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澤 | Penana

第五章

徐嘉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章澤辰……喜歡我？」

「是啊。高二那年，開學的第一天他跟我說，他有個高一便一見鍾情的女孩，現在跟她同班了，他很開心。」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妳。」

一見……鍾情？

她沒有想過，他會對她一見鍾情。

是因為什麼？

心裡這樣想著，也就開口問了出來。

「這個，讓楚亦來跟妳說吧，他知道的比我多。」江雪葶回頭望向門口，楚亦就倚在門邊。

楚亦走了過來，說道：「嘉禾，妳還記不記得，妳高一時曾經參加過一次書法比賽？」

徐嘉禾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傢伙啊，他也參加了那場比賽。」

「比賽完後他跟我說，有個女孩低著頭認真寫書法字的樣子特別好看。」

「後來運動會比大隊接力的時候，他遠遠看見了妳，他說他的心跳跳得特別快。他覺得，他可能是對妳一見鍾情了。」

徐嘉禾不敢相信，竟然從那麼久以前，章澤辰就在默默地喜歡著自己了。

「高一下學期選組分班那天，妳主動跟他交換了聯絡方式，他私底下偷偷開心了好久。」楚亦笑了起來，似是在回憶從前。「除了打籃球，我從來沒看過他笑得那麼開心。」

「他啊……明明喜歡，卻又不說。」楚亦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後來，在高二集體健檢時，他身體的各項數據都出了問題，去醫院一檢查才發現得了絕症，而且還是末期，無法可救。」

「那傢伙其實早就發現妳喜歡他了，但他時日無多，他說，不能讓妳為他難過。所以才有了他和雲意演的那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讓妳死心。」

「隨著時間過去，他的病情逐漸惡化，藥石罔效，只能最大限度地減輕他的痛苦。」

「這也是為什麼，他開始不去學校的緣故。他怕妳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會難過。」

楚亦看著她，眼裡滿是哀傷。

「彌留之際，他口中唸著的，全是妳的名字。」

徐嘉禾憋了許久的眼淚瞬間潰堤，抱著江雪葶嚎啕大哭，哭聲撕心裂肺。

他好狠心啊，讓她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她又何嘗不是把他放在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場戲，就徹底死了心？

經歷情緒大起大落，徐嘉禾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楚亦和江雪葶見狀，手忙腳亂地把她送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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