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之外 - 第六章警告

「你終於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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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艾蜜莉亞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照得她只能瞇著眼睛。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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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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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來幫你的人。」卡爾剛要開口就被阿爾伯特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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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的眼鏡逐漸適應房內的亮度，她終於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樣子了，很顯然他不是上帝，自己也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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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艾蜜莉亞低著頭，雙手用力地握拳，低聲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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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剛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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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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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朝著卡爾怒吼，眼角的淚光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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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是不對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會有解決的方法的，自殺只是在逃避而已！」卡爾大聲地斥責艾蜜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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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我的什麼了！你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的感受，怎麼會知道我多麼痛苦！只會叫別人不要自殺一定有解決方法什麼的，這種漂亮話誰都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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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的回擊讓卡爾陷入了沉默，她說的也沒錯，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沒有資格說那些話，這些只不過是自己高高在上的看法，自己不是當事人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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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阿爾伯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知道這不是他應該插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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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我不是你，也不可能明白你多麼痛苦……但是，你願意讓他就這樣繼續毫無悔意的過著他的生活嗎？你願意讓他逃過應有的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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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根本沒有用啊！我報了警，把事情發上網，結果都他靠關係壓了下來，甚至還被警告，法律根本不能制裁他！」艾蜜莉亞崩潰的說著，棉被被滴落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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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的存在意義，我們是專門制裁這些做錯事情卻不用負責任的人的組織，我們可以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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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是來幫你復仇的。」卡爾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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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兩眼汪汪地看著卡爾，她聽見了能夠讓她稍微釋懷的關鍵字——復仇。她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像是在說「法律都對他沒用，你們還能怎樣對付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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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刑。」阿爾伯特似乎看穿了艾蜜莉亞的疑惑，簡短地回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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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看向阿爾伯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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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私刑，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阿爾伯特堅定且沉重的眼神像是在宣告什麼必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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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這種事不會被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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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沒有留下證據，他們就沒有辦法查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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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幫忙清理掉證據，警方不會找到我們的。」從剛剛開始卡爾就一直處於一種很微妙的狀態，不知道要什麼時後插話，只能一直轉頭看著兩人對話，然後再時不時補充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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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看著眼前的阿爾伯特，這個男人提出的方法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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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復仇，那是你自己的選擇，就算你選擇不復仇，我們也還是會『制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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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緊緊抓住床單，眼神中燃起了從未見過的火焰，那是壓抑多時的怒火，也是被壓垮後終於找到出路的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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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語道：「要讓他付出代價……就像他對我做的一樣，讓他感受到痛、絕望、求救卻無人應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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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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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了嗎？那個小妞還想要發上網讓全國看到，真是太好笑了！」一個矮小的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搖晃著手上的紅酒杯，向面前的另一個胖男人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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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可愛了，居然以為她自己能毀了我，就算真的暴露了也對我的生活沒有半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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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男人喝了一口紅酒，隨後繼續大笑，他的襯衫鈕扣在這種巨大的動作下就快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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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那天我要做之前，她還一直反抗，我就在想，不就是一次罷了，反應有必要那麼大嗎？結果過後才知道，她居然是處女欸！哈哈哈哈哈——」胖男人和矮小男人分享當時的情況，噁心的內容在這裡只是他們的開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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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你也真是的，應該要溫柔一點嘛！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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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談著自以為很有趣的話題，一邊喝著收藏的陳年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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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位黑衣人走向胖男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聽了黑衣人說的話，胖男人的臉明顯的變得沉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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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矮小男人在黑衣人離開之後詢問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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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我已經叫下人去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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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說的沒錯，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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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威廉！」矮小男人看見對方後很明顯的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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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客人指的是凱文啊。」威廉露出慈祥的笑容，轉頭看向布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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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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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想趁此機會溜走，但是被威廉伸手攔下，「沒事，正好我也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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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嗎？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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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什麼事？」布萊恩故作鎮定，卻壓不住他那顫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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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我聽說了，你又搞了一件大事呢！」威廉臉上掛著微笑，感受不到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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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聽到後甚至沒有辦法保持冷靜，整個身子都開始抖動，就像一隻任然宰割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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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反正我會幫你處理的，對吧？」威廉彎下腰來，靠往布萊恩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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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布萊恩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冷汗就像淋了一場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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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直起身子，轉頭看向凱文，臉上的微笑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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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沒有做了……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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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喔，所以今天是來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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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聽完後鬆了一口氣，但是因為突然放鬆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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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些事先回去了。」威廉披上外套，緩慢地走出布萊恩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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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離開後，房間內陷入了死寂。布萊恩癱坐在沙發上，手中的紅酒杯早已摔碎在地，鮮紅的酒混合著玻璃碎片，就像某種不詳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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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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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深沉籠罩整間病房時，艾蜜莉亞靜靜地坐在病床上，手裡握著一杯還未喝完的溫水。天花板上的白色日光燈發出微弱的嗡鳴聲，窗外的街燈灑進來，在牆上投出斑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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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好幾個小時沒說話了，只是望著窗戶出神。明天就能出院，她本該感到輕鬆，甚至是解脫，可她心裡卻翻湧著難以言說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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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嗎？呵……」她知道即時復仇了什麼也不會改變，甚至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愚蠢。但是，即使覺得這樣很愚蠢，也無法改變什麼，她還是決定要這麼做，他只想要那個人渣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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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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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病房內死寂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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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病床邊的手機，那個來電顯示的號碼陌生卻詭異地熟悉，像是某種預感提前在警告著她不要接聽。但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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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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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艾蜜莉亞小姐……」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熟悉的男性聲線，低沉而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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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布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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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有和你說過了，不要搞那些小手段，不然的話，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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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亞的呼吸變得急促，手指緊緊抓著床單，像是害怕什麼東西都到來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病房的門，祈禱著們不會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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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病房的門猛然被人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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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從病床上摔落，還來不及站起來，幾個穿著黑衣戴著口罩的男人就闖了進來，其中一人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將她從地板上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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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艾蜜莉亞拼命掙扎，用盡全身的力氣踢打，但她虛弱的身體哪是這幾個壯漢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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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叫喊聲被壓制，一塊帶著麻醉氣味的布被捂住口鼻，意識迅速模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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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看見那群男人中有人對著手機點頭，像是在對話，而另一邊的通話聲微弱地傳進她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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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來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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