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與夜行 - （02）沈飛

陸澤初褪去花魁初娘的華麗裝束，換上一襲玄色密探勁裝，腰間配著一柄細劍，倚在屋簷陰影處，拿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紙箋——上面僅有寥寥幾字：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P0OBiQMf

「沈飛，無籍可查。」

「呵……」他低笑一聲，嗓音低沉，與初娘的柔媚截然不同。

「大人，此人行蹤詭秘，似與邊關斥候有關，但軍中名冊並無記載。」一名黑衣密探單膝跪地，低聲稟報。

「無籍可查？」陸澤初微微瞇眼，指尖一彈，紙箋瞬間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有意思……居然有我查不到的人？」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9Tesl32U

他輕聲自語，眼底浮現一絲興味。

原本只是覺得這「沈公子」身手不凡，又對他的花魁身份毫無興趣，才起了調查之心。沒想到，這一查，竟像探入了一團迷霧，什麼都沒撈著。

「繼續查。」他淡淡下令，身後數名密探無聲退下，隱入夜色。

陸澤初抬眸望向遠處的燈火，唇角微勾。

「無妨，反正都巧遇兩次了……」

——同道中人，且眉目脫俗，相當好認。

他倒要看看，這位「沈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

灰山寨位於京城郊外，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寨中多是邊關退下的老兵，或是江湖上無處容身的亡命之徒，而沈燕飛，則是他們的頭領。

夜風凜冽，沈燕飛立於寨門高處，長髮束起，一身墨色勁裝，外披一件寬鬆的灰袍，身形挺拔如松。若不細看，誰也想不到——這竟是一名女子。

她自幼在軍中長大，身形比尋常男子還要高挑，肩膀寬闊，肌肉線條分明，即便是被女子無意觸碰胸膛，也只會讓人以為是練武所致，絕不會聯想到女子之身。

手下抱拳道：「公子，近日京城多了些生面孔，似乎在打探我們的消息。」

沈燕飛眸光一冷：「誰的人？」

「尚不清楚，但……手法極其隱蔽，不似普通探子。」

沈燕飛沉默片刻，眉頭微蹙。

難道……初娘知道些什麼？

三日後，京城西市。

沈燕飛獨自行走於人群中，依舊是一身公子裝束，腰間配著短刃，神色淡漠。忽然，一陣熟悉的蘭花香飄來，她腳步一頓，側眸望去——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1Gx1gyYK

不遠處，初娘一襲胭脂紅裙，正被幾名紈絝子弟圍著調笑。她眉眼含笑，看似柔弱無害，可沈燕飛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指尖，正輕輕摩挲著髮間那支銀簪。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XegMrOX3

若她出手，這幾人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燕飛本不想多管閒事，可腳步卻不自覺地邁了過去。

「幾位，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她嗓音冷淡，抬手一攔。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EhMEkmOO

那幾名紈絝回頭，見是個面容冷峻的公子，頓時嗤笑：「關你什麼事？滾開！」

沈燕飛眼神一寒，尚未動作，初娘卻忽然輕「啊」一聲，像是被嚇到般往她身後一躲，柔聲道：「沈公子……救救奴家……」

沈燕飛：「……？」

這女人，演得還真像。

她面無表情，卻還是往前一步，將初娘護在身後。

那幾名紈絝見狀，頓時惱怒，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推她——

「砰！」

沈燕飛甚至沒拔刀，只是反手一扣，那人便慘叫一聲，手腕脫臼，跪倒在地。

另外幾人臉色大變，剛要衝上來，卻聽初娘輕笑一聲：「幾位爺，這位公子可是軍中的人，你們確定要動手？」

此言一出，那幾人頓時僵住，面面相覷，最終悻悻退開。

待人群散去，初娘才從她身後探出頭，笑吟吟道：「多謝沈公子相救～」

沈燕飛淡淡瞥她一眼：「妳明明能自己解決。」

初娘眨了眨眼，故作無辜：「可奴家是柔弱女子呀，怎能與人動手？」

沈燕飛：「……」

信妳才有鬼。

她懶得多言，轉身欲走，卻被初娘一把拉住衣袖。

「沈公子，既然又見面了，不如……請我喝杯茶？」

沈燕飛本想拒絕，可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茶樓雅間。

初娘慢條斯理地斟茶，忽然抬眸，笑意盈盈：「沈公子，我們這算不算……有緣？」

沈燕飛端茶的手一頓，面無表情：「不算。」 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l5rzHoex

初娘也不惱，反而湊近幾分，嗓音輕柔：「那……公子可想知道，誰派奴家搶虎符的？」

沈燕飛眸光一凝：「妳肯說？」

初娘輕笑，指尖輕輕點在茶杯邊緣，低聲道：

「朝廷密探首領——陸澤初。」

沈燕飛瞳孔微縮。

陸澤初？

……是誰？

她從未聽過這名字。

而此時，初娘——不，應該說是偽裝成初娘的陸澤初，正饒有興致地觀察她的反應。

果然，他對這名字毫無印象。

這「沈公子」……究竟是什麼人？

兩人各懷心思，茶香氤氳間，一場無聲的博弈，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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