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後裔 - 第二章最終節「鬧劇終於結束」

第二章最終節——鬧劇終於結束

　　那是剎那間所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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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早在車站下車前，一股強烈的煩躁便在胸口間盤踞。看到莫名地湧現的妖精後，那股煩躁彷彿有著生命般流竄，從胸口流入肺部、血管，繼而流進手、腳、頭⋯⋯最終流進身體各處，驅動自己的身體，直到眼前的魍魅靜止不動後，這份感覺才慢慢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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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自己一腳踏入靈仙學院後，這份莫名的感覺又再度湧現。然後，那個男人的身影闖進視野的剎那，那股強烈、複雜的感覺再度融入自己的意識，未待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雙手執刀，身體躍起，腳踏冰塊、加速，瞬間從門前殺上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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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傢伙——在幹甚麼？」直到這一句話從耳邊響起，白凌才回神過來。同樣，人們亦是在這句話語響起後，才注意到台上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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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米之外，便是那個男人。不知道墨鏡底下是何種目光，但從那向上揚起的嘴角，不難想像他對這突如其來的行動，顯然是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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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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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平淡無奇，在旁人聽來，也只是一句處變不驚，穩重的一句話，但在白凌聽起來，卻別有一番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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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事人也不知道那是何種含意。甚至不解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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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白凌一腳踩著講台邊緣，乘著力道，離開講台，最後踏在講台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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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望去，台上除了湖雙兒和墨鏡男，還多了一藍一粉的男女。男的如他所瞥到，手握一把長劍，而女生並非手握兩道如同蔓藤般的鞭子，而是十根手指均轉變成蔓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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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傢伙——」藍髮下巴上抬，居高臨下俯視白凌。他抬起右手，如同太陽般閃耀的金黃色劍身直指著白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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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甚麼人？竟敢公然攻擊靈仙，簡直放肆。」他的目光，亦如同手上的武器般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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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髮少年身穿一道不合時代，有著金色線條作點綴的藍色古代裝扮，加上手上那外形獨特的劍刃和口吻，看起來像是不知哪個富裕家族的新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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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這個態度明顯的傢伙，不知為何白凌比較在意他身邊那位目無表情，只是凝視著自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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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她，心裡就有一份莫名的感覺。雖然比不上她們身後的那位戴著墨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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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珠滑過白凌的臉頰，沉默不語。不過，就算叫他說，也不知道該說甚麼。畢竟連自己也搞不懂為何會發動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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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雙兒、墨鏡男、金髮、藍髮，還有操場內的每個考生，無一不是把視線投到白凌身上，不過相較於台上的四人，比起訝異，人群臉上更多是困惑，還未理解發生何事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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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打破這份寂靜的，是一道已經為人熟悉的聲線：「凌——白凌！」伴隨著聲音，身後傳來腳步聲，然後，三個身影來到自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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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是方才被那個叫呂河的傢伙欺負的女孩，她的身體仍然微微發抖，雙眼幾乎被瀏海掩著，似乎只是跟著她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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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是今早才認識，連名字也不太記得，只記得是個拿著一張畫著不知道甚麼的咒符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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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也是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主人，那翠綠的顏色，還有那個十年如一日，如今散發出一股幼稚感的，把頭髮綁在頭顱兩側的馬尾，跟記憶中的並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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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他下意識地喊著她的名字，然後瞳孔縮起，皺起眉頭，別過臉，甩開她的手，擺出一副不認識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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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誰？別叫我叫得那麼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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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有同黨嗎？沒差。」藍髮打斷宇文凰的話語，從台上跳下來，劍尖直指犯人白凌，那份嚴肅的目光顯然已經認定白凌絕非善男信女，而是理當肅清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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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你是甚麼人，不過膽敢攻擊靈仙學院，下場可是你自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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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髮的右手往外一揮，劃下一道金色的彎月，手臂高舉到頭上，右腿伴隨手臂退一步，上身往前傾，伸出左手手掌，準備好隨時直取眼前這個來歷不明，卻膽大包天的白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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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台下每個人都不期然屏息以待，深信下一刻，藍髮的身影就會幻化藍光時，他的右肩猛然一沉，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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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玩笑就到此為止吧。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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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沉穩的聲響從藍髮身後響起，接著一道暗色身影從身後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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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年輕人都很熱血方剛呢。哼哼哼。」少年視線上掦，不知何時，那位戴著墨鏡的學院教官已經站到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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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鏡教官鬆開手掌，藍髮肩上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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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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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呢，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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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官聳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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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要你們這些考生再考一次，是有點難接受。不過，這也是給予各位再一次機會，還請先收起你們的獠牙吧。」藍髮感覺最後那句話，同時也是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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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髮遲疑了半秒，嘴巴說著「我知道了」，劍亦一同分解，變成細小的碎片，最終從空氣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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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勝天看到對方居然有著這種特別的武器，心裡冒出新的疑問。「⋯⋯」不過，這個疑問目前先是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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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少女聞言，十根指頭的蔓藤也漸漸散去，其根部取而代之的，是正常人類的手指。然後，她便逕自回到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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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也扔下兩把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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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個⋯⋯」正當凰想著該如何收場，總之決定先跟白凌一同道歉，墨鏡教官卻道：「沒甚麼，只是一點無關痛癢的小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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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言，鏡片底下的目光凝視著白凌。「對吧？源白凌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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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平淡的話語，卻叫白凌心裡一涼。「⋯⋯喔。」他退回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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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凰跟上，勝天回頭，又瞥了藍髮少年一眼後也跟上，湛藍髮色的少女左顧右盼，最終還是跟上凰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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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那麼，湖教官。」墨鏡教官轉身，「我們也該繼續了吧。」他回到台上，白凌的小插曲對他而言，如同呼吸般平淡和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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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雙兒默默按下藏在耳洞的裝置，默默地退後，讓其餘兩位主考官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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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現在開始說明第一道試煉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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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試煉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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