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宵腳步一頓，站在兩位少年身後，低聲問道：
「我……我現在就要嫁人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nYBJesTh
她語氣帶著稚氣，眼神卻滿是猶豫不安，垂著頭，像只不知所措的小雀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jZ7y0GIL
走在前頭的凌修猛地一愣，隨即仰頭大笑：「哈哈哈！妳那副模樣根本不像要嫁人的樣子嘛！腦袋還沒長齊就想當新娘子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yULqAfIz
東曜皺眉，一記肩撞撞得他退了半步。
「痛痛痛——欸欸欸，做什麼！」
東曜神情卻極為平靜。
他側頭看向蘇宵，語氣溫和卻堅定：「那我便娶。」
一句話如冷泉乍洩，直把凌修堵了個滿嘴灰。
「你、你你你你……你幹嘛牽她！動手動腳是君子所為嗎！？」他說著，竟也不甘示弱地伸手去拉蘇宵的另一隻手。
凌修梗著脖子道：「我們家也是武將世家！她要嫁，自然是嫁給本世子這種英姿颯爽的人，才門當戶對！」他從腰間解下柄鑲寶石的匕首，「這才是好東西！」
凌修一噎，下一句「我心意也很足」還沒說出口，就被蘇宵的聲音搶了去。
「……你們兩個在吵什麼啦！」她忽然暴走，「我只是說我怕入宮見那些世家女，不是要嫁人啦！」
兩個少年一靜。
凌修咳一聲，耳根泛紅：「咳，我、我就說妳腦袋沒長齊吧……」
凌修的玉冠在疾奔中散落，東曜的摺扇不知何時插回了腰間。蘇宵抱著蹴鞠溜得飛快，髮間珠釵墜子叮叮噹噷響成一片。
他轉身從懷中取出軍報，在「凌王密奏」與「東氏諫言」兩封文書上，各畫了個大大的紅圈——像極了蘇宵兒時最愛玩的蹴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t2ufSL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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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上元花燈節，是戰前難得的歇息時光。
長街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琳瑯花燈懸於街巷樓簷。蘇宵穿著繡有白鶴的月牙色小襖，整個人像被月光染透似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攤位。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zVsOkubo
「哥哥、哥哥，我要這個兔子燈！」她回頭時金絲蝴蝶釵的流蘇掃過臉頰，眼裡盛滿的星光比河燈更亮。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yyNVTrWm
蘇赫單手扶住她搖晃的身子，玄色大氅下還穿著未換的朝服。年輕家主指尖沾著軍報的朱砂墨，此刻卻溫柔地拭去妹妹鼻尖沾的糖霜：「好、好。」
「姑娘要幾盞？」攤主笑呵呵地捧出更多花燈，竹骨紗面的小兔排成隊，每隻耳朵上都綴著銀鈴。
「哥哥，旁邊的也好可愛……」蘇宵咬著唇在燈海裡糾結，手指一會兒點點會眨眼的玉兔燈，一會兒又拽拽能搖頭的月宮燈，「這個、這個都想要……」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H1xwei21
蘇赫低笑出聲，揉了揉她髮頂：「那都買吧。」話音一落，他身後的護衛已將整個攤子包了下來。
蘇宵抱著兩盞花燈轉圈圈，笑聲清脆得像風鈴。魏辰走在後頭，搖了搖頭，輕哼一聲：「真是被寵壞了。」
戎朔還停在剛才那攤前，眼神望著一塊玄玉佩，價值不菲，猶豫半晌沒捨得買。回頭一看，小姐整攤花燈都抱走了，忍不住嘀咕：「這、這得多少銀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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