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惡靈附身有差嗎？ - 欣賞模型時很容易高潮？

那是我爸每天開鍋前，都會先燉煮的中藥湯底，媽說那叫「預備」，為了讓滷肉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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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怎麼可能？風會煮菜？祂也去過八號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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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風不再飄，改懸在我面前，不是毫無目的，而是像個人靜靜站著，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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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在等我說話吧？』我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斷了線，嘴巴竟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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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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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沒回應，房間出奇的靜，我聽不見鳳梨悶騷的腳步聲，只聽得見自己耳鳴，還有那顆像被釘槍射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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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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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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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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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風飄向書架，找到從228號房搬來的行李箱，猛力頂開，「啪嗒！」一聲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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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晚偷把蓮蓬頭轉開的，是這傢伙，」鳳梨皺著眉頭一臉嫌惡，但我卻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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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救了！以諾不是說行李箱裡有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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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從228號房扛回來的行李箱？」鳳梨本來眼睛一亮，但瞬間又軟癱在沙發上，自暴自棄的撕開可樂果。「是，我們都有聽見，以諾的表情還超急迫，但那晚都翻過了，只有幾件染血的爛衣服，還有濕掉的臭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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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腦袋開始打結。的確，翻過了，連拉鍊內層都摸了兩遍，而且幹嘛帶著一堆臭東西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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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像觸電似的蹲在行李箱前，捏緊鼻子把臭襪子挪開，將幾件染血的衣服重新在地上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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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分也確認過，除了骯髒的顏色，還有一股泡過死魚內臟的罐頭味。」鳳梨聳了聳肩，懶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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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頭一次把衣服攤開時，我那誇張的嘔吐動作，還差點撞斷小果的門牙，但這回卻很奇怪，不但沒有感到厭惡，甚至還覺得這些髒血很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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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果在就好了，」鳳梨自言自語。「她最會搞什麼碟仙、觀落陰……她說過，要是祖先牌位的紅燈亮著，就能看見平常看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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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我喃喃複誦，像被雷打中，猛地轉頭看鳳梨。「什麼顏色的光，可以照出看不見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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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藍紫光？檢驗偽鈔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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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們需要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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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經病呀？！學生只會偷藏保險套和香菸，誰會有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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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藍紫光是關鍵，一定要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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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梨拗不過我，衝出房間，不到五分鐘又推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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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盤子在玩夜光模型，而且很愛用紫光照他的鋼彈屁股。」鳳梨抱回一口精緻豪華的工具箱。「這裡面有支白光手電筒，但…紫色濾光片呢？怎麼沒有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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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不想放棄，但點亮的白光一點用也沒有。就在此時，鳳梨竟然露出邪惡的微笑，從口袋摸出一個……紫色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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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幹嘛隨身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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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喔！是玩鋼彈那傢伙送的，他說欣賞模型的時候很容易高潮，所以就……」鳳梨一邊辯解，一邊把保險套套在手電筒上。我把房間的燈關暗時，忍不住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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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超級特別的紫爆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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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寢室全暗，手電筒的白光一亮，瞬間轉變成藍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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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同時看向那件血衣時，奇蹟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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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邊緣漸漸浮現輪廓，輕輕透著螢光，像是有人用隱形墨水在上面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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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樓層平面圖？」鳳梨湊過來，眼睛幾乎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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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樓層，還有牢房、實驗室、停機坪？」我心跳像打鼓。「看這裡，這個標記是地熱井……我見過，學校後山那塊水泥圓蓋下方，就有這個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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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們踩在真相的門口，卻從未發現？」鳳梨抓起一把可樂果。「而且我還在那兒撿過甘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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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把話說完，我已經開門要衝出去。鳳梨趕緊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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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搞錯吧？萬一地熱突然不爽，把噴出井口的溫度飆高個兩、三百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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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停留，只是半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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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會記得帶烤肉醬，再不然就找支擴音器，謊稱有『女秘書的香汗X褲』掉進井裡，肯定能吸引一堆變態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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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梨認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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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逼聖保羅為了救人，暫停地熱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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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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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那群變態，能支撐到成功潛入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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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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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我遵照衣服上的路徑來到那口井，卸下蜂窩般的井蓋後，把燈照進深不見底的幽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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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去了，爸…媽…你們應該保佑不了我，因為聖經說死人、活人之間有道深淵，死人不能回來，活人也跨不過去，」正當我沮喪和猶豫時，那股怪風又颳了過來，這回吹進鼻子裡的不是滷肉味，而是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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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太犯規，」我忍不住笑出聲。「別再給我聞這個，真的會想擦槍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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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小果，我深吸一口氣，將繩子扣緊腰際，一步一步沿著濕滑的內壁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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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道寬闊，濕氣沉重，每隔十分鐘就有被冷卻處理過的蒸汽，從幾百公尺底下噴發，直接轟撞上來，弄得我懷疑膀胱和括約肌，是否把某些東西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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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近十分鐘，經過幾處貼有美軍標記的銹蝕警告標語後，終於抵達通道底部。那裡有兩個岔口，一左一右，像張開的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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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選擇哪邊呢……」當我自言自語時，更希望風能給點答案。「只不過，會嗎？我根本不認識祢，即使祢認識我爸媽，但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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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又陷入絕望，彷彿能從井裡聽見自己混亂的回聲時，一股不合時宜的風，像有意識般地滑過臉頰，且這回不僅是出現的時機，與移動的路徑奇怪，更彷彿夾帶了應該如何選擇的重要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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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屁股掛在半空擺盪，心裡頭的不安與恐懼雖仍攪動，但卻有種強壯、值得信賴的感覺，莫名其妙湧上來。我閉上眼睛，一股涼意從左側通道吹出後，沒再多想，盪開繩索朝它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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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一個方形的金屬格網橫在眼前，有柔和偏暗的燈光透出，空氣裡有種被高溫燉過的熱味。趁著四下無人，我翻身躍下，躲在儲物架背後。這是一間近百坪的大型廚房，鋼鐵工作台上還留有幾鍋慢火熬煮的醬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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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兩點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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