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尊他好像有億點點強 - 第五章《收徒大會》

青玄宗，晨光初現。

外山各峰已是靈光騰起、人聲鼎沸。

試陣平台、引靈石柱、風元匯陣一應運轉，來自各地的少年修者正魚貫而入，神情各異。

而後山那棟破舊小屋內，依舊靜得只有鳥鳴風動。

—

周玄正躺在床上，姿勢懶散，連氣息都近乎與山霧一體。

直到——

【主線任務更新：收徒任務啟動。】

【目標：陸青禾】

【修行方向：劍修】

【體質：斬骨劍脈體——劍氣貫骨，內修可開脈斬虛。】

【成功獎勵：功法《碎空十三斬》、靈寶《斬霄誓劍》】

【失敗懲罰：靈息封鎖，自身靈力自燃十二炷香。】

—

周玄眼都沒睜，只慢悠悠開口：

「這麼早？我才剛把骨頭躺熱。」

【任務強制。】

「……不能給我多懶一天？」

【行。代價是燃一成靈力，你選哪個？】

周玄靜了片刻，翻身坐起。

「……你這系統什麼都不多，但特別擅長逼良為師。」

—

他抓了件外袍披上，一邊伸懶腰，一邊嘀咕：

「劍修、斬骨……聽起來是個硬骨頭。」

【附註：現處淘汰邊緣，宗內評為廢徒潛力股。】

周玄：「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推門而出，懶散背影沒入晨霧中，聲音隨風傳來：

「希望他撐得夠久，別我一到場人就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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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坪，晨霧未散。

這座靠近後山、藏經閣背後的石坪，今日早已被外門弟子與內門使者填得水洩不通。

台上光華閃動，一批批報名試煉的少年輪番上陣測靈、試陣、演式。

宗門每十年一次的收徒大會，從來不缺熱鬧與譏諷。

尤其是當陸青禾站上測靈台時，場邊立刻傳來陣陣細碎的嗤笑聲。

—

「他來了，他真的敢來。」

「還是那柄破劍，劍刃都卷邊了。」

「上次試陣不是劍氣逆衝，差點直接爆經嗎？」

一群年輕內門弟子談笑風生，視這場如同看戲。

—

而在不遠處，一位身穿青紋內袍的少年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他眉目清朗，唇線微抿，儘管沒開口，但眼底卻帶著難以言說的悸動。

——陸星澈。

煉丹堂堂主座下弟子，宗門內門前十之一。

—

他向來謹言慎行，此刻卻被場中那名氣息薄弱、動作略顯生澀的少年牢牢吸引。

那少年名叫陸青禾，身形瘦削，面容清寒，卻在萬人嘲笑之中，握著那柄看似劍、卻連靈器都稱不上的粗劍，筆直站立。

「他很安靜。」陸星澈輕聲開口。

旁邊的師兄問：「誰？」

「……陸青禾。」

「呵，那個劍骨斷過、靈根異常的廢徒？你還真注意這種人？」

陸星澈沒有回答，只盯著場中的少年，像是在思索什麼。

—

劍陣啟動。

陸青禾踏入模擬試陣的瞬間，場邊空氣彷彿凝滯了一息。

他的劍法極簡，無花招，無劍氣，甚至劍氣運行還有數次斷裂。

可他的每一步落點精準，式式扣在劍意節奏之上。

—

「看不懂……」

「不是，你看他走得那麼穩，像不像……早就走過無數次？」

「他是廢物啊，他怎麼可能……」

眾人話未說完，卻見那少年一個翻腕，橫劍斬下，竟將三重疊式陣眼裂出一道微痕。

僅是微痕，卻已讓場邊原本準備吹哨叫停的內門執事，眉頭微動。

—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現身在劍石坪側角。

披灰袍、雙手負背，面容淡然如常。

正是來自後山、向來不出席宗門集會的「那位」。

「周玄？」

「他怎麼來了？」

「不是說宗主都沒給他位置……」

「他該不會想收徒吧？」

議論未歇，而那人卻自始至終沒說話，只立在一塊無字石旁，眺望場中。

霧氣漸散，日光乍照，他的影子悄然投入台下那個少年身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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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層劍陣，劍氣亂流如浪潮崩裂，光紋之中湧現斷層錯位。

