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街：前傳 - 第二十七章復仇時刻

三人丟下那個白癡就朝著二班的位置走了過去。

那個騷擾孫妍希的傢伙不在，裴啟吾再次站回了熟悉的位置，可是他怎麼都無法開口說話。

還是孫妍希的閨蜜提醒了她，她才注意到了窗外頭站著的裴啟吾。

“啊……你怎麼來了？”

“嫌我很煩嗎？”

“不是。”

“聽人說，你給人欺負佔便宜了？”

孫妍希沒說話，只是低垂著頭。

“不說話，那就是咯！”

“你別做傻事！他家挺有錢的……”孫妍希趕緊出聲。

“放心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總人會去治他的，對了，這個芒果給你吃。”裴啟吾像變魔術般掏出了那個大芒果。

“哇，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芒果的？”孫妍希臉上堆起笑容，裴啟吾自己都不記得上次見到孫妍希笑是什麼時候了。

“你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裴啟吾摸了摸她抓著欄杆的手。

“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我對芒果過敏”裴啟吾做了個吐舌頭的表情。

孫妍希笑了笑：謝謝你幫我解決麻煩！

“你為什麼不告訴老師呢？他們都說你是大好人呢，好人可總是吃虧的那個人，你要做那種人麼？”

“說了又能怎麼樣？鬥不過就是鬥不過啦，說不過告訴完老師，他還會變本加厲呢！”

“午餐後有時間嗎？”

“怎麼了？”

“想約你！”

“嗯嗯！！！”孫妍希點點頭，她的嘴裏塞滿了果肉。

在離開二班的時候，裴啟吾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午餐過後，孫妍希履行約定，找到了裴啟吾。

她穿著那天上臺演出的那套衣服，兩人坐在乒乓球台上互相依靠著，但又不出聲。

“我報考了一家高中。”

“哦……”

“你也要多努力呀！”

“我麼？我沒希望啦！我打算這次考完就去打工。”

孫妍希的臉皺了一下，露出個很遺憾的表情，她問裴啟吾難道他不想和自己一起再念三年嗎？

“你要對你有信心！我相信你！”孫妍希像兩年前的自己那般給予自己鼓勵。

裴啟吾卻只是很小心問孫妍希，介意不介意自己躺在她的膝間。

她點點頭。

於是裴啟吾就鼓起今生最大的膽子，將頭厚臉皮的枕她的膝間，後腦輕輕地觸碰著她如凝脂般柔軟的腹部，還不過癮地伸手捏了捏。

“哎呀！”孫妍希喘著氣很嬌羞地看著裴啟吾，明明是對登徒子的怒視，但在裴啟吾的眼裏，她卻好像一只發情的母貓。

陽光透過先是透過孫妍希的身體，再照射在了裴啟吾的臉上。

歲月靜好，時光荏苒。

此刻的他終於抓住了曾經失手放走的蝴蝶。

“小希……”

“嗯？”

“你想知道當時我看到那個男生像我這樣躺在你膝間時的心境嗎？”

孫妍希沉默了許久，她沒說話，只是投來了詢問又好奇的眼神。

裴啟吾笑了笑。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好想——把他殺掉呀！”裴啟吾咬著說道，被封印的記憶隨著憤怒似乎有所鬆動。

“啊？啟吾，你真的會為我那麼做麼？”

“你想我那麼做麼？”

她搖搖頭：不要啦！為我這種人，不值得。

“那什麼是值得？”

“大概是為了像你們班那個蔡穎那樣的女生才值得吧！”孫妍希說地肯定，但卻被裴啟吾否定。

“可我認為這就是很值得的一件事，當時我真的好羡慕他……也很嫉妒他呀！”裴啟吾喃喃道。

不知為何，潤平那被自己徹底毀壞的臉不斷地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那些話好像是他坐在無間的地獄之中教著自己說似得。

當時的他，也一定很羡慕，很嫉妒吧！

因為羡慕所以嫉妒。

因為嫉妒所以憤怒！

“你怎麼了？”

“沒什麼！”裴啟吾搖搖頭，接著享受著這愜意的一刻。

“小希，你可真是個軟軟的女孩哦”

“你在說我胖嗎？”她眨眨眼睛。

“不是啦，不過你確實胖了不少。”話音剛落，裴啟吾就看到了孫妍希握緊的拳頭，嚇得他趕緊道歉。

她漲紅了臉，很委屈地說：你怎麼可以當著一個女孩的面說人家胖嘛！

她一挺身子就把裴啟吾弄了開來，瞪著他。

“別生氣別生氣，開個玩笑。”他一邊說，一邊湊近了臉。

“你試過和男生接吻是什麼感覺嗎？”裴啟吾問。

“我媽媽不讓我談戀愛啦，總之你想要和我談戀愛的話就給我努力讀書，等我們上了高中，上了大學，我們再談也不遲！”孫妍希端正姿勢說道。

“現在也不遲呀？”裴啟吾說著就再次湊近了臉，氣氛都烘托到了這個份上，孫妍希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內心的防禦有了些許鬆懈。

