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B蘇榆］眸中人 - 捌·訣別

「蘇枋先生。」秋彥踮起腳尖，雙手伸入廚房的櫃子，好像在尋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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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狐狸正趴在地上與小杏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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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食用鹽好像用光了，你能幫我買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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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問題，不過我們要一起去。」蘇枋隼飛抱起小杏，走到秋彥的身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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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差點忘了，自從那天差點被妖怪操控，險些喪命後，這隻狐狸就像他的影子一樣，全天候守護著他，說沒有壓力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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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那麼擔心，況且小杏不是也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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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彥伸出手搶過躺在蘇枋隼飛懷裡的小狸貓，「小杏說是不是？」他像抱著小寶寶一樣，左搖右搖，小杏則舉起小手，按壓在秋彥的雙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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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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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但是了，你去鎮上買個東西回來需要多久？不會有事的。」秋彥用肩膊推了推蘇枋隼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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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我盡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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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買好所有物品後，立刻向小鎮的出口處前進。就在他經過刀屋時，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嘆息聲。狐狸停下腳步，好奇地探頭看了看，見佐藤老闆一臉苦惱地盯著空無一物的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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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是蘇枋嗎？」老闆很快便察覺到門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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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蘇枋隼飛不再裝作，走進來向老闆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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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鎮買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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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君叫我出來幫他買鹽。」蘇枋隼飛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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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他這小子，怕不是又忙著工作，不想出來呢，真是辛苦你了。」老闆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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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眯起眼睛，微笑著問：「話說回來，佐藤老闆遇到什麼事了嗎？怎麼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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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記得我之前跟你們提到的那群偷刀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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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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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已經好好關上門了，卻不知道那些傢伙用什麼方法偷偷進來。你看，值錢的刀都被偷走了！」佐藤老闆皺著眉頭，憤怒地用煙斗指著空空的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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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望向刀架，若沒記錯，擺放在那些位置的刀都是價格不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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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們的長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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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似乎懂得喬裝，每次看到的都是不同樣子⋯⋯」老闆繼續說，「對了，你也叫小彥小心一點。他一旦專心工作，周圍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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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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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回去了，佐藤老闆，下次見。」他禮貌地朝老闆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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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刀賊嗎？如果他們能偷走那把刀就好了，狐狸心中這樣想著。不過要是這心思被秋君發現，肯定又會被他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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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敏感的狐狸突然嗅到一絲血腥的鐵銹味。他立刻警覺，難道附近發生了什麼意外？這時，他想到留在家中的秋彥，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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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要自己嚇自己⋯⋯這樣想著的狐狸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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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剛剛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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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附近傳來一把不熟悉的男聲，蘇枋隼飛的耳朵立馬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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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邊⋯⋯狐狸二話不說地奔向聲音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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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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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直接走，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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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可以怎樣！他失了那麼多血，一定死了！還不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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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穿越草叢，看見三名男子。其中一個黑髮男子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右手流著血，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傷，神情痛苦。其他兩個則站在他身旁，一個平頭的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另一個灰髮男子則在和他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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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蘇枋隼飛震驚的是，掉在黑髮男子面前的那把打刀。他絕對不會認錯，那正是秋彥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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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刀的前端會有血⋯⋯？根據黑髮男子手上的傷口，似乎不是被這把刀弄傷的，那麼血跡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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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刀賊、打刀⋯⋯所有的證據都在透露著同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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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蘇枋隼飛怒氣沖沖地走上前，質問眼前的三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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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平頭男立刻抬頭望向蘇枋隼飛，隨即又轉向同夥，「你不是說他在鎮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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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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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對秋君做了什麼？他現在在哪裡？」狐狸的聲音透露著不安，拳頭緊握，青筋暴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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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頭男嚇得躲在同夥身後，「我們發誓⋯⋯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原本只是想偷走這把刀而已⋯⋯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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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枋隼飛感到內心的理智幾乎崩潰，他急切地想要回家，但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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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垃圾⋯⋯真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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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不屬於在場任何人的嗓音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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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蜷縮在地的黑髮男子突然起身，口中喃喃低語：「他要來了⋯⋯他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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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空氣驟然凝結。