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街：前傳 - 第二十六章復仇的前章

“我知道了”裴啟吾懶洋洋地回答道，“你家穎姐兒下午有節目表演么？”

“應該有吧？”林豪暴力抽出張煌還沒抽完的煙，示意他跟他們離開了。

舞會陸續開始，到場的學弟學妹擠滿了會場，裴啟吾在人高馬大的林豪的開路下跟著他一路前行。

到了班級的聚集點後，兩人就分開了，他去了蔡穎的身邊，自己則隨便和張煌找了個椅子坐。

卻很巧的時，他看到了孫妍希，是化過妝的孫妍希，如果蔡穎是一朵玫瑰的話，那麼孫妍希就一定會是一朵雛菊花。

“這麼巧？”裴啟吾下意識跟對方打起招呼，那些無話不說的日子又或者想侃侃而談的言語都變成了一朵枯萎的花死在了自己心底。

孫妍希聞言也尋著聲音找了過來，發現是裴啟吾在和自己打招呼後，她的臉，也並米有露出多少驚訝的聲色。

她也只是冷冷不說話的，瞥了他一眼後，點點頭。

“你——一會有節目嗎？”裴啟吾又問。

孫妍希很輕嗯了一聲，會場人山人海，裴啟吾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是靠猜她的神情，知道她一會有節目。

他抓抓頭，心說，豪豬教得那套也不行啊？！

此後他就放棄和孫妍希交流了，兩人就隔著一個人空位互相坐著。

只是偶爾，會互相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打量一眼對方。

蔡穎唱了兩首張惠妹的歌，聽她唱的時候，裴啟吾下意識看向了林豪的位置，發現他正沉浸、癡癡地望著臺上的蔡穎。

這就是愛情么？

裴啟吾在台下自言自語。

蔡穎很快就唱完了，當主持人喊到孫妍希的時候，裴啟吾的興致一下去就被提了上去。

孫妍希在起身上臺前，朝著自己的位置拋來了一個眼神。

裴啟吾丟給她一個加油打氣的目光之後，她面帶著心滿意足的自信微笑朝著舞臺上走去。

她同樣是唱了兩首歌，一首王菲的，一首莫文蔚的。

她的唱功要比蔡穎的要好，細膩的嗓子帶動著全場的人都隨著她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裏。

而她即便在演唱，和裴啟吾的目光也會“偶然性”地對到一塊。

演唱結束，最先鼓掌地卻是蔡穎，她以一個優雅的姿勢認可了孫妍希。

隨後才帶動起了會場所有人的掌聲。

潮水般的掌聲淹沒了孫妍希，她眼裏含著淚和大家不斷說著道謝的話。

“唱得不賴嘛！”裴啟吾再次同對方說道，可她依舊沒和自己搭話。

他扭過頭，看向無所事事的林豪，做了個抽煙的動作，林豪便心領神會地起身示意他走。

那個叫張煌的小個子男生同樣也跟了過來。

“怎麼樣？”林豪分著煙問。

裴啟吾搖搖頭表示自己把該說得都說了，對方連和自己搭話都不願意，可能她早就找好了心儀的對象吧？

“那要不要我去把對方揍一頓然後跟他說，最好離我兄弟的女人遠點呢？”林豪開著玩笑說道。

裴啟吾努力搖搖頭，靠著牆表示自己想靜靜。

“喂！你這沒臉沒皮的傢伙也太會蹭吃蹭喝了吧？下次你要抽的話就自己出點錢我幫你帶，別沒臉沒皮每次都蹭我的！”林豪教育張煌的話語，漸漸在自己的耳邊變得模糊。

“我去拉個尿”裴啟吾吐出最後一口煙便走出了夾縫。

當他吹著口哨從男廁所出來的時候，他又撞見了孫妍希，他禮貌地沖對方點點頭，同樣得到了對方的回應。

似乎只要不和自己說話，她都會回應。

這次孫妍希是孤身一人，黃昏的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裴啟吾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後，每走一步都要丈量自己的步伐，生怕踩到了對方的影兒。

