是——

「恭喜你完成一段旅程，也謝謝你帶我走進你的未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XdczerZz
——奉霖」

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在現場遠遠地觀察。

畢竟那是玄峻啊。

他站在人群之中，穿著學士服、挺拔又冷靜，即使笑容不多，仍是焦點。

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都會主動走向他說話。女生男生都有，大家都笑得很開心，也有人問他未來要不要出國讀研、有沒有工作計畫……而玄峻始終禮貌而淡定地應對，偶爾對熟識的人會多一個微笑，但從沒讓誰太靠近。

那樣的他，讓奉霖看得有點發呆。

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升起一股奇異的……吃醋感。

明明他是Alpha，明明他那麼低調寡言，怎麼就這麼容易被喜歡啊？

「他那種氣質根本不用追吧……人家都自己倒貼了。」奉霖在心裡小小地嘀咕著。

然後又覺得自己很幼稚——

都幾歲的人了，還會因為自己的戀人受歡迎就覺得不安。

「……你也不差啊。」他小聲對自己說。

但內心還是微妙地亂糟糟的。

直到玄峻下了台，站在台階邊滑手機，他才趕緊轉身閃入旁邊的便利商店，避開對方視線。

過了一會兒，手機亮了。

【你來了？】

奉霖一瞬間僵住。

……他怎麼知道的？

他還在打草稿要怎麼回，結果下一句就來了：

【你選的花我收到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QHBOpm95
謝謝你，奉霖。】

心裡那點亂七八糟的情緒忽然就靜了下來。

他咬著吸管苦笑了一下。

——是啊，他知道。

這樣的他，是不可能什麼都沒察覺的。

他一直都知道他在意他，也知道他會來。

奉霖回了一句：【恭喜畢業。】

然後關掉螢幕，在玻璃窗裡看見自己紅了眼圈的樣子，忍不住輕聲罵了句：「真的是……笨蛋。」

但還是，笑了。

回家那晚，玄峻開了門就把人輕輕拉進懷裡，沒說什麼，只是抱得很緊。

奉霖鼻尖埋在他胸口，悶悶說：「你怎麼知道我有去……？」

玄峻低聲回：「我沒看到你，但我感覺你會來。」

「什麼叫“感覺”啦……」奉霖小聲抱怨，但語氣裡沒有真生氣。

玄峻不動聲色地吻了吻他的額頭，「你吃醋了。」

奉霖：「……！」

「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玄峻語氣淡淡，卻溫柔得過分。

「我沒有……」奉霖心虛地轉開臉。

「沒關係，吃醋也很可愛。」

奉霖低頭，「……你這樣講，我又沒辦法反駁了啦……」

玄峻沒說話，只是牽著他進屋，動作自然得就像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存在。

那一晚，兩人窩在床上，玄峻握著他的手說：「我會一直記得你今天來。」

奉霖看著他，眼神溫柔到快要化開。

他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伸手輕輕勾住玄峻的手指，把它扣進自己掌心。

——他知道，他開始真的離不開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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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的幾天，兩人回歸了各自的生活節奏。

但氣氛變了。

奉霖開始會有意無意地黏著玄峻。

不是撒嬌那種，而是——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Gdp8mIaD
玄峻在看書，他就窩在沙發邊靜靜地畫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L2r9dJkP
玄峻做飯時，他會站在一旁偷吃剛炒好的菜；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4gIiW3oi
甚至玄峻洗澡，他也會賴在房門外滑手機等他出來。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原來已經變得這麼「依賴」了。