蘇枋隼飛脊背竄起熟悉的戰栗，垂眸望去，打刀正滲出縷縷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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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平頭男驚聲尖叫。同夥拽著他的胳膊往後拖，徒留黑髮男子佇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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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升騰半空漸聚成形，上方凝出狼首，下方連著刀柄的黑影綿延不絕。『那個少年⋯⋯真美味，你們嘛⋯⋯』黑影轉向三人，『勉強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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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平頭男與灰發男拽著呆滯的黑髮男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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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疾如閃電攔在跟前，血盆大口霍然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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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幽藍火墻突然截斷黑影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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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要護著他們嗎？這些渣滓可是捅了你心上人⋯⋯』黑影睨向狐狸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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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伸出右手，五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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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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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竟穿透狐火，利齒叼住黑髮男頭顱猛然撕扯。血柱沖天噴湧，無頭軀體如斷線木偶轟然倒地。淒厲尖叫劃破林間，余下兩人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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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普通的人類又怎會是妖怪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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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伸出細長的黑線，將他們二人緊緊包裹。他們的下場顯而易見，尖叫聲、求饒聲、骨頭破碎的聲音，以及肉塊被啃咬的聲音，交織成一首悲歌，悄然在這怡人的林間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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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醜陋的靈魂果然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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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舔去臉上血漬，歪頭看向蘇枋隼飛：『不是要救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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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果然是妖怪，真是冷血呢～我還以為你已經被那個人類給馴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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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一直躲在打刀𥚃的怪物嗎？」狐狸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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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輕笑着，回答到『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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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麼辦？要殺掉我嗎？』妖怪的語氣中透著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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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前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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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間，妖怪出現在狐狸眼前，兩者的距離不足五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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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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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兩隻妖怪立刻被火焰包圍。妖怪沒想到狐狸會這麼瘋狂，竟連自己也被捲入火中，於是急忙跳回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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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妖狐對吧？那麼我便跟你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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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翻湧凝成狐形，蘇枋隼飛卻顫聲低喝：「我沒空糾纏，必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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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回去哪𥚃？』黑影嗤笑，『那三個蠢貨想從少年手里奪刀，我不過稍加撩撥，那個黑髮的廢物就乖乖捅穿他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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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稍作停頓，面上露出一絲不屑，『我已經把那個少年吃得一乾二淨。味道真是極佳，不然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精神抖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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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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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現實吧，那孩子不存在了。』黑狐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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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這番話徹底撕碎蘇枋隼飛最後的防線。其實見到三名偷刀賊時，他早有不祥預感，只是他不願面對罷了。如今刀中惡靈活生生現形，將殘酷現實砸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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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瘋似地想衝回去找秋彥，想聽少年清亮的笑聲，想看他彎著眼說「我沒事呀」。可若不先解決眼前這禍害，一切都無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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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攥緊拳頭甩開採買物品，狐尾掃出烈風，深紅利爪直撲黑狐心口。他雙目泛著血光，眼白爬滿紅絲，殺意凝成尖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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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將刺入狐毛之際，黑狐仍優雅佇立，深紅獸瞳映著蘇枋隼飛失控的模樣：『這雙能窺視靈魂的眼睛⋯⋯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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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驟然消失。妖怪早躍至他視覺死角，方才全力衝刺的慣性讓他來不及轉身，勉強偏頭右閃——漆黑絲線已從妖怪背後竄出，鑽入右眼窩狠狠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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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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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摀住流血的眼窩，黏稠血漿混著組織液浸透掌心。縱使自癒能力再強，失去的眼球也無法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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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吮著戰利品輕笑，蘇枋隼飛揮出狐火反擊，烈焰卻穿透虛影。黑狐甚至悠哉舔爪，恍若真正的狐狸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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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竟無效？首度品嚐敗北滋味的焦躁湧上心頭。他忍痛持續猛攻，待回過神時，渾身早已遍佈傷痕。自癒能力追不上新傷速度，華服碎成染血破布，哪還有半分平日矜傲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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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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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黑狐優雅地站在石頭上，漫不經心地舔著不存在毛髮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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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你稍微挑撥了那個黑髮男人，讓他去傷害秋君，吸收他的靈魂。這不就表示你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只要隨便在路上找個倒楣鬼，控制他的身體，然後對你盯上的目標下手就行。為什麼還要故意等那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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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秋君不是你的第一個目標吧？