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零 - 第十九章　契約

「⋯⋯為什麼是我？」R零再次問出這個問題——他想知道為什麼青年只對自己說這些。

「剛才說啦，那些傢伙的目標是你，這些——」青年指著光屏裡的人們「都是剛好在範圍內無辜倒霉被波及的。」

「都是你害的！他們會死都怪你！你這個掃把星！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紫色花尖叫的每句話R零感覺都像利刃，深深刺進心臟。

「雖然我是很不喜歡家裡有外來物，也不喜歡睡覺被吵醒，但是更討厭被利用。」青年懶懶地開口。

「所以，我決定跟你訂一個交換契約，你知道契約是什麼意思吧？」

R零張開眼睛看著青年。

「契約內容是：只要你將我指定的一個傢伙製作成永恆痛苦標本，我就放你們1988顆灰塵毫髮無損地回去盒子裡。」

「死了的也可以復活。」青年打了個響指，曜L3、Q焰9和蒼K7三人就出現在R零眼前——完好無損，呼吸平緩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至於拒絕或沒能完成毀約的下場嘛⋯⋯嗯，這些防衛系統核心原本都是和你一樣的人，你猜猜他們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青年放大了鏽紅女士、半透明半焦黑雕像、尖牙花朵、黑繩的定格特寫畫面，被靜止的金黃巨獸頭部也被移了過來。

「⋯⋯因為他們拒絕或沒能完成和你的交換契約？」

「猜對了！你再猜猜我說你猜對了是不是騙你的？」已經呈橫躺狀的青年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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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零看著眼前同伴們的安詳睡臉，明知青年極可能不懷好意，他內心還是很糾結。

「我不會製作什麼標本。」思慮再三，R零決定先開口試探。

「啊，我指定的那傢伙是這次開啟傳送想殺你的其中一個，怎麼樣，一命換一命很公平吧。」

「我怎麼確定你真的能復活全部死人？」面對青年的轉移話題，R零不為所動繼續試探。

「萬一你只是製作一個假象，其實他們不會再醒——唔？唔唔？」問到一半R零便再次感到自己嘴巴被黏合住發不出聲音，他瞪大眼睛望向青年。

「你沒有力量。」青年聲音驀地冷淡下來，R零突然清晰深切的感受到青年目光中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覺自己就像是砂礫在仰望巨人。

「力量是一切行為的基礎，比如你覺得小花很吵想讓它安靜，可是你沒有實現這個行為的力量。」

「你打不到我啦啦啦~」被強迫閉嘴的R零只能楞楞看著青年和一旁愉快轉圈的紫色花。

「你現在連開口講話的力量都沒有。」青年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所以，沒有力量的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選擇接受或拒絕我的契約而已。」

隨著青年啪地一聲彈指，一塊黑色圓盤出現在R零眼前，圓盤上一根白色指針看著像是一截手指骨。

「指針轉完一圈你沒回覆視同拒絕。」

R零沒發覺自己的嘴巴又回來了，他緊盯著那黑色圓盤，感覺指針轉動的喀喀聲彷彿和他的每一下心跳重合。

「喀喀喀。」「咚咚咚。」

緊張焦慮讓R零大口大口呼吸，眼前發黑，耳邊只剩下喀咚喀咚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時而想起Q焰9的樣貌聲音，時而又閃過青年令他心生畏懼的力量和嘲諷，還時而劃過光屏裡受他牽連遭遇悽慘的人。

「我接受契約。」最終，在白骨指針即將滑過最後一格前，R零給出了回答。

「嗯哼。」青年不甚在意的哼了聲，聲音落下瞬間R零看到那白骨指針脫離圓盤飛速朝自己刺來！

指針沒入胸腔那刻，R零的所有感知都被從未有過的劇痛佔據，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也看不見聽不到外界情況，腦子也無法思考，只有一個感覺就是痛，非常痛，彷彿不只身體而是連靈魂深處都被撕扯、輾碎的劇烈痛楚。

「去獲得力量吧，然後做出選擇。」

劇痛讓R零五感盡失，但唯獨青年的話語卻清晰地、一字一字印進了R零腦海，成為他徹底昏死前最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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