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我就完整了 - 我們之間的不只是牆

自從她說了「我喜歡妳」之後，我每天的心跳都不正常。

不只是因為她說了那句話，而是——

她說完之後，還一如往常地陪我吃飯、看電視、嘻笑吵鬧，

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又什麼都不一樣了。

她偶爾會偷偷握我的手，

會不經意靠近我，

甚至會在我幫她蓋被子的時候睜開眼說：「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睡覺？」

我總是支支吾吾地否認，臉紅得快炸掉，

她卻笑得像得逞的狐狸。

但就在我以為──或許一切都朝「我們」的方向慢慢推進的時候，事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天，是她學校辦活動。

我不是她的同班同學，但她邀請我去看她表演。她參加的是班級的小短劇，演一個活潑的角色。

在舞台上，她的笑容閃閃發亮。聲音清楚、動作大方，跟我平常看到的她差不多──甚至更耀眼。

坐在台下的我突然感覺，好像從來沒真正認識過這樣的洛杏。

她可以在眾人前開朗說笑、可以跟舞台上的男生自然地搭肩、甚至表演結束後還被不少人圍住說「剛剛妳超可愛的」。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她跟別人說話，嘴角還有剛剛演出的餘光。

她太閃了，閃得我有點想後退。

我知道我很膽小。

從小到大我就是那種，說錯一句話都會後悔一整天的人。

我不是像她那樣光芒萬丈、可以在人群中自在來去的人。

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不起眼的、總是安靜地坐在教室角落的女生。

我突然好怕。

怕自己只是她一時的依靠。

怕她哪天會發現，我根本不夠特別。

她發現我心情低落，是在我們回家的路上。

「今天妳不是很開心嗎？怎麼現在臉臭臭的？」

我搖搖頭：「沒事啦。」

「又來。」她伸手拉住我衣角，「說實話。」

我沉默了幾秒，終於小聲問：

「妳是不是……很喜歡大家看妳？」

她愣了一下，然後輕聲說：「妳吃醋了喔？」

我用力搖頭：「我才沒有……」

「可是我看妳表演的時候……覺得妳離我好遠。」

「妳跟他們講話都笑得好開心，跟我在一起好像……只是妳很小的一部分。」

我不敢看她，眼睛只盯著腳尖。

她沒說話，只是握住我的手，指尖很暖，像春天的被窩。

過了一會兒，她語氣變得溫柔：

「我在台上笑，是因為那是演戲啊。」

「但我真正放鬆的時候，是跟妳在一起。」

我抬頭看她，她的眼神不像開玩笑。

「我從小就會在人前裝成什麼都不怕，但妳知道我其實……也會累。」

「只有在妳面前，我才不用裝成誰的太陽。我可以當一個普通人，可以躲在妳房間裡抱著枕頭亂講話，可以一整天都不講一句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她的聲音變得很輕：「我不是光芒萬丈……我只是，在妳身邊時，才是我自己。」

那一刻，我才發現——

我從來不是她的「例外」，

我是她唯一卸下武裝的地方。

我突然好想哭，卻又忍住了。

我小聲問：「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變得沒那麼勇敢了，妳還會喜歡我嗎？」

她用額頭輕輕碰了一下我的：

「妳一直都很勇敢啊，妳敢喜歡我，就已經比很多人都勇敢了。」

我們回到家，她故意坐得離我很近。

「妳今天真的超可愛。」她說。

「哪有……」我耳根一陣發燙。

「有，尤其是在吃醋的時候。」

我一把拿起抱枕丟她，她笑著閃過來，然後又湊過來：

「我今天也有吃醋喔。」

我一愣：「妳吃什麼醋？」

「我看到有個學弟跟妳講話。」

「那是我學妹的弟弟……」

「不管！他笑得太開心了，看了我心裡有點酸。」

我撐著臉笑了：「……原來我們是兩個小醋桶。」

「不對，我們是小情人。」她說完就往我肩膀靠過來。

她靠著的那一側很燙，像烙印一樣留在我心口。

夜裡我們一起看著天花板，她忽然問我：

「妳有想過……我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我想……就算不是戀人，我也希望妳一直在我身邊。」

她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輕輕握緊我的手。

「我會一直在這裡的，直到妳不想我在為止。」

我偏頭看著她，鼻子忽然一酸。

「不會有那天的。」我說。

因為妳早就變成，我最想留住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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