難道使人變得自卑自甘墮落的——也是愛情么？

裴啟吾抬起頭，他問著天。

可是天，除了撒給他一臉的夕陽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孫妍希突然地停在了原地，於是裴啟吾也停住了，但很快他就踩著孫妍希的影子越過了她，將背影甩了出去。

於是就變成了裴啟吾在前兒走，孫妍希在後頭跟著她。

而她同樣，步步小心，深怕踩住對方的影子。

但裴啟吾走得很快，孫妍希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也只能望而興歎，但還是加快了自身的腳步。

“裴啟吾……我要跟上不上啦！”

在孫妍希的嗓子眼裏像似爬上來了一個鬧脾氣的小公主，委屈巴巴地說著。

孫妍希捂著嘴，她看著停下來的裴啟吾，可是他就是沒有回過頭，依舊在走著路，只不過，這次他放慢了腳步。

舞会结束后，大家就要各自回班级准备晚自习。

当裴启吾再次路过二班的时候，孙妍希突然从窗外喊住了他。

这还是他们俩人之间隔了这么久说得第一句话。

“我这有个多的橘子，你要不要吃？”孙妍希很小心地把一个橘子透过栏杆塞了出去。

裴启吾接在手里，嘴上还松动了不少，可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甩下一句要去复习了就撇开了他。

他也只好拿着那个橘子抿抿嘴离开了二班的范围。

第二天的早自习，一人往东，一人往西。

擦肩而过。

“对了，昨天的那个橘子很甜，谢谢你。”裴启吾招招手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孙妍希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迈着步伐走过了他。

抽烟的时候，裴启吾将昨天晚上孙妍希塞给自己一个橘子的事情告诉给了林豪，想请他拿个注意。

“这有什么，你也塞给她一个橘子咯，礼尚往来，是你们俩人之间重新开始的第一步！”林豪装作恋爱大师的嘴脸说道。

“可是我上哪去找一个橘子给她？”

“这还不简单，我让蔡颖带一个进来不就得了。”

“谢了……”裴启吾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林豪了，他在内心对给对方起的那个外号而感到羞愧。

又过了一天。

睡梦中的裴启吾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睁开眼，是蔡颖，此刻的她正拿着一个大芒果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着。

“橘子我没买，不过我家里剩了很多芒果，林豪让我带一个给你，拿着吧！”蔡颖很不屑地说道。

说罢就将那个圆滚滚的芒果放在了裴启吾的桌上。

她回头，但言语锋利如刀：嘿！记着，你这回可欠本姑娘一个人情哦！

“知道了，大小姐。”裴启吾把玩着那个黄黄的大宝贝，只是从小他就对芒果过敏，还从来没尝过芒果是什么味道呢。

远处，林豪抛来一个自信的眼神，示意自己该行动了。

裴启吾捧起那个芒果，在林豪的目送下，朝着二班走了过去。

可是透过窗户，他看到了却是令他大跌眼镜的场景——上次那个男生正惬意地躺在孙妍希的膝间，将他如同刺猬般的脑袋枕在对方松松软软的小腹上。

“妈的！干你娘！”裴启吾小声咒骂道，他闪过了自己的身影。

“哟！四班的家伙，又来找孙妍希啊？”一个白目的男生很没礼貌地对裴启吾说道。

裴启吾回头瞥了瞥他。

“裴哥……裴哥……”在一个角落里，林豪，张煌，裴启吾，三人围着那个白目的家伙一阵拳打脚踢。

就在裴启吾准备再抬脚给对方一下的时候，那人立马大喊他有情报可以提交。

裴启吾收回自己的脚，拎起了对方。

“裴哥，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一个男生和嫂子卿卿我我了？”

“嗯哼？”

“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哦，那个家伙经常欺负嫂子呢！就是嫂子性格好，不说罢了，你可得为嫂子讨回公道！”对方换了副嘴脸说。

“怎么样？揍那小子一顿？”

裴启吾没说话，那个占孙妍希便宜的混蛋，突然间让他想起了润平，也许自己当时在润平的眼里就和现如今的自己差不多吧？

所以润平才会发了疯要杀了自己么？

“揍他一顿就不必了，警告一下就行了，走吧！”裴启吾侧侧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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