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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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仍不斷從蘇枋隼飛受傷的右眼窩湧出，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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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啊⋯⋯ 』黑狐搖了搖尾巴，靜靜閉上雙眼，彷彿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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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我可沒那麼容易就能進入任何人的身體。只有那些靈魂渾濁、醜惡的人，我才能在不與他們產生共鳴的情況下操控。相反地，像少年那樣的，得慢慢和他們的靈魂融合才行。當然，我也能像你說的那樣對少年下手，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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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不就太無趣了嗎？等待得越久，美味的食物會變得更加美味。而且在等待期間，我還能更了解那個人，知道他的故事、他的性格，以及⋯⋯ 』黑狐幽幽地盯著狐狸，『 ⋯⋯他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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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邪氣一笑，『看看你的表情，證明我的等待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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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任真是可惜呢，叫晴野對吧？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得手了，但就在那時，我找到了⋯⋯比他更高尚、純潔、可口的靈魂就在那個鎮𥚃。為了他，我寧願放棄嘴邊的食物，也甘心多等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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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原諒⋯⋯」蘇枋隼飛握緊拳頭，尖銳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鮮血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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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溫度驟然升高，黑狐感覺到眼前狐狸氣場好像變了。蘇枋隼飛身後不知何時冒出九條尾巴，他像失去理智般朝黑狐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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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速度還是狐火的強度，都與剛才截然不同。黑狐勉強才能躲過每一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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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實力暴增的狐狸，黑狐也難以保持完好，半邊身體被狠狠撕下，黑色液體從殘缺的身軀緩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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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九尾狐呢⋯⋯ 』黑狐輕喘著氣，『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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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狐狸準備給予最後一擊時，黑狐竟卑鄙地幻化成秋彥的模樣，微微一笑，用他的聲音輕喚：「蘇枋先生」。狐狸瞳孔驟縮，動作瞬間停滯。黑狐抓住這短暫的遲疑，後背猛然竄出粗大黑影刺穿狐狸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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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蘇枋隼飛當場嘔出鮮血，疲憊與劇痛瞬間侵襲全身，再也支撐不住而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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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敗在你的柔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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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嘆了口氣，地上的黑色液體逐漸回流至身軀，殘缺的半邊身體如常復原，『啊⋯⋯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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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又要多吃好幾個靈魂來恢復了。不過蘇枋隼飛⋯⋯很久沒有這樣痛快了。跟你玩得挺開心的，後會有期～』黑影縮回打刀，宛若無事發生。四周圍的樹林早已被他的狐火燒成灰燼，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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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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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蹌撲向打刀嘶吼：「給我出來！」任憑怎麼捶打刀鞘，那隻奪目惡靈再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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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對，要去找秋君⋯⋯」他拖著打刀蹣跚前行，彷彿被抽走魂魄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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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人目睹，謠言就這樣傳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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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蘇枋？他明明跟小彥那麼親近⋯⋯居然是妖怪？之前還幫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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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有人親眼見他面不改色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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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連屍首都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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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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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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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穿過數片焦林，終於看見那抹銘刻心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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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金黃色的頭髮依舊顯眼，秋彥倒在血泊中，靜止不動。打刀哐啷墜地，狐狸踉蹌撲去卻重重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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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悲了，真的太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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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拖著沉重的身軀，艱難地爬至少年身側，染血指尖撫上冰冷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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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秋君⋯⋯」一聲又一聲的呼喚，早已成為他的口頭禪。他很喜歡這個名字，但更喜歡那個在他呼喚時展露笑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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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求求你，睜開眼睛吧⋯⋯」他貼著少年耳畔呢喃，「告訴我，你只是睡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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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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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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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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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秋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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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扶起秋彥，將他摟進懷裡，腹間猙獰刀痕刺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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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如果我能早一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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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忍不住了，淚水慢慢從他的左眼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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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的身體好冷⋯⋯」他開始胡亂地蹭著秋彥的臉頰，想要從中攝取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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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麽，舉起右手，輕輕咬了一下食指。接著，他握住秋彥的手，在指腹上也輕咬了一小口，所剩無己的鮮血緩緩流出。他將自己的食指與對方的貼在一起，默默數著一、二、三，然後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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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血液交融在一起，分開時形成一條微弱的紅線，但很快便斷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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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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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不放棄，連續嘗試了好幾次，始終無法將它連成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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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連成一條線吧⋯⋯」他的聲音開始破裂，脆弱得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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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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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哭音散在風裡，他緊抱逐漸僵硬的軀體，任由淚水浸透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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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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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就是我與那位友人的故事了⋯⋯」回憶完畢，蘇枋隼飛張開雙眼，「誰知，我一轉頭，那把打刀已經消失了。