整座劍石坪一瞬間靈壓動盪，試陣台上陣核暴走徵兆已現。

—

陸青禾站在陣心中央，破劍斜舉，臂膀鮮血直流，眉心被劍氣劃出一道血痕，卻仍未後退半步。

他的腳下，一條斷裂的靈紋閃爍不穩，任誰都看得出來——再不退，他的識海、筋脈、心脈，必有一處會被斬裂。

台下氣氛陡然凝滯。

「他還不退？！」

「瘋了嗎——這劍氣已經亂了……」

觀禮區中人聲沸騰。

—

一名身著青裙、神色溫婉的少女微微起身，目光緊鎖台中那道斑駁血影，眼神微顫。

——陸星澈。

她望著場中，唇角緊抿，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你到底想證明什麼？」

周圍幾位內門弟子低聲勸道：「星澈師妹，別激動，他自己不退，沒人幫得了他。」

「你以為我不懂嗎？」陸星澈語聲微顫，卻未動身，只轉身看向上方主台：「……師父！」

—

主觀台上，陣道堂主卓無忌原本雙目微闔，自始至終未曾插手，只以神識默察全局。

直到那聲「師父」響起，他猛然睜眼。

望見陸青禾劍陣中伏，破劍斜舉，血流如線，陣心紋路崩潰在即——

他眼中一震，神色再無冷靜，失聲低語：

「這傻孩子……他怎麼撐到這一步的？」

—

掌心靈印轟然成陣，六重「鎖脈引界式」急速編排，只差最後一印便能強行鎖定陣核。

他低喝一聲：「再慢一息，他的識海就會斷裂！」

—

就在這時。

天地忽靜。

一聲輕響，如風拂過枯葉，無人看清從何而起。

下一瞬，陣中狂暴劍息——崩碎。

不是爆散，是斷。

台上數十條錯位靈脈竟瞬間回歸原軸，如被人以最細微的調律方式「重新定位」——毫無靈力波動，卻斷得乾淨俐落。

滿場驚愕。

—

「誰動手了！？」

「卓堂主……不，是……那邊——！」

人群瞬時偏頭。

—

主觀台下方石階，一道身影緩緩走入場中。

灰白素衣，束髮未系，雙手懶散負於身後，步伐極輕，每一步都剛好落在劍陣未復原的斷紋交界點。

——無人能如此自然地行走在崩陣中心。

——除了佈陣者，或破陣者。

場內眾人屏息。

—

「那是誰？」

「他怎麼能——」

卓無忌掌中靈印停住，眼神驟凝，嘴角一抖。

「……不……不可能。」

他死死盯著那人身影，喉嚨一滯，語氣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顫：

「是他？……那不是……」

他沒說完。

—

場中那道身影已步入陣心。

陸青禾終於撐不住，一膝跪地，卻仍握劍撐身不倒。

那人停在他身前，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抬手——

虛空輕劃，似有無形星紋回返於掌心，掌心落處，整座陣勢如被「關閉」一般，連最後一絲靈息波動都消散殆盡。

劍石坪，沉靜如墜星河深處。

—

卓無忌終於低聲說道：

「那氣息……是他沒錯……可他不是……早被判為無靈根的廢物？」

「他……怎麼可能——」

—

場中，那人轉過身來，面容年輕，眉眼溫淡。

——正是周玄。

他負手而立，掃過滿場震撼之人，只淡淡吐出一聲：

「太吵了。」

轉身離場，一步踏出，竟連陣心周圍的殘渣靈力也被壓平，地面寸紋不起波瀾。

—

陸星澈愣在階上，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竟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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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息漸止，光芒收斂，整座劍石坪像是剛經歷過一場不為人知的洗禮。

周玄立於場中，灰袍拂地，面色平靜。

他望向眼前滿身血痕、卻依舊跪伏不倒的少年，語氣懶洋洋地問：

「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聲音不高，卻如雷落在萬人之上。

—

陸青禾怔了怔，一瞬神魂震動。

下一息，他五體伏地，大聲道：「弟子陸青禾，願拜師尊座下！」

【弟子確認。】

【授徒程序啟動。】

【傳授功法：《碎空十三斬》】

【發放靈寶胚體：斬霄誓劍】

【附贈丹藥：脫胎換骨丹】

—

周玄挑了挑眉：「這麼猛的功法和劍……不是給我的？」

他懶洋洋地從袖中抽出一枚玉瓶，扔入陸青禾懷中：「吃了。」

瓶中丹光流轉，未開封已震動全場靈氣。

—

緊接著，虛空一震，一道如雪霜凝結的劍影緩緩而下，懸浮於陸青禾身前。

劍身無鳴，劍意壓場，未落地，天地已靜。

—

「這……劍氣竟能與人共鳴！」

「不……這是……未成之劍，與氣脈自行融合？」

—

周玄看都不看眾人，淡淡道：「這不是成品，要煉成本命劍，還得我幫你。」

他指尖一抹，靈光落劍心，整柄誓劍驟然一震，化為一道銀光融入陸青禾氣海。

劍骨共鳴，體內殘損之處自行修復。

識海之中，《碎空十三斬》如瀑洩入，萬千劍式如星辰連環，陸青禾氣息暴漲，神魂欲裂。

三重機緣疊加。

丹入氣府、劍入本命、訣入神識。

—

陸青禾伏地低鳴，聲音帶著難掩的激動與顫抖：「多謝師尊……弟子，必不負所賜。」

—

周玄語氣淡淡：「你能撐到現在，就配得上這些。」

語調很輕，卻如同劍意入骨，令全場再無人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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