可就在她準備讓裴啟吾得逞時，卻又回心轉意一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讓他親了個空。

“不行！”她嚴詞拒絕了。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不過再被我親到之前，你不可以和別人親親哦！”裴啟吾捏了捏她的臉。

後來，他又重新躺回了孫妍希的膝間，愜意地睡了一覺。

到了晚自習，看著躺在床上發呆的林豪，裴啟吾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搖了搖他。

“幹什麼？我他媽不去上晚自習”林豪不滿的說道。

“不是啦！我有點子。”

“什麼點子？”林豪瞥了瞥他。

裴啟吾神經兮兮地說他想搞“衛生”。

“搞衛生？什麼意思？”林豪不懂。

“衛生委員當然是負責搞衛生的啦！你跟我來。”裴啟吾說完就跳下床走出了宿舍，他來到了二班，找到了上次那個被他揍過那個的傢伙。

從他的手中要到了他們寢室的鑰匙。

林豪望著裴啟吾手中的那串鑰匙更加不解了，但裴啟吾卻只是讓對方看好了。

推開二班的寢室門，在堆放個人用具的地方，對著名字，裴啟吾找到了一個叫李子良。

就是這個傢伙對小希動手動腳的。

那一刻，憤怒從腳底像失控的火向著四周蔓延。

裴啟吾拿起李子良的牙杯和牙刷徑直走向了他們寢室的內置廁所，在林豪驚訝的目光中——裴啟吾用他的牙刷沾了點牙膏就刷起了蹲便器。

“兄弟……你真他媽的狠！”林豪在一旁豎起大拇指，不過他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裏也多了一副牙杯。

“這誰的？”

“張煌的，這傢伙，就他媽會蹭煙，沒臉沒皮的東西，不拿他的牙刷，刷馬桶，死不瞑目。”林豪牙癢癢說道。

“我說成語是這麼用的麼？”裴啟吾已經快用那把牙刷將蹲便器刷出火花來了，牙膏的泡沫溢滿了四周。

接著裴啟吾的操作更是讓林豪大開眼界。

只見他用牙杯舀起蹲便器裏的水，沖起了滿是泡沫的蹲便器。

“還真不愧是搞衛生的。”林豪很佩服地豎起拇指，隨後他也依葫蘆畫瓢地拿著張煌的牙杯沖起了廁所。

少年間的惡作劇就是這麼的簡單又粗暴。

最後他們把各自的牙杯洗乾淨以後放回了原位。

“他大概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國中住校的時候，牙刷被人拿來刷馬桶了吧！”林豪笑著和裴啟吾隱在了黑暗之中。

然而裴啟吾對李子良的報復並沒有因為拿他牙刷刷馬桶而結束，在內鬼的指示下，他躲在男寢室通往公共廁所的陰影之中。

“你不是說不揍他麼？”林豪握著一根掃把棍很不解但又很期待。

裴啟吾只是回了他一句：死不瞑目！

當他們手握武器在黑暗中不知喂了多久的蚊蟲之後，終於瞧見了一絲光源，沒錯，是二班的寢室。

裴啟吾咽了咽口水。

當對方睡眼惺忪地走過兩人的身旁時，一張被子瞬間就包住了李子良，旋即，由林豪持棍不由分說對著他的就是一頓打。

一旁的裴啟吾更是一腳踢翻了他，不停地拳打腳踢。

兩人只打的對方喊媽媽，直到他的喊聲驚動了舍監，才罷手。

遠處有手電筒的光源掃了過來。

“媽的，快走！”林豪拉了拉裴啟吾，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過道上。

舍監的聲音從一間間的宿舍外朝著他們這裏傳來，恐懼的種子也在裴啟吾的內心瘋長，他用被子裹緊了自己。

當那如同死亡射線般的手電筒光，照進他們宿舍時，舍監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林豪罵了出去。

全校的人都深知他“父親”的背景，所以大家都表面得很賣給林豪面子。

舍監很尷尬地提著手電往另一間的宿舍走去。

“沒事了，啟吾。”林豪的聲音像一劑安定劑，撫平了裴啟吾慌亂的心，可明明這個計畫是自己想出來的，到頭嚇到死的還是自己。

太丟人了吧！

裴啟吾閉著臉，嘴裏祈禱著沒事了，漸漸他就陷入昏睡的黑暗之中。

那是一個黑暗的夢，他什麼都看不見，他靜靜地呆在黑暗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站著或是漂浮著，一切仿佛都被凍結了。

突然間，他感覺到了有風在沖，又或者是有什麼東西再朝著自己靠近，那東西帶起的風速讓裴啟吾想起了曾經坐過的機車。

那是一張猙獰惡鬼的臉，它撕裂了裴啟吾眼前的黑暗，撲向了他……

那是潤平被砸爛後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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