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它的蹤影。我一定要親手滅掉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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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有點懷念舊日時光，於是便回來走了一趟，誰知你們卻來探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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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間，覺得這可能是天意，叫我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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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沒想到對上一雙充滿淚水的棕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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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君？」狐狸頓時慌張，立刻跑向狸貓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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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打算為榆井擦去淚水時，「我⋯⋯」榆井用手袖胡亂擦拭，他的聲音打斷了狐狸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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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的內心此刻一團糟，既為這悲慘的故事感動得流淚，卻又明白自己對狐狸的那份感情，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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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總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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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先生之所以會那麼友善對待我，只是因為我的長相跟秋先生很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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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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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沒有給狐狸辯解的機會，繼續說道：「打刀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的。這段時間不斷打擾你，真的很抱歉⋯⋯」狸貓覺得如果繼續留在這裡，他只會哭得更厲害，於是連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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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榆⋯⋯」狐狸想伸手挽留他，但手卻停在半空中，雙腳也像被鎖住似的，無法動彈。他只能目送榆井的背影逐漸縮小，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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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情地滑過狸貓的面頰，帶走了他眼中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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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哭啊哭，淚腺彷彿壞了，無論雙手怎麼抹，眼淚仍然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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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開始模糊，向前狂奔的結果讓他被突出的樹幹絆倒，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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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跤終於讓他冷靜下來，他用前臂支撐著身體，慢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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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秋先生長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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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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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傷痕⋯⋯為何我對何時受了這種傷毫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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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杏⋯⋯對了，蘇枋先生曾說過他們養的那隻狸貓背後因為遭受捕獵也有同樣的傷痕，因此才會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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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同時跟一個人類和一隻狸貓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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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真的會有這種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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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秋先生被偷刀賊刺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蘇枋先生看到偷刀賊的時候，秋先生恐怕已經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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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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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把打刀⋯⋯為什麼只有我碰到時，腦中會浮現那些片段？明明櫻哥也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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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片段裡，我看到的是蘇枋先生，那麼我就是「秋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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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片段都是秋先生的回憶嗎？他的靈魂被打刀𥚃的妖怪吸食，而我能窺視打刀𥚃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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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我想知道的話，我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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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下定決心，立馬跑回櫻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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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草鞋也不脫，走到擺放刀具的木架前，看著那把印有鳳凰的打刀。他吞了口水，伸出顫抖的手，握住刀柄，慢慢從木架中抽出打刀。果然，一陣暈眩感再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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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臭狐狸你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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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突然傳來一把少年的聲音，蘇枋隼飛當然認得這聲音的主人。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便從山洞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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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不會答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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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狐狸都還沒抬頭看清少年的臉，他便一下抓起狐狸的衣領，使力的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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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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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語氣憤怒，異色瞳兇巴巴地盯著蘇枋隼飛。後者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突然被不禮貌對待，眼神也不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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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榆井發生什麼事，我可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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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這名字一出，蘇枋隼飛頓時緊張起來，「榆井君⋯⋯？他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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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遙沒想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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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一回去就看到他抱著那把打刀暈倒了。我怎麼搶也搶不走。只要我一碰，他四周的⋯⋯類似結界的東西便把我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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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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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幾天跟你走得最近，我以為你說了什麼誘惑他的話⋯⋯」櫻遙也不笨，看到蘇枋隼飛的反應，便知道他應該真的是不知情，於是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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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蘇枋隼飛不顧櫻遙，便朝少年的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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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知道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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