有時玄峻會看著他，笑了笑問：「你是貓咪嗎？」

「不行喔？」奉霖理直氣壯。

「可以。」玄峻點頭，像是早習慣這樣的他了。

「你最好是一直都覺得可以。」奉霖嘟囔著，但嘴角卻不自覺上揚。

某個週末午後，奉霖在收拾衣櫃，翻出一件以前的深藍襯衫，那是他剛進公司時常穿的款式。

他站在鏡前比了一下，突然說：「欸，玄峻，我是不是瘦了點？」

玄峻從廚房探出頭，看了一眼他單薄的背影，語氣溫淡卻不容置疑：「你本來就瘦，現在更瘦了。最近睡不好？」

奉霖沒答，只是低頭把襯衫摺好，手指卻輕微顫了下。

玄峻走過來，輕輕握住他的手。

「怎麼了？」

奉霖垂著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值得被喜歡的地方。」

玄峻沒說話，只是伸手把他抱緊。

「我不是你那種發光的人，我沒有特別的家庭背景，工作也不是很厲害……你畢業那天那麼多人圍著你，我只是——忽然覺得，我配不上你。」

空氣靜默了幾秒，像是時間凝住。

玄峻輕輕開口，語氣卻像斷鐵一樣堅定：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嗎？」

奉霖沒回答。

「因為你讓我學會什麼是溫柔。」他低聲道，「因為你把自己很貴重的信任給了我，還願意每天都陪我走回家，坐在我身邊聽我說那些無聊的事。」

玄峻稍稍鬆開懷抱，讓奉霖看著他的眼睛。

「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的每一點，都是我想守護的理由。」

奉霖眼眶紅了。

「……我沒有那麼好。」

「但你是我的唯一。」玄峻輕聲說。

那一刻，奉霖心裡那些沒有出口的焦慮與自卑，像是被某種透明而溫熱的東西包裹著，一點一點地，被化開了。

晚餐後，兩人窩在沙發上，電視播著某部老電影。

玄峻靠著沙發側，奉霖側躺在他腿上，指尖無意識地描繪著他的手背紋路。

電影裡的角色接吻了。

畫面停在兩人額頭貼著額頭、氣息交纏的瞬間。

奉霖忽然開口：「你有想過我們會……有更親密的時候嗎？」

玄峻一愣，低頭看他。

「我不是在逼你。」奉霖趕緊補充，「只是……我好像越來越常做夢，夢到你抱我、親我，甚至更深的……然後醒來的時候，有點難受。」

玄峻輕輕撫過他的髮，低聲問：「你害怕嗎？」

奉霖抿唇，想了想：「不是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對的時候。」

玄峻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吻了吻他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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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屋外的蟬聲漸止，風從窗簾縫裡鑽進來，掀動了半扇紗簾。空氣裡的味道，有點潮、有點甜，還摻雜著彼此的信息素，像悄然交纏的氣息，無形中不斷撩動著情緒的邊線。

奉霖半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解開幾顆釦子，鎖骨線條若隱若現。

他紅著臉，眼尾泛著水光，一隻手還緊張地揪著被子。

玄峻坐在床邊，一隻手撫著他的腰側，動作極輕，像在等一個明確的允許。

「……真的要現在嗎？」奉霖聲音很小，但語氣卻沒有退縮，反而有一種微微的顫抖與期待混合。

玄峻俯身貼近，額頭抵著他的，聲音低得像夜裡風穿過林葉：

「你一直在等我主動，但我怕……太快嚇到你。」

「……我都已經親你了，你還怕嚇我？」奉霖紅著臉睜大眼睛，然後又立刻別開視線，「再說，我也……很想你啊。」

玄峻聞言，眉眼瞬間柔下來，然後低頭吻住了他。

不像那晚急促短暫的初吻，這次的吻深而溫柔，唇舌交纏間，帶著一種緩慢卻無法退後的灼熱。

奉霖一開始還有點緊張，手指不知該往哪放，但玄峻一隻手扣著他的後頸，一隻手沿著他的側腰滑入衣擺之下，輕柔地摸索著他的反應，每一下都帶著明確而堅定的引導。

「……別緊張，我會慢慢來。」玄峻低語，聲音像夜裡的火。

「我、我沒有……」奉霖聲音發顫，但身體卻不自覺地貼了上去。

衣物被一件一件褪下，指尖與皮膚交會的聲響在房裡變得格外清晰。玄峻的唇一路從他的鎖骨吻下去，沿著胸口、腹線，每一吋都像是在崇敬他的柔軟。

奉霖喘息漸亂，手指抓住床單，指節發白。

「……玄峻……等、等一下……」

玄峻立刻停住，抬眼看他。

「我不是叫你停……我只是、你能……抱緊我一點嗎……我有點……怕自己會融掉……」

玄峻喉頭一緊，吻著他的額頭，用幾近虔誠的力道將他擁入懷裡。

「你不會融掉，奉霖……你會被我好好接住，一寸不剩。」

他一邊說，一邊在奉霖的耳後留下濕熱的吻，然後將兩人的腿纏在一起，讓他感受到彼此的溫度有多熾熱。

準備的過程格外耐心，他用指尖撫過奉霖的後腰，語氣柔和得幾乎不像他：

「有點緊……呼吸跟著我，別怕。」

奉霖咬著唇，眼尾泛紅，身體輕顫。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刻會來，只是沒想過，玄峻會這麼溫柔、這麼耐心——就好像他不是要佔有他，而是要一點一滴，將他刻入心裡。

終於，當玄峻慢慢把那巨大的性器進入他體內的那一刻，奉霖眼角淚光閃動，卻沒有退縮。

「好…大……好……熱……」他顫聲低喃。

「我知道……再忍一下，很快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玄峻伏在他身上，手臂撐著不讓自己壓得太重，但氣息已經明顯變得急促。

那是一種來自深層的渴望——壓抑太久，終於得到允許的佔有。

兩人交疊在床榻之上，細碎的喘息、低沉的呻吟、信息素交織的香氣，全都化作夜裡最隱密的火焰，把彼此的靈魂一點一點點燃。

玄峻低聲在他耳邊說：「我從很早之前就想要這樣抱著你。」

「……混蛋，為什麼不早點說……」

「因為我怕一說出來，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夜裡不知過了多久，窗簾被風吹得輕飄飄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像是為這場情慾與心意的交融鑲上柔光的邊。

