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感覺到一陣劇痛從頭部傳來,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不清。她試圖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粗糙的麻繩緊緊綁住,動彈不得。口裡還被塞了塊布,連求救都不能。她心裡暗自大驚。就這架勢來看,不用問也知道自己被人綁架了。
在昏暗的環境中,一枝蠟燭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她漸漸看清景物,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內。牆上還掛著一幅山水畫,桌上擺著一個青花瓷瓶,甚至還有一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玉石貔貅。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n1yXm92Hh
安安心想:這劇組道具還挺講究⋯⋯
她閉上眼睛,忍著頭痛,努力回想在暈倒之前的事情⋯⋯明明自己只是上知廁所,怎麼一眨眼就拐(?)到這裡來了?
正當她還沉浸在回憶裡,外面傳來腳步聲。接著有人推門進來。一人手上提著一個白色大燈籠打開門進來,其後有二人隨著進來。安安看見三個穿著古裝服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
她下意識地想:莫非是在拍戲?鏡頭收藏在哪?怎麼可以這樣,連通知也沒說一聲就開始拍⋯⋯她心裡縱然有不滿,可是來都來了。要做就做吧,她安靜地望著他們三人,等戲上演。
「娘娘,就是他。」其中一個穿著像是宮女的女生說。
中間那位打扮得明艷照人的女生踏前兩步,向她微微靠過來,目光由臉上到腳下,仔細地打量她。安安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她的容貌,心想這女孩長得挺好看,就是妝容有些過了,與她的年紀不太配。安安想不起來這是哪位明星,或許只是三四線的小女星未定,又或者是短劇網紅⋯⋯ 那女生還伸出手來,用長長的指甲輕撫她的臉,安安差點沒把舌頭咬掉⋯⋯這劇本也太放飛自我了吧!
「確實不錯,這細皮嫩肉的,只比我差一點點。他是哪個宮的人?」娘娘語氣裡帶著一絲自戀。
拿著燈籠的女生說:「稟娘娘,奴婢們還在查探。此太監是在後東宮內牆邊被發現暈倒。奴婢見他姿容佼好,正是娘娘所喜之姿色。於是先命人暗中綁回來。」
啊,原來這角色是做太監。安安眨眨眼在心裡想:這是什麼腦洞劇情?娘娘要寵幸太監?劇本寫手是昨晚沒睡醒吧!
「看他這麼年輕,應該也不是個重要位置的。本宮看著就心動,今晚先要了再說。」娘娘語氣裡帶著理所當然,說完還自信地拂了拂衣袖,像是在走紅毯。
她話音剛落,旁邊兩個宮女立刻叫人來。兩個年長的婆子進來,粗魯地把她提起。宮女跟兩個婆子說:「去把他帶去洗淨身子再送過來。」
安安一聽「洗淨身子」,差點沒當場暈過去。這劇情發展太刺激,她還沒準備好啊!
兩個婆子一左一右夾著她的腋下,半提半拉地將她拖行。安安心裡暗叫:這要是有攝影機,自己一定是年度最佳女配角,還是被動型的那種。
剛到門口,忽聽外頭傳來一聲高喊:「太子到~」
話音未落,便見幾個男子快步踏上台階,自門外疾步而入。安安被他們幾個人的陣勢嚇了一跳。哇,這是哪來的演員?一出場就自帶一股氣勢,簡直像自帶美顏濾鏡。
「大膽奴才,見到太子殿下還不下跪!」其中一名穿著墨黑色勁裝、腰間掛著配劍的男人威嚴地說。
提著安安的兩個婆子立即鬆開她,屈膝跪在地下,額頭貼地說:「奴婢該死,求太子恕罪。」
安安心想,哇,這二位嬸嬸都演得挺專業,看她們邊說著對白身體還能抖過不停。
她正胡思亂想著,幾人已來到她面前。站在正中的男子,立刻吸引了安安的目光。這⋯⋯ 男人若不是男主角,也絕對是男二。他劍眉星目,五官俊美卻帶著幾分病態的脆弱。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線條分明的下巴略顯削瘦,唇色淡得近乎透明。高大修長的身形雖然挺拔,卻因虛弱而顯得有些單薄。他站在她面前,身影如同月下的白樺,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冷意,讓人忍不住為他捏一把汗。
他身穿白色錦袍,袍上繡著金龍紋飾,衣襟與袖口以金線細細勾勒雲紋,腰間束著玉帶,佩掛著溫潤的白玉佩。頭戴嵌有翠玉的翼善冠,整體打扮華貴而不張揚。
這位演太子的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把他帶走。」旁邊的男人立刻應聲,兩步上前拉住安安。她的腳還被綁著,被人一扯差點跌倒。男人乾脆利落地一把將她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安安嚇得想大叫,卻發現嘴裡還塞著棉布,發不出聲音。
「誰讓你把人帶走?」剛才那位娘娘從裡面走出來。
太子怒瞪著她,沒有說話。
娘娘命宮女去把人拿過來。
抬著安安的人立即把劍拔出,攔在身前。
「太子現在是要跟哀家搶人嗎?」娘娘輕笑出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莫非太子原來也喜歡小太監不成?」
太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咬牙切齒道:「李若嫣,你別得寸進尺!你敢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下流事,妳就不怕本宮將此事參奏於朝廷之上?」
娘娘聞言,毫不在意地揚眉一笑,語帶譏諷:「哎呀,哀家可真是害怕得很呢。」她頓了頓,眸光流轉,「你儘管去參吧,反正整個皇宮誰不知道你不能人道之事?我就不怕來個一拍兩散。」
安安聽著他們的對白,覺得這劇情真⋯⋯刺激,簡直像火鍋裡突然加了芥末,燙得她靈魂都跳起來。
太子放下狠話:「好,妳記住今天說過的話。我們走!」接著甩䄂而去。
安安被男人扛著往外走,一出門才發現天色早已全黑,地面乾燥得看不見一絲水跡。她在心裡忍不住咒罵:不是說只要工作四個小時嗎?怎麼天都黑了還不讓她下班?這回一定要跟劇組討個說法,追加班費!
她身體努力掙扎,眼睛觀察四周,發現眼前的場景與她來時所見已大不相同。
四周只有一個個古典的亭台樓閣建築物,沒有山也沒有帳篷。
他們穿過一座庭園,又走過一條長廊,最後來到一座宏偉的建築前。正門前設有寬闊的石階,兩旁雕欄玉砌,細緻華美。再往上看,只見一塊金邊藍底的牌匾,上書「仁德殿」三字。門口的樓梯上下都站著護衛,腰間佩劍。護衛見到他們,齊齊側身下跪,雙手作揖。
安安有些懵了,內心大聲吶喊:我是真的在演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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