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想錯過的例外 - 第十三章：你今天怎麼沒來

週一一早，蘇絮就比平常早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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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催她，也沒人約她。她只是……不想遲到。甚至出門前還特地燙了一下劉海，雖然只燙了三分鐘，但對她來說已經是「超認真準備」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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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平常的位子上，望著空空的右側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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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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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不是最愛早到然後趴著嗎？」她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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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鐘聲響起，老師進教室了，林澈的位子依舊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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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有些坐不住了，低頭滑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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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室沒有新訊息。她想了想，打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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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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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訊息看了三秒，然後沒按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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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嘛像在問老公去哪了啊……」她小聲罵自己，然後關掉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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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堂課她都心不在焉，平常總能胡亂寫點什麼的筆記本今天只寫了一句：「感覺有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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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習慣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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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喜歡的是那種「愛就愛，不爽就離開」的直接，從不為誰動搖太久。但林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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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吵，不黏，不會送早餐也不會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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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會在她講幹話時皺眉；會記得她討厭圖書館味道；會在她沒來上課時默默傳一條訊息問「妳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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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告白都講得像在交代作業：「我不是不想靠近妳，我只是沒想好要怎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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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那種不熟練的認真，讓她開始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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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她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撥電話，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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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見一聲：「蘇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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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是林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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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風衣外套，還戴著口罩，看起來有點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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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本來想兇他，結果一看到他的臉色變了就忍住了，「你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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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有點發燒……剛剛才從保健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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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你怎麼不請假？還跑來學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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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會問我『你今天怎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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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瞪他一眼，下一秒卻拉著他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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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我請你喝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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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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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今天你講話我就翻你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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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沒再多話，只默默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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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走在他前面，耳根卻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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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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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那種會為了誰提早出門、會因為一個人沒來就失眠、會在便利商店前搶著付錢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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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現在，就正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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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再裝酷、不想繼續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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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林澈是那種會慢慢靠近的人，那她也願意為了他，試著慢一點、認真一點，把這段關係，變成她生命裡唯一例外的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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