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耳語裡沉淪》 - 畫裡的生活

Felix第一次踏進Hyunjin的畫室，是在一個濕冷的午後。

窗外飄著細雨，畫室卻暖得過分，空氣裡有顏料、木頭、咖啡和某種無法歸類的味道——像他。

「這裡可以坐嗎？」他問。

「那張椅子你坐了會變模特兒。」

「……那我站著好了。」

Hyunjin笑了，拿了張新的畫凳給他，然後把剛磨好的炭筆放下。

Felix四處張望，看見角落那一堆未裝框的畫布，有些是抽象線條，有些則是他能一眼認出的——他的側臉、背影、脖子，甚至是某天他咬著吸管的樣子。

「你到底畫了我多少張？」

「我最近只畫你。」

這句話說得平靜，卻讓他耳尖紅了一點。

他走到一張畫前，看了幾秒後轉頭：「這張是我不小心按到視訊的那天畫的？」

Hyunjin點頭。

「你怎麼連背景的燈光都抓得到啊……才十秒不到吧……我都忘了我那天穿什麼。」

「我沒忘，你的一切我都記得。」

Felix轉開眼，小聲地嘟嚷：「變態。」

「我記憶力很差，只有你是例外。」

他沒再回嘴，只在畫室繞了一圈，最後停在陽台前的小植栽區。

「這幾盆看起來快死了。」

「我養不活植物。」

「下次帶你去我家，讓你看看我家的花，但你要來幫我澆花，不是免費進來的。」

Hyunjin轉頭看他。

「我不是說現在，別想太多。」Felix瞥他一眼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l5BFGbez

「就……你不是畫完會睡不著嗎？那天可以去我家吃甜點、然後看我把整個陽台的土翻一遍。」

「你會讓我留到晚上？」

「你話太多就不讓你留。」

Hyunjin笑了，不說話。

—

幾天後，他真的去了。

Felix剛從市場回來，手上提著一袋水果和一盒生可可。

「你還真的來啊，我剛好買了水果跟生可可，先說啊，我不開火的。」

「我吃水果就可以飽了。」

「你先去幫我把陽台那幾盆翻個土，我等下泡茶。」

Hyunjin脫了外套就上工，Felix站在他後面看了一會，忽然笑了：「你這個姿勢好像在畫畫。」

「我在畫你給我的生活。」

那句話說得太自然，反而讓空氣安靜了幾秒。

Felix沒回，只走進廚房。

Hyunjin知道，他聽見了，並且默許了。

—

那晚他離開前，Felix忽然問：「你畫室裡那張還沒上色的，是不是我的背影？」

「你怎麼看出來的？」

Felix沒馬上回答，只望著他，聲音淡淡的：「我都不知道你看我看到這種程度。」

Hyunjin低聲道：「我也沒想到……但我想記住的，還遠不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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