奉霖最後被擁在玄峻懷裡，雙頰發燙，脖子上紅痕斑斑，唇角微紅，像一朵才被摘下的玫瑰。

他含糊地說了一句：「你、你不可以這麼會……會這個……我會、會很沒出息……」

玄峻忍笑：「你沒有沒出息，是我太愛你了。」

奉霖哼了一聲，縮進他懷裡。

「……混蛋。」

「我愛你，混蛋也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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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亮，空氣中還帶著夜裡殘留的潮氣與彼此濃烈的信息素味道。

奉霖醒得比平時早。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wEZOR7U4
大概是因為被抱得太緊，也可能是身體還記得昨晚的餘溫與顫抖。

玄峻伏在他肩頭，還沒醒，呼吸平穩，手臂卻下意識地緊摟著他，彷彿怕他溜走。

奉霖看著他，心跳得不像樣。

昨晚太多細節回不太清，腦中只有碎片式的畫面──被擁在懷裡顫抖著被吻、在低語中慢慢打開自己、疼痛與愉悅交錯、最後在他的懷裡徹底淪陷。

他輕輕撫過玄峻額前的碎髮，指腹停在那張熟悉的臉上。

——怎麼辦，好像比想像中還要更喜歡你。

奉霖忍不住湊過去，唇輕輕印上玄峻的眉心、鼻尖，然後落在他的唇上。

不像昨晚的急切，也不是之前那種小心翼翼的觸碰。

這是一種帶著擁有者氣息的吻。

主動、濃烈、毫不遮掩。

玄峻在吻中緩緩睜眼，眼神微迷，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寶貝……早？」

奉霖一怔，耳朵一下炸紅：「你、你叫我什麼……」

「寶貝啊。」玄峻睜開眼，眼神懶懶地柔著，像晨曦裡還帶著餘熱的風，「你現在可是我……整個標記過的人。」

他的語氣有些得意，信息素像被牽引似地，從頸間輕輕釋出一點點，混著奉霖的甜味。

奉霖臉又紅了一圈，縮進棉被裡，但又忍不住往他懷裡靠。

「……你那個、真的……標了我？」他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沒完全。」玄峻在他耳邊說，「我忍住了。」

奉霖睜大眼：「……你、你為什麼？」

「因為我想你是清醒的時候，自願選擇讓我咬下去。」

玄峻說完，伸手從奉霖頸間撩開衣領，指腹劃過那片微紅未退的皮膚。

「這裡還留著我昨晚的信息素，但不是永久標記。等你準備好……我們就正式標。」

奉霖臉埋在他胸口，悶聲說：「……你怎麼這麼會講話啊……早上也不放過我。」

「誰叫你早上這麼主動吻我，我可是嚇了一跳。」

玄峻笑了，低頭再次吻住他。

這回奉霖沒有退避，反而主動纏上他，舌尖相觸時還發出輕微的濕響。他身體雖然酸疼，但那股難以形容的依戀與渴望卻讓他忍不住靠得更近。

——原來，主動喜歡一個人，是這麼幸福又這麼想哭的事。

「玄峻。」他貼在玄峻耳邊低語。

「嗯？」

「我……真的很高興是你。」

「我也是，奉霖。從很久之前，就只想要你。」

他們緊緊抱著，房間裡只剩下呼吸聲與輕吻的聲響。

直到中午才起床。

玄峻抱著奉霖下樓，還順手替他拉好睡衣的領子。「小心點，我幫你熱飯，你昨晚……太乖，我怕你站不穩。」

「……別講得那麼直白！」奉霖用抱枕砸他，臉又紅了。

玄峻一邊笑一邊替他熱湯，然後靠在廚房門口，一邊盯著奉霖看。

「你一直看我幹嘛啦……」

「想把你娶回家。」

「……你、你是剛睡醒頭腦還壞著吧。」

「真的。」玄峻語氣轉溫柔，「我畢業後會接父親的工作。但我想先在酒吧再待個一年，當作出社會前的小歇息。等我工作穩定了，我們就搬出去住，然後……慢慢準備。」

奉霖眨了眨眼：「準備什麼……？」

玄峻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語氣一點不避諱：「你是Omega啊，總有一天我們會討論生孩子的事吧。不急，但我會想得很認真。因為是你。」

奉霖一愣，那一刻突然覺得──原來Alpha的責任感與溫柔，真的不是幻想。

他沒有給出承諾，只是點點頭，咬著湯匙說：

「……那你得煮飯比較厲害一點喔，萬一我懷孕之後，你煮很難吃，我會翻臉。」

「好，我去練。」玄峻笑得溫柔。

奉霖看著他，忍不住在心裡說了一句：

——這樣的日子，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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