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之契 - 熬製湯藥

小兔子醒來後的兩三天，嶙羽都外出巡查。

第三天晚上回來的嶙羽，神情比平常還要冷峻，整張臉好像是被霜雪凍住。

他羽翼收起，步伐微亂，踏進巢穴時還蹭破了一角獸羽簾。

小兔子正窩在墊子上啃靈果，抬頭一看嶙羽的臉色非常蒼白。

「嶙羽，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好差。」

小兔子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眉頭緊蹙。

嶙雨沒有說話，他一屁股坐到木凳上，手撐著額頭，眉心緊蹙。

「今天巡山時，碰上了毒蜥……吸到一些迷骨煙霧。」

片刻後他低啞開口。

毒蜥是一種身體覆滿毒腺的小型蜥蜴，他會噴出含有強烈神經毒素的液體，能讓中毒者頭暈嘔吐，嚴重的時後甚至會失去意識。

而且毒蜥蜴噴出的特殊毒液，遇空氣後成霧狀，所以叫迷骨煙霧讓人短暫迷失方向和思緒，無法集中注意力，

中毒的人必須得趕緊清裡理經脈，不然三日內五臟便會緩慢萎縮。

小兔子一聽完，手中的靈果啪嗒一聲滾到地上。

雖然嶙羽總是冰山臉，脾氣還很討厭，但是，但是她不希望他出事。

小兔子眼眶泛紅，兔耳朵軟軟的垂下。

他的小兔子怎麼那麼可愛。

「櫃上右邊第二捆清陽草，用靈泉煮湯，氣味不要過頭，半炷香後拿來。」

嶙羽面上不動聲色，他一指木架上掛著一串藥草，冷冷道的道。

小兔子兔耳一僵。

她沒有煮過湯藥，哥哥的湯藥都是藥材行煮好密封，一袋一袋賣的。

「你不是說要報答我？現在就是時候了。」

這時嶙雨抬眼看她，聲音像覆了霜。

小兔子不敢再說話，小聲應下。

討厭，他這冷冰冰的傢伙⋯總是欺負我⋯⋯

小兔子的耳朵軟軟的垂下，委委屈屈。

小兔子縮在石屋的灶前，耳朵輕輕抖著，手裡捧著厚厚一本《飛禽獸族常用療湯錄》，眼神一絲不苟地來回對照。

嶙雨身中毒蜥的迷魂霧，雖然撐著沒倒，但眼角已泛青，四肢偶有僵硬，讓小兔子的心也跟著揪緊。

「要用血藤葉、醒腦果……還有斑花根。」

她唸著，指尖小心地從藥籃中一一挑出來。

雖然這些名字對她來說還有點陌生，但她已經看了一整個下午，還偷偷翻遍嶙雨的藥書。

湯煮好了，藥香濃郁。

火光在石屋牆上搖曳，爐邊的藥湯正咕嘟咕嘟地冒泡。

小兔子兩隻軟軟的耳朵緊貼腦後，雙手捧著還冒著熱氣的瓷碗，踮著白嫩的腳、一點一點地走向坐在牆邊的嶙羽。

嶙羽一身輕裘披散，銀白的羽翼微展，臉色卻明顯比白日裡蒼白許多。

他閉著眼，像是在默默忍耐什麼，額邊有幾縷濕氣未乾的髮絲，貼在鬢側，讓他看起來沒那麼銳利。

「那個⋯⋯藥，煮好了。」

小兔子怯怯地說，小聲到幾乎被柴火聲蓋過。

「喂我。」

嶙羽睜開眼，目光落在她手裡的碗上，又輕輕的掃過小兔子顫動的耳尖和努力裝鎮定的神情。

小兔子手一抖，差點把湯灑出來。

「嗯？不願意？」

嶙羽劍眉微挑。

「沒、沒有。」

她低頭看著碗緣，兔子耳朵都染上粉紅色。

小兔子戰戰兢兢的湊近，把碗舉到嶙羽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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